《三国甄宓传》第124章


他面上抑制不住笑意,“母亲你又说笑了。孩儿阅历尚浅,比不得几个叔叔和家中几个弟弟聪明呢。”
我拉过他的手,板正了脸色,“谁许你自轻的?你比起他们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呢,以后不用如此自谦,承得起的为何不受?母亲一生不争不斗,是因为你的父亲心中偏向,你若不争不斗,难不成要把自己的性命拱手让人么?”
我从未对睿儿这样说话过,见我如此,他显然有些怔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母亲,这些事情父亲早就教导过孩儿了,从小的时候起便耳提面命,孩儿心中自然之道其中的道理。可是平日里见母亲性子总是温和,孩儿倒还替母亲的懦弱不争着急,原来母亲活的比我们还明白呢。孩儿也不过是想在母亲面前只做个孝顺的孩儿罢了。”
我一着急,便说了方才那些话,不过是为了睿儿的安危着想。曹操膝下众子相争,兄弟反目累及性命,每日里看着曹丕生活在刀光剑影下,暗地里还不知道谁会下手,整日间活的小心谨慎,我便瑟瑟发抖,不想让自己的孩儿重蹈这样的覆辙。
曹丕身为候子,不可能一辈子只生养一个孩子,娶一个妻子,作为正室,我不能独占着他,要为他曹家子嗣绵延着想,可作为一个母亲,我却不得不将私心放在第一位,希望睿儿没有兄弟。我不想步袁夫人和卞夫人的后尘,看着自己的孩子自相残杀却无能为力。
我庆幸英儿不是男孩,我庆幸郭照的孩子没能生下来,我想原谅我的私心,就算我再能忍让,我终归也还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希望霸占着丈夫的爱,儿女平安。
“母亲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你好好地。”我捏茶盏轻抿一口,笑道:“再过月余便是中秋了,也不知道你父亲能否回来。”
“若是战事顺利,能将刘贼正法就好了。”
我一愣,旋即点点头,“你说的是呢。”转脸看看远处的池塘,水面在阳光的照射下潋滟生辉,波光粼粼。我用手指挑挑鬓发,“我有些罚了,你先退去吧,若是遇见英儿,让她不要过来扰我午休。”
“是。”睿儿站起身来告退。
我望着睿儿离去的背影,愣神良久。知道晚晴过来为我添茶,我才恍然惊醒。
晚晴盈盈笑道:“小公子可是越发的又将帅风范了呢。”
我点点头,“是啊,越是像他父亲了。”
七月很快流逝在府中琐碎却安静的时光里,等我突然觉察了凉意,已经是十五了,曹丕终归还是没能回来,战事依旧继续着。
府里从十四就张罗着挂灯笼,做月饼,厨房里也忙的不亦乐乎。可偌大的府里如何忙碌,如何热闹,都因为曹丕不在府中而觉得了无生气。
圆月高悬于天际,千里之外的战场上,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圆月呢?此时此刻,曹丕是否也正站在军帐之外凝视着这圆圆的弯月?我与他相隔这般遥远,明月啊明月,你可会将我的思念带到他的身边吗?
我披了滚白狐狸毛的披风静静立在桂树下,双手合十对着这明月诉说心事,却不知道曹丕是否能够听得见。
树上两声鸦鸣,我忙睁开眼来抬头观望,那停在枝头的不正是墨竹的黎鸦么?是曹丕回信了?我轻轻的用鸟语将黎鸦唤下来,真是要感谢墨竹的倾囊相授,如今我已经能够简单地支配黎鸦了。取下黎鸦叫上的竹管,我忙打开观看。折的齐整的白皙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八月初九,庞德大军驻扎樊城十里外,连下数日暴雨遇大涝,关羽趁机偷袭,不幸被掳,刘备以大将军之职为诱饵劝降,德公忠肝义胆,怒斥刘军被关羽所杀。于禁降。’
我看着纸上着端端的两行字,泪水便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下来。我自然知道曹军皆是忠肝义胆,也自然相信曹军必胜。可眼下,两员大将一死一降,曹丕此刻一定身在危险之中,我却哪里还有心思过什么中秋。
见我哭泣,晚晴跑过来扶我,忧心万分,“夫人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竟哭了起来?”打眼看到我手中握着的信儿,她忽然闭了嘴。
我摇摇头,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只淡淡道:“吩咐人把灯都撤了,只留些月饼和饭菜,吃过便给大伙儿放个工吧,有想回家的,便给些钱。”
我只想为曹丕祈些福泽,希望苍天能让他平安度过此关,大败关羽。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大家很不热情,能求留言么?
第108章
这个十五因为没有曹丕相陪,过的萧条;索然无味。
没有一场战争是不死人的;可这次;曹军损失了两员大将;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于禁会向刘备投诚;当年袁熙被曹丕打的节节败退之时;这位老将军是何等的叱咤风云?他那小孙儿于忡对他又是怎样的崇敬?一生忠心耿耿;却在襄樊一战投了敌军,只是晚年名节不保;刘备能给他什么样的好处,敌得过跟随了一辈的曹操和家中的妻子儿孙?
若说于禁的投诚实则是曹操的计;可曹丕的信中却丝毫没有那个意思,难道于禁就真的投降了?
“夫人,二夫人过来请安了。”
晚晴的话突然响起,握着扇子的手一滞,骇了我一跳,我忙点头,道:“让二夫人进来吧。”说罢,群殴起身从内室走出来,端正的坐在正席上,悠闲地扇着扇子。
郭照今日穿了一袭碧玉色襦裙,略施了粉黛,我只觉得她今日的着装让人看了很是心情舒畅,已经是过了夏日,深秋萧瑟,就连树木也开始凋零,她却真像是一抹新夏,叫人眼前一亮。
她施过礼后在席子上坐下,与我对着。晚晴手脚麻利的过来倒茶,又退回去侍在一旁。我想了想,身边的丫头已经换了不少,佟儿也被我使唤着照顾了那么多年英儿,从阴姬到晚清,而郭照身边却至始至终都只带了个雍华,若是没记错,雍华是何郭照差不几岁的,如今也已经快三十了,面容也不比当年。
见我多看了她两眼,雍华的目光有些闪躲,不敢与我直视。我暗自笑笑,倒是性子也敛了不少呢。拾起茶杯轻抿两口,我缓缓道:“今日找妹妹过来,是想问妹妹一件事。”
“姐姐尽管相问,只要是妹妹知道的,一定不会有所相瞒。”
我也只是笑笑,继续道:“前些日子阴姬过来给我请安,我没有见她,一来我那日却是身体不适,二来,我觉得她心中有事瞒着我。”
抬头看了看她,面色平静如水,并没有想要开口询问我的意思。我便没有停顿,“想必妹妹知道其中缘由,毕竟之前我不在府中的那段日子,听闻妹妹和阴姬走的很是亲密。”
“姐姐冤枉妹妹了。姐姐不在府中那段时日,我确实和阴夫人有过几次小聚,不过那都是偶然相遇,想着阴夫人和姐姐关系好,心中必然为姐姐担忧,才想着安慰安慰阴夫人的。”
我闻言笑笑,温声道:“我也不过是问问罢了,妹妹何必一脸的惊恐呢?因为我的事情劝她不要太过伤心,我还要谢谢妹妹照顾故人的遗孀呢,若不是妹妹诳我拿了毒酒,我何至于到如今都心存愧疚?”
闻言,她只是蓦地抬起头看我,显然是不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今日怎么又会提起。我与她对视着,目光放的温和,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一脸无害。半晌,她开口道:“我若不借姐姐的手,怎么能接近的了琉将军,况且,姐姐最后不还是知道了么?”
“若不是琉云死去,我怎么也想不到那坛酒中有鸩毒。你当初借刀杀人是何等的手段?今日襄樊一战,竟却没有对策?!”我将桌上的茶水扫落,站起身来厉声道:“你做过什么事情,别以为我不清楚,十年前你不能动我,十年后也照样。我今日就明明确确的告诉你,不要惹怒了我,否则,就算我死了,你也必然会跟着下葬!”
她慌乱的站起来,脸上尽是委屈,啼啼道:“姐姐既然知道战事迫在眉睫,丕郎在外凶险异常,如何又在家中这样冤枉妹妹?妹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何以让姐姐这么咄咄相逼?难道姐姐一定要看着妹妹死才满意吗?”
‘啪’。我重重拍打在几桌上,“事到如今,你还狡辩以为我眼盲耳聋吗!难道非要我把人揪出来站在这里与你对峙?!”
她脚步一阵踉跄,堪堪险欲歪倒幸而被雍华扶住。呐呐道:“这么说你都知道了?不可能的。”
我勾了唇角,却只觉得好笑。她何等聪明以为所作的事情我都不晓得,不知道。我不过是宁可闲着无聊,也不愿意和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一个男人的宠爱,不是你争,便可以争得来的。
自大汉开朝立祖,高祖皇后吕氏妒宠妃戚夫人,人人都说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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