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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闲说到:“原先没让你们干活,一来是因为文凤是女孩子要娇养,做事多了,手粗皮肤黑,到耽误了将来的婚配。再者姨娘的手也没停过针线,我倒没觉得你是吃闲饭的人。头花头饰虽说是小玩意,可做好了,做精了,就能赚不少钱。这一点问文凤就知道,我原先做过的几朵都是值得三百文的好东西。
招娣想到当年郁小闲卖头饰给青楼的徐妈妈的往事,脸就不觉红了,她甚至想到太太是不是在敲打她,不要忘本,当年不是太太把她亲娘从火坑里救出来,带着一家赚钱致富,她还能当得成这个小姐吗?
锦娘留意到了招娣的表情,知道孩子想起了往事,于是她不再当着郁小闲做戏给秋冰月看,反倒仔细看起郁小闲带来的假花束,说实在的,这花细看手工还是挺粗糙的。
郁小闲说到:“这花不够精细,只是远远看看,图个喜庆,要是想精致,就要用针线给每个花瓣滚边。要想省钱,必定是要用零碎的布料做成,想要很好看,非要整匹布的大布头子才能得到一色的。要是姨娘肯费心做出一些上得了厅堂的牡丹,红梅之类的上等花树,我去配了好盆子,在过年的时候卖出三银子的高价都有可能。我听别人说,大盆的年桔要三两银子一盆呢,我们的花总比年桔好打理。”
锦娘笑着说到:“太太好算计,可家里的颜色碎绫罗没有了,太太让我们拿什么做?”
郁小闲说到:“我们岂会办那么糊涂的事情,最多十天,我就会找人送大批的碎绫罗和绣线过来,姨娘就赶紧准备其余的东西,上等的花树就用白铜丝来做绷子,还要想花样子,姨娘有的忙了。做好的花交给冰月,等我回来再和你商量着配盆子。”
锦娘瞄了一眼秋冰月,说到:“太太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做好的东西交给表小姐。”
秋冰月得了这句话就赶紧溜了,她真的很不喜欢锦娘的眼神。
63 淘金砂
郁小闲看着秋冰月离开了,对锦娘说到:“你的身子虽是渐渐恢复了,可还是要多保重,你刚用过晚膳,应该出去溜一个弯,消消存食,晚点再用些山果养胃。切记不可熬夜,子时之前必须就寝。现在我扶着你去竹林子里走一会儿。”
锦娘心知郁小闲是有体己话要说,就顺了她的意思去竹林里遛弯,郁小闲在竹林深处对锦娘说到:“姐姐是知道秋冰月的底细的,我也不当着明白人说瞎话,可你确实不用提防她,我能扶植她起来,就一定有我的道理。我们家没有男人撑起门楣,我们就算有钱也过不得安生的日子,若不是住在山里,连这些田地隐蔽在山里,万一又惹来了钱六子一类的人欺负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锦娘说到:“贫不与富争,民不与官斗,拿鸡蛋碰石头,就是一个被吃掉的下场。仙女,我明白了。你是为了黄家能在山里把根基站稳,才做了那么多事。秋冰月的事情大约是我多想了,我那孩子的心眼也小了些。”
郁小闲看着远方,悠然地说到:“很多事都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不管人家怎么想,只要心存善念,对得起良心就可以了。你要是真心对待蛐蛐,即便是他将来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对你太过隔碍。人都会犯错,真心改悔了也影响成佛成仙的。”
锦娘低着头说到:“仙女的教诲,小妇人自当牢记。”
郁小闲见锦娘明白了?又交代她说到:“我借了债,打算把家里的基础打牢固了,还要在县城开一个市场,弄一个小店铺。因为这样,山里近日陆续要过来一两百个雇工,男女老幼都有,想你帮着管一点事情。你很多事情不要在乎别人说什么,招娣是个主子,你虽说名义上是半个主子?可到底是主子,该硬气些。你是大户人家出身,对管家的事懂得多。假若是舅舅和舅母有为难的事情,你大可以拿出你的主意,就像中元节的那一次,你就做得很好。那些手工活,要是你自己做得吃力,可以选人帮着做一些不要紧的事情。我们一起把家业做的兴旺起来,将来文凤也有个好娘家可以撑着。”
锦娘答应了,拉着郁小闲的手一起回了屋子。郁小闲预备教锦娘母女做假花?锦娘打发王小溪把秋冰月喊来了,让她一起学。郁小闲对锦娘这样的态度很满意,把自己学的东西毫无保留地教给了屋里的四个女子,眼见快到子时了,郁小闲说到:“今天就到这里了,这手艺还是靠做事的人自己悟,我当年学做这个也是看着别人做了,自己练手,到了七八天以后才熟练。你们也慢慢练着,开始做坏了?不要紧的。”
大家都答应了一声“是”,郁小闲才带着秋冰月离开,睡觉前还不忘对秋冰月说到:“锦姨娘这个人很聪明?你要是想学些机敏,不如多尊重她些,她要是肯教你些本事,将来你当大户人家的太太就更能安稳了。”
秋冰月脸红了,说到:“冰月哪里都不去,就愿意跟着姐姐过活,那些大户人家不是我们这样的山里妹子能进去的。”
郁小闲拍拍秋冰月的手背说到:“你多想了,缘分来之前?多学点总是好的。”
山里的男人们忙着给郁小闲做铁丝筛子?郁小闲就倒头就睡,明天做的可是力气活?不吃饱睡好怎么行。次日早晨,秋冰月按照郁小闲的嘱咐?一早就给郁小闲准备早饭。郁小闲吃完饭之后还不忘装上一大盒子蛋炒饭,带着一小篮子山果出发,今天她要把池子里的金砂都淘一遍。
对于淘金,郁小闲只知道很简单的原理,根据沙和金的比重不同,人们把含有金屑的沙粒在水中荡洗,使其一圈一圈地旋转沙子比较轻轻随水流去,金子重留在底部,这就是常说的淘金。经过淘洗大量的沙子后,可以得到极少的金粒。这些金砂还要化成金水,在模具里变成金条才是真正的硬通货。
郁小闲看过电视里淘金的画面,所以她让人做了极为细密的铁筛子,想把所有的金砂淘一遍,她实在太需要本钱来维持梦想正常的运转。路云虎拿来的金砂大约有十五六斤,要是全是纯金,那就是一千五百多两银子,什么危机都能解决。
郁小闲带了几个口袋,一些破布,一个水瓢,一杆秤,进入密道后,她立刻把那个小出水口的金砂全部收集起来,不过她收集的方式很有策略,她先把眼能直接选出来的大些的金砂小颗粒仔细挑选了一遍,分了一边,然后把那些太小的先轻轻撇除一层,然后逐层撇清。根据比重,上面的泥巴和碎石的成分较高,好品质的金砂都在底下。郁小闲才没有那么傻,亲自去冰冷的山溪里淘金,她做了铁筛子,就是用来淘金子的。
郁小闲把最上面的低等级金沙土放在了蓄水池的口子处,让不急不缓的山溪水把金沙土上面的泥巴和碎石沫子冲洗掉,为了让细小的金颗粒能附着,铁筛子下还垫了破布。三个铁筛子都放置好了,郁小闲又继续在底层用手工捡金砂。
捡金砂是个费精力的活,郁小闲不知干了多久,才拣出了一小袋子和上次给马天宝的哪种金砂,称了一下,足有一斤整。郁小闲揉揉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去了铁筛子那边,果然水流把泥沙都清洗干净了,筛子和破布上留下的是真正的金砂,郁小闲把这些收集起来,又换上新的未淘的金砂。
换好新的金砂,郁小闲又开始吃中饭,饭后又是把淘好的金砂拿出来,换上新的金砂,如此往复,十五六斤的金砂就被分成了四种不同品质的金砂,一共九斤六两。那些两斤极为纯净的金砂,郁小闲打算找马天宝融化成金条,剩余的七斤六两金砂似乎够纯金的标准,应该是要通过别的方法淬炼去杂质。
郁小闲把纯金沙藏在密道,把铁筛子等物品带上,背着七斤六两金沙出了密道,这一折腾就下午四点了,郁小闲觉得体力有点不支了,今天干得都是力气活,浑身都被汗湿透了。郁小闲的疲态让梅张氏看在眼里,又不好问郁小闲去干了什么。郁小闲此刻不能静下心来,她现在必须想办法炼金。
不知道什么时候,梅管家回来了,他手里抱着一个泥巴坛子兴冲冲地回到厨房,当着郁小闲的面对梅张氏说到:“老婆子,你看这是什么,今天我在竹林子里挖到了这个,老爷以前埋下的酒坛子,里面还有酒呢!”
梅张氏说到:“那是老爷留给少爷娶亲的酒,可惜呀,他们父子都是命薄的。老头子,这酒你不能喝,等正月里供奉的时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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