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看到郁小闲眼中的沉重,心里也不安起来,她离开了郁小闲的屋子,整晚都留在了女儿身边,一年多的苦日子让她感到害怕,她劝解女儿要认命,听太太的话,不然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仙女都害怕的兵祸灾难,一定是很可怕,只要能保全女儿,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郁小闲把招娣的婚姻大事捏在手上之后,心里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夜里睡得很安稳,等到次日清晨就带着蛐蛐往山里去了。梅管家夫妻算是娘家人,要去看看。栾氏老太太也是郁小闲敬重的人,郁小闲除了敬重她之外还打算把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给栾氏把关。将来是满人的天下,蒙古贵妇占据后宫,自己这具身子的主人对蒙古语有自然的反应,想必是和大漠有些联系。等赵歧和金世莱出去跑商的时候,能寻一个师傅,教自己和孩子们学习些蒙古语,满语,将来才能有所依托。栾氏是关外来的,必定能判断这个师傅的本事。
怀着这个目的,郁小闲带着蛐蛐进了山,跟梅管家夫妻拜年之后,吃过中午饭,郁小闲就带着秋冰月去邓家村给栾氏拜年。在郁小闲的布局之内秋冰月也是很关键的人,她要是能和金世莱的独子成亲,相信金家一定会在自己离开明朝之后继续关照黄家。蛐蛐年幼,身世可怜,自己还放过了他的杀母仇家,就是要帮蛐蛐铺路。从内心里说,郁小闲是把对小涵的爱加注与蛐蛐身上,带着一份母性的宠溺,不管如何都要给孩子一个好的未来。
想到这里,郁小闲把怀里睡着的蛐蛐搂的更紧了,她对秋冰月说到:“我想把你许配给金大官人的独子金贤福,将来你当了金家的少奶奶,万一黄家有事,你会怎么办?”
秋冰月说到:“姐姐是我和爷爷的大恩人,即便拼掉我所有的东西,我都会站在姐姐身边,姐姐要我照顾我蛐蛐和黄家,我就会尽全力。就算被金家休弃,我也不会害怕。姐姐,有个神仙也是一脸忧色地说要变天了,会死很多人,难道这个灾难会落在我们身上吗?”
郁小闲从来没有听过秋冰月提起这些,难道是路云虎对秋冰月说过什么?她赶紧问到:“那个狐狸眼对你说了什么?”
秋冰月说到:“不是那个哥哥说的,是初一早上我在树林里听到的。我听见人说话就跑过去看,结果就只看见了一个背影,我们家祭祀的东西全部被吃光了。那些都是装在有盖子的瓦罐里,不是神仙吃了,里面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郁小闲说到:“应该是神仙,不过那些话是不能向外传的,姐姐我也不是凡人,多则十几年,少则两三年就要离开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帮我喜欢的人平安渡劫。你们都是我想保护的人,不过为了保护你们,你们自然也要付出,至少在婚姻上要有所牺牲。我要用招娣,你,还有赵歧大哥的婚事做伐,把大家捆在一起,这样大难来的时候,就可以同舟共济。一旦天下太平,你们也可以一起做大势力,不让外人欺负。”
秋冰月头一次听到郁小闲承认自己的目的,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不过郁小闲握住了秋冰月的手,说到:“冰月妹妹,以后姐姐会一心把自己的本事传授给你,将来这条船的掌舵人就是你。”
秋冰月很是疑惑,为什么自己会是仙女选中的人,郁小闲立刻做出了解释,说到:“人和人都是有缘分的,我一看见你就喜欢,你也说过会信任我。而且我磨砺了你这么久,你聪明能干,又肯吃亏,懂得隐忍和牺牲,所以将来我所有的本事,还有存下来的保命财都会移交给你。你只要答应我,一定要让我们身边的人平安活下去,就是这么简单,尤其是蛐蛐和你赵大哥,他们都是我最想保全的人。”
秋冰月珍重地点了头,算是答应了郁小闲的安排。
22商议亲事
骡子车停在邓家村的小院子里,郁小闲和秋冰月一起下了车,睡醒了的蛐蛐也快活地跑跑跳跳。这里是北方人的聚集地,一切东西都有别于蛐蛐往日见到的东西,所以让蛐蛐兴奋不已。虽然还没有到晚饭的时候,栾氏老太太端出了羊肉馅的饺子,血肠,蔬菜粉丝乱炖之类的东西给外孙子品尝。蛐蛐吃着新鲜,便学着北方的口音,对着栾氏一口一个,姥姥,姥姥的叫,把栾氏喜欢地不知道如何形容。
赵岐看着衣着华美风致别样的郁小闲,已经是眼前一亮,又看见蛐蛐承欢栾氏的膝下更是有很多感触。栾氏虽然和赵岐别后重逢的日子很短,可她眼睛一扫,就知道了儿子的心思,她看得出儿子是喜欢郁小闲的。于是栾氏当着大家的面对郁小闲说到:“闺女呀,也不是老太太说你,我家赵岐过完年都二十二了,你都不知道上紧给他说个媳妇,老太太我都想抱孙子了。”
郁小闲很自然地接过话说到:“我这个当小姑子的如何能做得大哥的主,这个挑媳妇的事情还要老娘您出马,我只能帮着跑腿说合,外带准备嫁娶的全部物件。不知道干娘是不是有了合意的人选?”
老太太看了看赵岐,对他说到:“儿子,你妹妹这样大包大揽要给你说亲,你要是有中意的姑娘还不赶紧说出来,我听说有一个翠柳姑娘老远从芜湖跟过来了,你也不带过来,我见见。”
听到老太太提起翠柳的事情,郁小闲和赵岐同时感觉到了诧异,郁小闲是以为翠柳的事情,老太太不应该知道,赵岐则是根本不知道翠柳跟来的目的。不过很快郁小闲就猜到了翠柳的事情应该是奶娘邓氏所说的,于是她拉着老太太的手说到:“您误会了,翠柳就是想跟着我管事。她和赵岐没有关系。您不想做大哥的主,就让他自己挑选一个合适的女子,不然他说个样子,我满世界都给他寻去。”
栾氏看了看赵岐。对郁小闲说到:“给我的儿子找一个北方来的,不要什么门户,人有多聪明,只要她一心能向着赵岐就成。赵岐人憨厚,他的媳妇要是不本分守着赵歧过小日子,我容不得她,你也容不得她。你我都不喜欢的人。赵岐也不能好好待她,留在我们赵家就是祸害。我的闺女呀,你是个明白人,决不能给赵岐寻一个有娘家撑腰的精明媳妇来,小百姓家的就最好。至于模样,当然是越俊越好,还有屁股要大,这样能生养。我每天看着牛羊也寂寞,多生几个孙子孙女,我身边就热闹了。你要是寻来了。就领来给我看,我中意了,就立刻给赵岐办喜事,商队的事情还是不算安稳,等日子安稳了,不如让岐儿和他媳妇守着山林过日子。”
对于赵岐的婚事,郁小闲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想着赵岐忠厚,本来想找一个聪明能干的女子,能在他身边辅助。可聪明能干的女子又不一定能看上赵歧,实心实意和赵岐过日子,而且那个女子的门楣也是一个困恼,山城和邓家村的秘密不能被外人知晓。可要是帮赵岐找一个笨一点的女子,赵岐看不上也是麻烦的,赵岐对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也许会让他眼界高了。不喜欢普通的女子。栾氏老太太的一番话才是真正帮了郁小闲,她要媳妇是北方平民人家出身就免去了那女子控制赵歧的麻烦,要有本分安稳,一心顾家的女孩给赵岐做媳妇,还要两人归隐山林,这样就等于把赵岐将来的作用归于了替黄家守山林和田产了。
赵岐的婚姻方向就这样被老太太拍板了,郁小闲心里特别高兴,晚上又让老太太准备了酒菜,预备好好喝一次酒。酒菜还没有上桌,就有客人来了,是刘花氏带着儿女来给老太太请安,其实就是听到了郁小闲来邓家村的消息特意赶来的。托郁小闲的福,今年他们从赤贫的农户变成了小地主,女儿成了亲,两个儿子也在说亲,大年初一他们没有机会拜见郁小闲,今天是不想错过了。
郁小闲觉得刘花氏也是一个爽快能干的人,便摆了碗筷让刘家人在一旁用饭,如今有些事情都放在明处了,她也不必装道士吃素,大家相信也相信她是仙姑,看落霞村那些人对郁小闲的崇敬和很多人翻天覆地的生活就知道了。在郁小闲的安排下,刘花氏在金家走往地很勤,成了罗七娘可以信任的人。正好罗七娘的奶娘王婆婆辞了罗七娘去儿子家住去了,如今罗七娘虽然手底下有几个仆役,却也少了商量事情的人,刘花氏说的话,罗七娘也很当一回事。
想到秋冰月的婚事,郁小闲忍不住打听起来金贤福的事情来,秋冰月也悄悄地用心听两人的对话。谈起金贤福来,刘花氏是无比羡慕,她对郁小闲说到:“金家的小公子,人长得清秀,文章也好,今年秋天就考取了秀才的功名,他才十一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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