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才紧紧握住锦娘的手,疑惑地问到:“我的妻子不是曹家大小姐吗?怎么换了郁家的?郁家又是什么人家,我再城里都没听说过。”
锦娘说到:“曹家的大小姐病死了,老爷和太太就给少爷另外定了亲事。城里的人见少爷没娶亲就死了新娘子,不肯嫁,所以老爷太太给说了北方的媳妇。你看看新奶奶长得多么俊俏,少爷能娶上她,真是福气。”
黄有才警惕地看着郁小闲说到,对锦娘说到:“锦娘姐姐,我要见爹娘,你去请他们过来。”
锦娘流着眼泪对黄有才说到:“少爷,晚了,老爷太太都过世了,你见不到了,这一病就是七八年,连我们的招娣都快十岁了,你快看看招娣,她和小时候有什么不同。”
黄有才抱着头,不愿接受父母离世的现实,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这种声音在春节的热闹中格外让人觉得伤感。已经赶来的大夫苦笑着对郁小闲说到:“黄大奶奶,我看你家老爷好是好了,就是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年岁活回去了。这个病能治成这样已经是福气了,老朽也没有本事再治了,请大奶奶让老朽回去吧,这一耽误就是四天,要是我不回去,黄老爷的病情也瞒不过去。”
郁小闲说到:“好吧,你也该回去歇一歇了,对外就说是我们家的锦姨娘身子不好,你待在我家救治了一番。我给你一百两银子的诊金,这件事要是你传了出去,别怪我心狠手辣。”
大夫赶紧低头说到:“大奶奶别这么说,老朽我是口风最紧的,不然大奶奶也不会来找我不是。”
郁小闲从身上的钱袋里拿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打发走了大夫,然后就进门去看黄有才。说心里话,郁小闲就怕黄有才完全恢复,一旦他变成从前那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混蛋,郁小闲就要再度出手,至少打断他的腿,不能让他跑出去害人。这个想法很可怕,可郁小闲为了掌握大局,一定要这么做。
当郁小闲面色冷峻地再次走进屋里,锦娘正在哄着黄有才,她说到:“有才弟弟乖,爹娘不在了,可姐姐会疼你,你看我们有儿有女了,一起过日子也会很和美的。等一会儿,我做你最喜欢的糯米糕给你吃,你吃完就不能哭了,你长大了,是个大老爷们了,可不能一直哭了,不然那些朋友都要笑话你了。”
黄有才像孩子一样止住了哭声,然后紧张地看着锦娘,并且问到:“我们有儿子了?多大了?像你还是像我。”
锦娘看了郁小闲,然后对黄有才说到:“奴婢没有这样的好福气,儿子是太太生的,你当时正在逗蛐蛐,就随口给孩子取了一个小名叫蛐蛐,大名是老爷太太取的,叫黄文龙,招娣也给了大名叫文凤。”
黄有才有些害羞了,眼前这个人高马大的美丽女子已经帮自己生下了嫡子,自己却跟不认识她一样,不知道这位太太会不会生气,曹金凤的火爆脾气他早有畏惧,不知道眼前的女子脾气如何。黄有才想到这里,站起身来,对着郁小闲就是一个长揖,然后说到:“给太太赔不是了,小可大病初愈,认不得人,让太太委屈了。”
郁小闲本来以为自己等平静面对黄有才的苏醒,结果被黄有才这样一赔礼给逗乐了,她笑出了声,这让黄有才也破涕为笑,能这样大笑的女子肯定不是一个古板的人。郁小闲笑了,黄有才也笑了,锦娘看着高兴,招娣也破涕为笑,爹爹的病好了,以后的日子就不是嫡母当家了,也许她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些吧。
看见黄有才还算老实,郁小闲心里也安稳了些,心想可能黄有才并没有完全恢复到出事前的样子,他的记忆只是停留在少年时期,这样对大家都好,只要能控制住黄有才,将来的日子比现在还要好过,只是怎么控制黄有才,这个线头还牵在锦娘手上。锦娘刚才说蛐蛐是郁小闲生的,这样的举动还算聪明,要是黄有才真想起红颜知己曹水莲来,锦娘将来的日子才没有盼头了。
郁小闲主动对锦娘和黄有才说到:“现在好了,相公清醒过来了,我们一家人以后的日子就会过得更好,现在我把蛐蛐抱过来,一家人吃顿团圆饭,然后就都歇着吧。相公这次生病多亏了锦姨娘日夜照应,锦娘你服侍惯了相公,以后还是你继续照顾相公,让相公住在你屋里。”
锦娘恭敬地说到:“是,太太,我会好好照顾相公的。”
黄有才的脑袋还是不算太清楚,见妻妾两人相处的还不错,心里就松了一口气,等到郁小闲把蛐蛐抱来见黄有才,也许是父子天性吧,黄有才看见蛐蛐就觉得格外亲热。蛐蛐很久都没有跟黄有才玩了,却也知道现在爹爹和原先不一样了,玩乐一会儿就老老实实跟着郁小闲回去休息了。这些日子小家伙天天跟着郁小闲吃住在一起,可腻味着母亲了,郁小闲当着他的处理事情,对他将来当家言传身教,母子两个的感情比从前在扬州更为亲密。
郁小闲的辛苦有大半是为蛐蛐做的准备,人和人之间是有缘分的,郁小闲就格外喜欢蛐蛐,她决意要为这个小人儿打下一份家业,让他平安成长。
62尴尬面对
黄有才恢复到和锦娘结发时的记忆,这样让锦娘很高兴,虽然她如今已经容颜衰老,却还记得当年最美好的时光。黄有才的记忆里没有了曹水莲,锦娘就是他最亲最爱的人,连带招娣都格外让黄有才喜欢。黄有才偶尔也会偷偷看一眼郁小闲,郁小闲见到黄有才的脸色永远是那么阴沉,带着威严,让黄有才有种郁小闲是长辈的错觉,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锦娘的交待,对着这位太太十分恭敬。锦娘说,黄家自从失去了曹家的这个后台,因为一场官场上的牵连被抄家了,全靠太太家一力承担家里的用度,否则大家都要去讨饭了。
黄有才的记忆还是停留在当年的老实孩子层面上,听到锦娘这么说,他就全信了,对待郁小闲恭敬如长辈,可郁小闲看见黄有才这个样子,心里就很是烦恼。相处不到五天,郁小闲就打点好一切,预备着元宵节之前就离开县城去芜湖,蛐蛐自然也要跟着去。
锦娘心知郁小闲是留不住的,蛐蛐也必须离开黄有才的视线,不然某一天突然刺激到黄有才记起来从前所有的事情,锦娘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郁小闲离开之后,县城里的事情,还有山产的管理又是一个问题,这些事情必须和锦娘商议了才能办。
郁小闲找来了锦娘单独说话。郁小闲对锦娘说到:“如今你算是苦尽甘来了,不管这日子能活多久,你都要好好珍惜,你也知道我不会对你相公好的,是活一天就是在帮你相公活一天。蛐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应该看得出,我疼爱蛐蛐是真心的。蛐蛐跟在我身边,将来独立掌家是不会有问题的。扬州那边的名师也多,蛐蛐能成材,过得好,也能拉扯帮衬一把招娣。现在我只是想把家里这边的事情安排一下。黄有才现在的情况,只要你在后面出谋划策,他表面当家还是能镇住那些小人。”
锦娘说到:“这些事情太太想的周到,我全听你的。”
郁小闲说到:“我不想和黄有才相处,即便我回到家里,也回住在山城里,所以你不准把黄有才领到我的山田和山城去。一切在面上的事情。你要让黄有才和我配合着办。答应了这两点,县城的事情就交给你当家,若是遇到办不成的事情,就打发人找秋冰月,她会让金大官人出面。金大官人今年不会到处走动,他住在宣城,让他来帮忙很方便。”
锦娘点头算是答应了,郁小闲又接着说到:“听说雨柔怀孩子了。估摸着这些日子不能去榴花院赚钱了。这清雅院的账他们两口子也应该还的差不多了,不如就把这个院子归还给他们,让他们自己留着这个院子赚钱。这也能算还了陈家少奶奶借我们院子的恩情,我听说陈家大少奶奶有心要用这个院子做生意,二少奶奶肯定能做她兄弟的主,清雅院我们就不要去插手了。曹龙氏和翠柳都去了扬州,我们和榴花院的合作也到头了,不如把翠柳在榴花院的本钱全部收回来,从此我们就只靠着客栈和饲养场做买卖,吃碗省心的饭。你身子不好,不要再自己做针线了,只是指点手下就可以。红玉生了孩子。我想把红叶那丫头安排给你当管事,她跟你做了一年多,应该是能办事的。客栈有王顺子夫妻,刘祖涛夫妻守着,从此客栈和饲养场就都不用你操心,你每月去客栈领出五十两银子的用度。我想宅院里的花费是足够的。我们的宅院不大,你带着两个婆子,招娣有小溪这个丫头,守着相公也能过,可我怕你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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