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第26章


耍抑迕记崽尽?br />
三十晚上,乾清宫摆宴,我被安排在康熙女儿们那几桌的首席。这样的安排不能不说十分巧妙,说我失宠吧,一个普通格格坐在公主们的首席,应该是圣眷正隆的表现;说我得宠吧,这几年家宴我坐在康熙身边几成定律,这回忽然隔了八丈远,也不像得宠的样子。
我本人到是无所谓,有的吃就行,不被康熙注意我还能食欲好些,可却苦了一帮子见风驶尽舵的宫人,当真个个犹如雾里看花,弄不明白康熙的真正用意。
宴会气氛有些压抑,一是因为康熙在坐,不好闹得太开,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有外臣在场,皇室子弟自然要端起架子。
宴会开到一半时,在首座正和德妃说话的康熙,忽然提高声音道:“老四,老四。”
康熙的声音并不太高,但因为暗里大家全都留意着首桌,这会儿他忽然叫胤禛,不知是什么事,便都静了下来。
胤禛从他那桌快步走到康熙桌前,福身道:“不知皇阿玛叫儿臣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刚才忽然想起这些年你也大了,却还没立嫡福晋,实在有些不像话。你今年差事办得好,本来不知该赏你些什么,朕看不如由朕做主,给你指门亲事,如何?”
康熙这么一说,屋里人大半目光却都落到我身上,我急忙掩饰的举起杯子喝了口茶,心想:“那个要指给他的倒霉鬼可千万不要是我呀!”
“一切但凭皇阿玛做主。”胤禛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我心里边祈祷别是我,还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环顾四周时,看到太子胤礽正盯着我笑,一幅看好戏的表情,我皮皮的冲他回笑,每回见他就不爽。何况之前我还差点因他赠的马送命,无论是不是他干的,他都有很大责任。
“朕看费扬古的女儿晴华为人贤淑、生得又端庄美丽,便指给你吧!”就在我和胤礽“深情”相望时,康熙一语定乾坤。我的笑容一下扩大,犹如鲜花绽放,胤礽却脸色骤变,扭开了头。
“儿臣谢皇阿玛。”胤禛没有任何犹豫的伏地谢恩,这时,从康熙身后宫女中走出一女,正是晴华,她带着几分羞涩上前和胤禛谢恩领旨。我看着他们并肩而立,异常般配的身影,本来高兴的心情忽然暗淡了,甚至还带出几分酸涩,不禁自问:我这是怎么了?
只是茫然。
四周向我射来的目光中有怜悯、有幸灾乐祸,好像我承受了巨大的不幸似的,却让我更加茫然。
眼前晃过胤礽愤怒的脸、胤禩淡笑平静的脸、胤禟和胤礻我放松的脸、胤祥诧异的脸、胤禵无所谓的脸,恍惚中好像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飘雪的三十,时间正在重叠……
当时胤禛拒绝了指婚,但这次他答应了,因为他看到我在失宠,因为他认为晴华比我更有利用价值?我有些失望的望向他,其实连自己都不明白我到底怎么了?我在期待些什么?他正在接受四周的道贺,一瞬间和我四目相对,他毫无表情的扭开脸,继续应酬着下一个道贺的人。
那一刻,我觉得心中最隐秘角落的某些东西正在破碎,一片片剥落,没有留下任何完整。到底是什么破碎了,我却无论如何也说不明白。
康熙三十九年的冬天真的很冷,天冷、人冷、心更冷,不知马上将来临的康熙四十年是否仍会如此冷下去。
第二卷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第一章 生死
水中的世界翻滚着,像无数蝴蝶在眼前扑动。冰凉的水钻入我的肌肤、眼睛……钻入所有它能钻入的地方,刺激我的神经,终至麻木。黑发在水中凌乱漂浮,犹如张牙舞爪的猛兽扑来,淹没我最后一丝清明。
四周动荡的水波归于平静,仿佛一个熟睡的人听到吵闹睁了睁眼,又无力的闭上,也许连它都不愿再看我的结局,我模糊的想……死亡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康熙四十二年是个不祥的年份,死亡气息随处可见。清史记载,这一年,内大臣索额图意图囚禁在外巡幸的康熙、拥立太子,结果失败反被处死。从此,太子的地位不再稳如泰山,康熙和太子的矛盾日渐激烈,导致日后两立两废。
这年五月的出巡规模空前,随驾皇室成员多不胜数,而我也在其列,根本不用担心被牵扯入索额图在京谋反的事中。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场意外彻底打乱了我的部署——向来活蹦乱跳的我生病了。
我发着高烧,看那些太医在床前转来转去,说些偶感风寒、急热燥出、只需细心调养便可痊愈的屁话,立刻把他们归入庸医之列。心里火烧火燎,无论如何不想因病被留在危机四伏的皇宫,万一失败的胤礽和索额图把气撒在我身上,康熙又远水救不了近火,那我绝对死得比窦娥还冤。更何况三年前的骑马事件胤礽依旧有很大嫌疑,我可不愿和个要杀我的嫌犯一起留守。
但当我使劲浑身解数也没能打动康熙和宜妃,只好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死抱着探完病就要随康熙离开的胤禟大叫我也要去时,他却用哄小孩的口吻说会带好玩的物事回来,让我乖乖养病,我就知道我彻底没戏了。他以为我是吃奶的娃娃不成?就算不计算现代的年龄,此时我也十五了,在古代已是大姑娘。
结果,越烧越厉害的我只能躺在床上无奈的瞪着那些没意气的皇子们离开。然后悲哀的发现,此时紫禁城中的皇族子弟除了太子,只剩一帮不大的小胡萝卜头和我做伴。怪不得索额图要谋反,简直天赐良机。
这根本不像康熙的一贯手段,难道他是故意的?疑问丛生的我因高烧再也想不下去,其实清醒的我也照样摸不透他的心思。就如康熙三十九年,外公家出事的那段日子,他对我极其冷淡,要不然宫中也不会传言我失宠。可当康熙四十年大年初一早上,绛雪轩的门被敲开,各国贡品中的珍品像流水一样塞满我的屋子后,我发现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得宠了。其后几天,我被宣入乾清宫伴驾,厚加安抚。
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这样做用意何在?
那些苦死人不偿命的中药效果很好,康熙走后没多久我便病愈了。身体更胜往昔的我颇有哭笑不得之感,如果早几天,也许就不用留下来,也不会……
至今还记得,真切感受到死亡威胁的日子是个晴天,阳光透过窗格射在桌上,深浅不一的色彩似乎隐含着神秘的文字。我手拿宋词坐在桌前,皱眉看着让人头痛的繁体字时,喜福推门匆匆而入。阳光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如覆了层金箔般晃眼。
“你怎么了?”我放下书,好奇的追问。
“没……”喜福强笑的话被一阵喧闹打断。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让她的脸色越加难看。她轻轻颤抖,像张随风舞动的白纸。
“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加重语气,希望她不要在此时给我惹麻烦。
“格格救我!”她语无伦次的小声道:“其实我什么也没听见,真的。”
“奴才一等侍卫容泰求见。”洪亮的声音在院内响起,堵住我继续追问的话。
我望了眼嗫嚅的喜福,无奈的向外走去。来人敢不经通传直闯绛雪轩内院,这次喜福惹得麻烦恐怕不小。
出得屋门,几个侍卫在院中一字排开,为首之人向我请安后道:“奴才容泰奉索大人之命追捕刺客,还请格格多多协助。”
“啊!”我故意掩嘴惊呼:“宫里又有刺客了?真是可怕!容侍卫尽管查,我一定协助。”边说边心里不住冷笑,找借口找得这么烂,要真有刺客,以他们这种查法,我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容泰见我合作,满意的挥手就要下令搜查,忽听有人大喝:“容泰你好大的胆子,连瑶华格格都敢惊扰,不要命吗?”一身官服的索额图从外院赶来,捻着胡子训斥那个侍卫,又转身对我一礼道:“打扰格格清净,真是不好意思,不知格格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进来?”
“索大人客气了,我一直和喜福在屋里读书,不曾见得有人。”我恭敬的回答,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我曾在康熙身边见过几次索额图,他绝对是只人老成精的千年狐狸。
索额图点点头,忽然望向脸色苍白的喜福,我心中暗叫不妙时,他又转回头看我,眼中光芒不住闪烁。接着,他眼中的光突然消失,淡淡的道:“格格,刺客还没逮到,这附近不安全,不如您先去永和宫德妃娘娘处暂避?”
我听后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德妃这次不曾随驾,现在后宫属她最大,如果把我送到她身边,虽然因为那里人多,我等于被监视,但安全应该能得到保障。
见我同意,索额图决定和叫容泰的侍卫一起送我过去。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