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金屋殇》第98章


刘睿跪在刘彻身前,新任御使大夫张汤匆匆赶来。未央宫里发生的事,他在进宫前也听说了,看着跪在盛怒的帝王身前的皇长子,张汤便知道此事麻烦大了。
刘彻忍着心中的怒火,看着颤抖跪下的张汤道:“这件事给朕彻查,朕要知道最终的结果。”
“诺。”
张汤退下后,刘彻冷眼看着刘睿道:“你先回去。”
“父皇,也让我去查吧。”刘睿听着房间里娘亲的痛呼,暗自咬牙,眸色渐渐锐利。
听着房里阿娇的惨叫,刘彻烦躁的挥手:“好,你也该给你娘一个交代。”
刘彻守在门外来回踱步,心里越来越无法平静下来,耳边是阿娇的痛呼,刘彻握紧拳头。突然门被打开,稳婆急切的说:“陛下,娘娘大出血,恐怕……只能保一个了。”
刘彻踉跄退了一步,定下心神来道:“保阿娇,一定要先确保阿娇,孩子……也要尽量。”
“诺。”
刘彻觉得此刻的时间过的特别慢长,仿佛天长地久也不过如此,耳边阿娇的痛呼还在萦绕,至少阿娇还活着。
许久,产房里终于没了动静,稳婆抱着一个婴孩出来:“陛下,娘娘生了双生子,但……”
刘彻打断道:“阿娇呢?”
“呃,娘娘大出血,虽然已经昏迷了,什么时候醒,老奴也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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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太医的诊断用药,阿娇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却迟迟没有醒来。在照顾阿娇的同时,刘彻还得接受那个虽然来到世上,却已经停止呼吸的女儿。
阿娇费尽力气产下双生子,可存活下来的只有一个,还有一个在母体来呆太久了,又被脐带缠绕,生下来时已经断气。
怀里的女婴已经脸色发紫,刘彻轻轻的亲亲女婴的额头,吩咐道:“给公主安置一套衣服,然后葬去茂陵。娘娘这次只生了一个公主,任何人都不得说漏嘴,否则……”
“诺。”
看着床上丝毫没有生气的阿娇,刘彻轻轻的为她理理发丝。娇娇,你什么时候才醒来呢?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呢?真是不让人放心,一不在你身边你便会出事。
作者有话要说:哈,这个桥段我想了好多天的,有点狗血啊,o(︶︿︶)o 唉,今天看收藏好给力哦,过四百了,决定明天再更一章,么么大家
第92章 幕后之人
刘睿并没有立即动手去查;只是先派人将那匹马看了起来,然后守在椒房殿外。他知道因为他的失误,导致了娘亲的早产;若不得知娘亲安全无忧;他如何能放心去查?
至于那个对他;对他的娘亲下手的人;他会让他后悔今生为人。
当稳婆怀里抱着女婴出来时,刘睿的脸难看得厉害。稳婆看着拦住她的皇长子;他沉默的气场堪比帝王;心里没由来的害怕。
“这是……”刘睿颤抖着双手;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稳婆。
“这……”稳婆跪下道:“娘娘还在昏迷;产下两位公主,一个已经早夭,陛下让老奴……”
刘睿的瞳孔蓦地缩小,抱过稳婆怀里的孩子。冰凉的指尖抚上女婴发紫的小鼻子和小眼睛,刘睿的泪滴在孩子的襁褓上。
她的小鼻子和他很像呢,唇却很像娘亲,可是她却再也看不到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哥哥会有多疼她了。她还没有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看看疼她的娘和哥哥,就已经没了呼吸。妹妹,都是哥哥的错,害得娘亲还在昏迷,害得你……
“殿下……”稳婆低声提醒。
刘睿亲亲女婴的额头问:“父皇怎么说?”
“陛下命老奴为公主置办一套衣服,送去茂陵安葬,不得声张,让娘娘知道。”
刘睿点点头,轻轻的将孩子交给稳婆:“办得妥贴些,若有一丝差错,饶不得你。”
“诺,诺。”
刘睿负手看着稳婆离去的身影,心里默念:娘,原谅孩儿没有先去看你,我一定会找出凶手,为你和妹妹报仇。
刘睿先去了骑射场,德文德武二人迎上来:“殿下,属下已经看住了那匹马,并已经检查过了。”
刘睿边走边问:“可有发现了什么?”
德文道:“殿下,马鞍下被人置了银针。”
刘睿顿住:“银针?不对,若单单是银针,马是不可能突然发狂的,针在哪里?”
“还在那里。”
“去看看。”
这匹马本是刘睿的专用马,也算是一匹良驯。早先一头撞在墙上,硬生生的撞死了,如今又被盛怒的刘彻下令鞭尸。
对于陪了他也有几年惨死的马,刘睿神色冰冷,不带一点感情的开口问:“马的身上还有其他伤口么?”
“没有了。”
“银针呢?”
德武上前去取,大惊:“刚才还放在这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刘睿神色一冷,扫视在场的所有人:“是谁最好主动站出来,否则本宫查出来后,他的下场就像这匹马。”
马场边的马奴皆一抖,没有人会质疑一个只有十岁的皇长子的话。刘睿目光定格在颤抖的最厉害的一个马奴身上。
“怎么?没有人敢站出来么?”刘睿慢慢踱步到那个马奴身前,冷冷的看着他垂下的头顶。
马奴在刘睿的逼视下,一下子跪了下来,颤抖着声回道:“殿下饶命啊,奴才,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啊,殿下饶命啊。”
刘睿冷哼,挥手让德文德武将他带着,德武缴了马奴身上的银针,德文问:“殿下,我们可要审审他?”
刘睿勾唇:“这不必让本宫亲自动手,带着他去庭尉府,本宫相信张大人有的是法子从他嘴里敲出东西出来。”
德武迟疑:“殿下也要去庭尉府吗?”
刘睿点头:“去看看张汤有没有审出什么来。”
庭尉府~
庭尉府阴暗的地牢里,几个当天有工作的马奴都被关那里,而与刘睿赛马的金日单则单独被审训。
张汤看着全身被鞭打的金日单道:“能在庭尉府呆上一天,可是一个字都没说的,只有你一个,本官倒是愿意相信你的清白。可是陛下要本官给个说法,而你又是当天唯一在场的人。”
金日单桀傲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是大人你不相信,大人准备让我来当替死鬼么?”
张汤正欲说什么,有小吏来报:“大人,皇长子殿下来了。”
张汤一顿道:“将殿下迎进来。”张汤话音刚落,刘睿便已经踏步进来。
“张大人有礼了。”刘睿看了看被困的金日单。
张汤起身:“殿下怎么……”
刘睿道:“父皇已经将这件事交由本宫来查,不知大人有什么发现?”
张汤道:“臣调查后发现,殿下约定赛马的时候,大多数人都知道了,所以这恐怕并不是偶然。”
刘睿点头,那日他与金日单相约赛马,虽说没有太都人在场,但是其他几个皇子都在。这么说,这次事故是针对他的,而娘亲只是个意外。
“本宫抓到一个人,不知道大人能否帮本宫审出什么来。”刘睿让德武将抓来的马奴带上来,德文呈上银针。刘睿道:“这是本宫派人在马鞍上找到的。”
张汤连忙接过来:“幸好殿下发现了,是下官疏忽了。”
刘睿点头:“本宫就将他交给张大人了。至于金日单,本宫相信他,所以可否将他交给本宫?”
“这……”张汤迟疑片刻,挥手道:“好吧,来人,将这个匈奴人交给殿下。”
德武扶着金日单下来,刘睿挥手:“德武,你先将他带下去吧。”说完,刘睿坐在张汤身边示意他开始审训那个马奴。
马奴早已吓的六神无主,还没等张汤开口,马奴便已全数托出。
“殿下,大人饶命啊,小人也只是听吩咐办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请殿下饶过小人吧。”
刘睿眯起眸子:“你只要说出是何人指使你的,本宫自会饶你性命。”
“那……那日,殿下于金日单约定三日后比赛时,也……也没有人来找小人。第二日晚间有一个宫女收卖了小人说……说是只要将针放到殿下马的马鞍下,就可以了,小人……小人只是被金钱蒙蔽了,不是有意要害殿下的,殿下饶命啊。”
刘睿若有所思的敲敲桌面:“那个宫女……你可认识?”
“奴才见过一次,是……是……”
“是什么?”刘睿不奈烦的问。
“那个宫娥曾经来过骑射场找过四……四皇子。”马奴顿了顿道。
“四皇子?”刘睿仔细回忆起这个他名义上的四弟,这个一直闷头不说话的弟弟,会是他吗?或者说……是他的母亲?
刘睿起身:“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张大人了,希望张大人可以给本宫和父皇一个满意的答案。”
庭尉府外,德武问:“殿下,我们现在是……”
刘睿道:“你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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