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柳飘飘》第47章


“等等!”我说着,从屋里爆出一块木板,说道:“放在身后”。张五哥看了看,接过来,绑在要腰带里,笑着说:“还是你心细。”说完,上马走了。
我赶紧跑回屋里,看着张五哥一路飞奔过去,不过眨眼功夫,三匹黑马也从眼前奔过。我心砰砰跳的厉害!张五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我坐立不安的一直踱着,健儿一句话不说守着炉火,不断加着柴。我看着他,心里充满愧疚。
“健儿,我……”
“爹爹不会有事的!”
正说着,一阵风刮开了门,一个人被风卷了进来。
“爹爹!”
“张五哥!”
我和健儿都跳了起来,迎了上去。张五哥笑着摸了摸健儿的头,转身关紧屋门。我从窗户上望去,外面黑洞洞的,一点儿光也没有。
“放心吧!他们亲眼看着姑娘跌下山了!”
“啊?”我扭过头,不明就里。这时才看到张五哥的右臂衣服被磨破了,露出胳膊上的血印子。
我赶紧上前,拉起他的胳膊说道:“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张五哥豪爽地笑了笑。
原来,张五哥扮成我的样子,骑着马一路向悬崖冲去,边跑边将包袱扔下,快到悬崖时,他滚了下去,拉住崖边藤条,攀在岩壁上,这一切,让后面的追兵看起来,就像是措手不及,掉下山崖一样。张五哥,等着那些人走了,这才爬了上来,抄小路回了家、
“我年年入秋来这乏驴岭打猎,这周边的山没有我没爬过的。这就像我的家,在咱自个家里戏弄几个追兵,还是不在话下。”他骄傲地说,健儿在一旁为他清理伤口。
我冲他笑了笑:“张五哥,您真是行侠仗义,为国为民!”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声,说道:“姑娘严重了。我只不过看不过这官府,强抢民女、欺凌百姓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怎么不去和那些辽人真刀真枪地拼杀一番!”
“辽人?”
“可不是!”
“张五哥,这儿是哪儿啊?”
“这儿是瀛洲和冀州的交界。对了,姑娘还打算回蓟县吗?”
“不了不了,我要去找我……表哥。”
“你表哥在何处?”
“江宁”
“那可还有好远呢!”
“我知道”想着自己的脚力也没了,钱财也没了,这下真是路漫漫兮修长远啊!
“那你怎么去呢?”
“我也不知道”说着说着,我竟然眼泪流了出来。
“唉,你也别太难过!”张五哥看着我,挠着头说:“这官道姑娘一个可万万不能走,要不你先和我回到村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商队,你也好又个照应。”
“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张五哥收拾起了猎物和打猎家伙,带着我和健儿,还有大黄一起回到了村子。张五哥的媳妇是个很羞怯纯朴的女人,张罗好饭菜,一句话不说,就忙着去割皮子。我在张五哥家住了两天,就遇到一个从太原过来,要上去开封的商队。我向张五哥一家道别,嫂子用新猎的皮子给我做了件衣服,还带了几个馍馍,我把包袱里仅有的一贯钱藏到了他家炕席下,含着泪,与他们挥手告别,打扮成小厮模样,跟着商队,一路向南。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们一边经商,一边南下,时而住上两三天,又时而猛赶几天路。由于我伶牙俐齿,又有眼力,老板比较器重我,一路下来,竟然还攒了点儿小钱。从冀州到洛县再到魏县再到澶州,我们走了两个月。那一日,站在澶州旁的小山上,我愣了半天,真有些“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这个小小的城,此时是多么平静,鸡犬相闻、老幼相扶,有谁知道几年之后,这里将会成为大宋永远的耻辱呢?
过了澶州,再过黄河,开封就近在眼前了。进城那天,正好是十月二十,皇城里的娘娘公主、王子王孙要到城外龙王庙乞求黄河风调雨顺。长长的巷路铺着黄沙,我们都退避三里,跪在路旁,黄幡招招、车辇如云,我突然想到赵彦玥应该已经回京了,就悄悄在人群中抬起脸来,离着三里,我只能隐隐看到模糊的轮廓。
开封那个时候叫东京,非常繁华热闹。商队住在太庙附近的旅馆里,准备一直休息到进了腊月才回太原。但是我却没有停下来观赏的闲情逸致。离我在信里告诉小谢的两个月已经过去了,可是路程还走了不到一半,我怕他心急,只想着快快上路。我和老板说明了情况,准备继续一路南下,不作停留。老板念旧情,也没太强留,给了我一些银两,还帮我联系了一家即日就要启程去苏州的商队。
明天就要离开东京了,我打算晚上去益王府探探赵彦玥的情况。王府就在皇宫的南面巷子里。古人讲究宽街窄巷深府高墙,我循着巷子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个高门楼子,只见门辑上飞檐走兽,立着好几个我也叫不出名字的怪兽。正门不开,我绕了一圈,看到东门留着半扇,我手里捧着一件商队里贩卖的皮子,走到门前。
“唉,你是干什么的!”小厮拦住我。
“这位小哥,我是山西的客商,看您府院大,想问您要不要皮子。”
“快滚快滚,你是什么货色,都敢来王爷府里卖皮子。”
“小哥,您先别急。我知道自己成色低,入不了王爷的眼,不过府上总有些姐姐、哥哥们需要些皮子做衣服不是。您看看,我这皮子是从活老虎身上拔下来的,皮毛鲜亮着呢!”
听我这么一说,那小厮口气缓和了下来,他抖搂开皮子,看了看又摸了摸,我在一旁说道:“看您这手法,就知道是行家,见过大世面。我这虎皮斑纹多清晰、多水亮,看着就像染了油一般。就您这一搭身,绝对称!”
那小厮被我一顿拍,尾巴都快翘到天上。看着他高兴,我故作不经意的问道:“都说咱王府气派,今天真是开眼了。咱府里的王爷想必也一定不是凡人。”
“那是,我们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嫡亲侄子。今天拜龙王你看见没有,就走在太子身边,威风着呢!”
看来赵彦玥平安无事,我放下心来:“我听说咱们府里还有一个叫卢廷的大哥,身手很是了得!”
“你这人耳目倒多,不过卢廷以前是很厉害,不过跟王爷办了趟差受了伤,现在只能做些轻便的活,马是骑不了了”他一边看弄着皮子,一边随口和我说着。我心里踏实了很多,要是卢大哥真有不测,我这一辈子心都难安啊!
“你这虎皮多少钱?”
“五贯。”
“这么多?”
“您看这是好皮子,五贯银子真是不多,要不是您这益王府,别人出再多我还不卖给他呢!”
“……嗯,那好吧!你门外等着,我给你拿钱去。”
我低头说是,退出了大门。看看月亮,我长舒了口气,赵彦玥和卢大哥没事,我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了下来。正想着,突然半扇门被推开了,我一个错愕,抬起眼去,只见大约有十多人正要出来,中间衣着华贵、目不斜视的不是赵彦玥是谁。我赶紧低头向一边闪去。
我今日出门,依旧穿着张五嫂给我做的小皮衣,只不过两月来风吹日晒,早已灰黑了许多。而我也瘦了一大圈,再加上蓬头垢面,更加看着黑黑小小,不成个样子。他们走的匆忙,没有注意到墙角的我。正好买我皮子的小哥也出来,将钱给我,我拿着道了声“谢谢”,低头就走。
“等等!”一声将我唤住。我心里犹豫,那人一把将我拉转过来,打量着,说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鬼鬼祟祟的!”
还好不是赵彦玥,我低着头,低声说道:“小人是卖皮子的,想看看府上有没有人买。”
我一边说,那人一边打量我,只看得我头皮发紧。
“啪”的一声鞭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吴勇,你做什么还不快跟上?!”
那个吴勇吃了一鞭,赶紧丢下我回身跟上:“王爷赎罪,王爷赎罪。”
说话间,一群人打马走了。我长舒一口气,这才慢悠悠踱着步子,向外走去。
东京繁华如旧梦。一点儿不假,毕竟是帝辇之下,我一路走来,大街两边行人如织、商贾密集,楼肆间歌舞生平,不亦乐乎。我摸了摸那五贯钱,走进了一个普通馆子,点了一碟点心坐下。
台上一个小女孩正在唱着曲,我听那词好像是白居易的《长恨歌》,小女孩穿着单薄,唱得也是颤颤巍巍,我看着有些心疼。她端盘子下来时,我给了她一贯钱。她睁大眼睛看着我,满眼都是感激。这两个月,我跟着商队一路过来,深深感到老百姓生存的不易。北方干旱,只种一季粮食,很多地方的人一年三季都要出去卖艺乞讨。我看着心酸,伸手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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