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赌小浪子》第40章


潘奇呐呐道:“那你为什么连小罗也瞒住了?”
“你不必知道这么多。潘奇,由于你的心大狠,不管别人同不同意,你就会随便解剖别人,我要你也尝尝被别人折磨的滋味!”
潘奇以为,也许是自己点的穴道不够重,一路上她自解了两个穴道,这不能说她了得,只怪他自己太大意。
潘奇自然不会就此一走了之,道:“怪人都被在下遇上了。”
“不错,真正的怪与奇,只怕你知道的没有十分之一。”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兴趣解剖你们。”
“潘奇,我很不喜欢‘解剖’这句话,虽然解剖是求医学之进步,但在另一角度上来看,就是等于草菅人命!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毁坏别人的身体,也等于侮辱别人的父母。”
潘奇道:“世上的事往往不能两全。妞儿,我对你的兴趣更浓了。”
小仙蒂道:“潘奇,如果我对你也产生了兴趣就糟了。”
“怎么说?”
“我要你把小罗的‘五阴鬼脉’治好……”伸手一抓,潘奇大骇,居然无法闪开,“哧”
地一声,肩衣被抓裂,肩头皮肉也被抓破。
小仙蒂再次出手,潘奇未过五招,被一掌甩出五步。
相差太远之下,潘奇失去了再上的勇气。
他打量着小仙蒂,这是不是一个人?
这想法并不离谱,因为小罗也怪得离谱。
两个离谱的人在一起,必然是怪乎其怪了。
就在潘奇缓缓后退,全力侧纵,一掠六丈左右时,清清楚楚地看到小仙蒂已从他的头顶掠过,在前面站定。
就看这份飘逸轻灵的轻功,潘奇还真以为她是仙子。
小仙蒂道:“潘奇,现在你有没有体会到被别人解剖的恐惧?”
就在这时,秦万年疾驰而至。
潘奇忽然笑了。
秦万年的出现,几乎就等于被别人解剖的局面改为解剖别人的局面了。
两人不须说一句话,仅一个眼色就心意相通而出了手。
他们希望一左一右把小仙蒂逼在有限的空间内,再以二人无限的掌力使她没有回旋转折的余地。
小仙蒂几个巧妙的转身,已闪过秦万年一十二掌和潘奇的三腿五拳,自相反的方向回敬二人二十三掌。
连串的掌影腿浪,把泰、潘二人的攻势消弭于无形,只不过秦万年也不是易与之辈,大喝声中,绝招乍出。
他的双手任何一掌一拳,都蕴含着狂猛无俦的内力。
没有人会把小仙蒂轻飘飘的掌势估低。
不知何时也不知是在小仙蒂哪一招上,已使潘奇又挂了彩。
潘奇的左颈上有三道爪痕。
三十招过后,小仙蒂攻势之猛之疾,有如虎扑隼翻,只要有个缝隙,掌罡立刻就斩了过去。
在秦万年的七绝招用完之后,“刷”地一声,他的左衣袖被撕了一截。他暴退三步,道:
“你是何人门下?”
小仙蒂根本不回答,伸手要去抓潘奇。
潘奇只好躲在秦万年身后。
他的作人哲学是保命第一,面子第二。
“闪开!”小仙蒂道:“你走吧!只要把潘奇交给我就成。”
“为什么要把他交给你?”
“道理很简单,反正你也带不走他!”
小仙蒂每一句话都没有夸大吹嘘,只不过秦万年听来却无法忍受,大喝一声又出了手。
小仙蒂要使他相信她所说的每句话和每个字,就一定要使他感到痛。对小人而言,使他痛是一剂特效药。
狂烈、迅捷以及诡奇和玄奥都挂上了边儿,却仍然闪不过小仙蒂的这一抓,正中左颊。
所谓:打人不打脸,说话不揭短。
面颊上被抓了四道指痕,鲜血淋漓。
“秦万年……”小仙蒂道:“我本无意伤你,是你不自量力,我只想请潘奇治友人的病而已。”
就在这时,忽然自林梢上冉冉飘来一人。
这人是何时开始飘滑,三人都未看清,至少在他们看清时,到这人落在地面上,估计有十丈以上。
“辜婆婆,你怎么也来了?”来人是个约六旬上下的老妪。
秦、潘二人一看就知道,这老妪是小仙蒂的老仆。
辜婆婆眼睛不大,开阖间精芒如电,道:“仙蒂,到了婆婆现身的时候,我怎能不来。”
小仙蒂道:“婆婆,我不懂你的意思。”
辜婆婆大袖一挥,道:“你们二位请便!”
“不行!”小仙蒂道:“我要潘奇治小罗的病。”
辜婆婆道:“你别听他吹牛,只怕他也不会治。”
“可是他说有十之七八的把握。”
辜婆婆道:“他只不过是想解剖这种极少的古怪病例,增长他的医学知识,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不会治的。”
小仙蒂面色微变,道:“潘奇,辜婆婆说的可是实情?”
潘奇震于辜婆婆的绝世轻功“霜药舞秋”身法,不大敢说谎,道:“婆婆,治是能治,只不过没有太大的把握。‘五阴鬼脉’绝症,当今之世有把握根治的人太少。”
“你说说看,怎知小罗有‘五阴鬼脉’?”
潘奇道:“有所谓:面青肝色,面赤心色,面黄脾色,面白肺色,面黑肾色。当然,唇及指甲呈紫黑色,就是‘五阴鬼脉’最显著的表征。”
辜婆婆点点头道:“请便!”
“不,婆婆,还是不能让他走,因为他毕竟是武林中唯一能治愈或可能治愈小罗绝症的人。”
“让他走吧!我要找他并不难!”
秦、潘二人默然离去。
小仙蒂投入辜婆婆的怀中,辜婆婆虽是女仆,待小仙蒂却像是她的奶奶一样地呵护疼爱。
小仙蒂也视她如老奶奶一样的亲近。
“小仙蒂,跟我回去吧!……”
“回……回去?回那里?”
“当然是回到你爹身边。”
“可是我要治好小罗的病,小罗是我的……”
辜婆婆面色一沉,道:“是你的什么?”
“他是我的丈夫,我是他的妻子,怎么样?”
辜婆婆冷冷地道:“口说无凭,谁承认你们的关系?”
“不承认算了!反正只要我们两个承认就行了。”
辜婆婆道:“小仙蒂,事先我是怎么说的?”
小仙蒂道:“我才不管你是怎么说的,反正我不能离开小罗。”
辜婆婆道:“你有了没有?”
小仙蒂道:“什么有了没有?”
辜婆婆道:“当然是指有没有怀孕了。”
小仙蒂悠悠地道:“好像有了,已经两个月没来了。”
“那就成了!”
“你在说什么?”
“罗家需要一个接续香烟的后代,你已经给了他们,我们的责任已达到,已经没有别的瓜葛和义务。”
“不!绝不!”小仙蒂大声道:“我不是一头母猪。”
“我也没有说你是……”
“我和小罗已生情感,谁也拆不散我们!”
“不是谁要折散你们,是你答应要作这件事的。”
“那是因为事前你让我偷偷见过小罗,在外形上已使我满意,而他的为人虽然浪漫些,心地却不坏。”
“我事先说过,这是临时的,你答应过,况且他有绝症。”
“可是我喜欢了他,我今生再也不会改变,他死了我也不想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对我变了心,和其他女孩子……”
辜婆婆没有说什么,出手逾电,制住了小仙蒂,挟起来消失于原野上。
秦茜茜在小径上踽踽而行。
一天到晚,二十四个时辰,她的脑子里想的全是小罗。
近来她常常想,非嫁给小罗不可。
夕阳在西山之巅,已沉下一半,成群的倦鸟投向山林。
秦茜茜上了个小坡,忽然发现有个水塘挡住去路。
水塘之旁站着一个中年人,披发不髻,一尘不染,相貌不怎么英倏,但却是岸然道貌。
归巢的鸟儿自水塘上空掠过。
一群又一群,有的飞得较高,有的飞得低。
中年人伸出右手,用中、拇二指向水塘中央一弹,水面上激起水柱而上升,升到一丈左右,再由水柱变为水球。
这些水球在夕阳的映照下,璀璨而晶亮,互相碰撞后,向空中不规则地迸射而去,蔚为壮观。
秦茜茜才十五岁半,是个地道的大孩子。
童心未泯,她看得呆了。
哪知这些水柱变成的水球,并非不规则地碰撞上升,事实上任何一次碰撞,都是有目标,也有用意的。
十二个水球射上天空,落下十二只飞鸟。
羽毛纷纷下落,鸟儿落在水面却不动了。
秦茜茜拍着手,道:“太有趣!有趣极了!”
中年人这才回过身来,一只灼灼精芒的双目,在茜茜身上扫了一下道:“小姑娘,你以为有趣?”
“是啊!像是变戏法一样。伯伯,你一定是变戏法出身的。”
中年人笑笑,神态上有一份自负,目光中却有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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