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策》第20章

的吁了口气。
老人此时接过了针线，她低下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不知道是对着高洁说还是自己在自言自语：“我和你一样有一个深爱的人，我是千金大小姐，他是落魄书生，为了能够在一起，我选择了和他私奔归隐到了这里，我和他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相敬如宾，相濡以沫”。老人露出了柔和的笑容接着道：“我们养着家畜，栽着美丽的西林花，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我以为这样的日子直到永远，直到有一天”老人轻喘了一口气道：“他说他被人发现了行踪，被征去当兵，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以后的日子，暂时的分开两年。我当时听了他的话哭泣的送走了我心爱的人，然后一直等一直等。。。”此时高洁已经被老人的故事迷住了，听完老人的话下意识的接道：“然后你等到的是自己丈夫的噩耗？”
老人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了，她颤抖着双手道：“我等到的是他贪念红尘，抛弃了我攀上了当时权势滔天的倩曳公主，做了一国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他命人送来了浸染了猪血的盔甲假装出战死沙场的假象，我每日每夜对着盔甲大哭不是因为我相信了这个本就泡沫般的谎言，而是我恨我自己竟然还那么的深爱他！，我多希望他能再回来，哪怕是再回来看我一眼！”针刺破了老人褶皱的皮肤，不堪的回忆让情绪失控的老人嚎嚎大哭起来，早已哭瞎的眼睛没有一滴泪水溢出，那是因为老人的泪腺早已退化。
一脸泪痕高洁早已被老人的故事感动了，残忍的经历被人刻意美化成凄美的传说，老人受的苦谁人能懂。
“那狗日的是谁？”一脸火爆的周涛为老人感到不公。
“他叫徐辉”老人慢慢道出。
“徐辉，徐。。。辉。。。？”周涛瞪大眼睛对着周刚道。
“不可能吧，怎么可能是师尊呢？”周刚显然也不相信这个事实。
“没错，就是我，我就是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淡淡的声音响起，众人抬头，一袭道袍的破灭门掌教出现在了周涛两兄弟的身后。
第二十二章　神陨之地！
破灭道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周刚周涛两兄弟的身后，而且居然承认了老妪所说的话，气氛瞬间变得诡异起来。
林外，西林树因为老道的到来变得彻底狂暴起来，特别江涛看到的那株红色的小西林树竟然就像人类一样有着剧烈的情绪波动，小树猛烈的颤抖着，红色的西林花朵纷纷落下，小树的不远处，那一副至今还有着斑斑血迹的盔甲在红色西林树精的法力下猛地冲向了破灭道人所在的位置。至始至终，老妪都平静的端坐在椅子上，此时此刻她就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染血的盔甲被徐辉接到了手中，这个世俗之中的宰相，世俗之外，三大巨头之一的破灭道人慢慢的伸出手轻抚着盔甲，盔甲在法力下变得生动起来，往事一幕幕也浮上了心头，坚硬的盔甲里面还有一层厚厚的棉絮，这是昔日的爱人在得知他要出征时连夜一针一线赶制出来的，这里面承载了深切爱意，如今的棉絮因为岁月的气息而变得和盔甲一样的坚硬，恐怕此刻‘她’的心也是一样吧？破灭道人抬头看着老妪一眼不禁想道。
两个当事人没有说话，江涛，周刚一行人更是没有说话的必要。
“在死之前，我终于等到了你”老妪慢条斯理的说道。
“看看我们一起种下的小桑，小桑，是我们两个帮它起的名字，寓意爱情沧桑，情意不悔，结果这真是一个讽刺。”
小桑是那株红色变异的西林树精，此时它化作巨大的本体对着破灭道人咆哮，它就像两人的孩子，它就像一个被父亲抛弃的孩子，此时骤然看到消失多年的道人，它发泄着心中的愤怒。漫天的花雨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汇聚过来，到现在江涛等人才算是真正见识到它的威力。
“哎！”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叹息，道人的目光从老妪的身上收了回来怔怔的盯着江涛，接着一道紫光向着江涛飞来，江涛信手接过，这是一个微小的木雕，不止江涛一人发现它竟然是十二宫的微缩版，破灭道人的话语充满了释怀：“谢谢你帮了我，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进来，这十二宫本就属于你的，希望你不要走我的老路，我的使命也完成了，下面我也可以完成我自己的梦想了，最后送你一句话，不要学我，且行且珍惜！”
老道的话语充满了莫名的意味，“师傅！”破灭双子周涛两兄弟齐齐喊了一声，老道慈爱的看着他们道：以后你们兄弟两就跟着江涛吧。
话音刚落老道手上的盔甲猛地刺入道人的体内，破旧的盔甲瞬间染上了鲜红的血液，同时老道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衰老了下来。
“师傅！”周刚周涛两兄弟齐齐跪下来哭喊。他们的师傅此时散尽了自己一身的修为。
老道缓缓地向着老妪走去，老妪还是端坐在竹椅上，尖锐的钢针不知何时又刺入了干枯的手心，老道小心的牵起昔日结发妻子的手：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索性现在我不走了，以后这些活我来，是我欠你的。。。。。。”
林外的西林树不知何时平息了下来，一片片白色的小花祥和的飘落了下来，此时两个老人已经安静的依偎在一起，那株红色的西林树也变成了原来的样子，朵朵红色的小花渐渐变成了白色，同时整片整片的西林树开始消失，再抬眼打量着四周，老妪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那里只有两个一大一小的低矮坟墓，上面清晰的标注着：爱妻唐婉儿之墓，另一个是：徐辉之墓。西林不是林，西林，那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离开了西林之地，一路上周刚周涛情绪很低落，姜彤难得的没有和周涛胡闹，而是牵着周涛的手小声的安慰他：“叔叔，不要苦着一张脸了，你没有看见伯伯最后是笑着离开的么”。小女孩的话似乎让两兄弟想开了些，渐渐地气氛不是那么沉重了。
这时一道流星划过天际，刚刚收拾好心情的高洁闭上眼对着流星的方向默默的许了一个愿望。
“妈妈，你在干什么？”姜彤好奇的问道。
“对着流星许愿，很灵的，不过流星很少见所以你下次要把握住机会”高洁逗着小女孩。
“什么很少见啊，骗人，你看天空都全是流星”说着手还指着南方天空。
一道、两道。。。最后是多到数不胜数的流星抱团出现在南方的天空之中，高洁嘴角抽搐的望着这些流星雨，流星雨呼啸着从江涛等人头顶上而过，向着西林深处最北端飞去，而在西林最深处也突π的亮起了阵阵强光，这些光是如此的绚丽，“这是鬼火神光，那里应该就是真正的神殒之地了！”周涛大声叫道。
“我们去不去看看？”周刚对着江涛说道。
“去看看”江涛说完带头走了过去。。。。。。
神殒之地，西林深处的最北端，那里积雪覆盖。一群摇晃着肥硕屁股行走在积雪上的企鹅慢悠悠的晃了过来，第一道绚丽的极光摇曳着流光溢彩从南方的天空急速落下，巨大的音爆在这群呆头呆脑的企鹅耳边炸响，次级声波像死神屠刀对着这群晕头转向的小生命收割而来，没有丝毫的反抗力，甚至于哀鸣也没有来得及发出，这群鲜活的生命成为了某些邪恶存在的祭品，流星对着企鹅所在位置轰然落下，巨大的撞击也只是在积雪覆盖的冰层留下了几道细密的裂纹，此时陆陆续续的流星雨径直对着这片区域落下，剧烈密集的轰击终于撕开了地狱的大门，一道深沉的意志慢慢的从冰层里面透出接着挤压满了这片天空，地面上鲜红的企鹅血汇成一道小溪流向了破开裂缝的冰层，在血液的作用下，一道道神秘的魔纹仿佛被激发了一般慢慢的在这片区域亮起，顷刻间这片区域充满了邪恶，冰冷的气息。
流星陨落的地方看起来就在眼前，但是对于徒步走到事发点的江涛等人却是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白色的西林花被积雪覆盖的大地代替，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压抑气息，此刻，哪怕是姜彤也默不作声的跟在了高洁的身后。
“咦，不对啊，按理说我们应该到了，就算不在这里也应该看得见啊，妈妈，我不喜欢这里”姜彤道。
第二十三章　过去身与未来身的第一次对话！
“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周刚沉声道。
远处，淡淡的白色雾气飘散，环顾四周，以江涛众人为中心一道又一道的裂纹在江涛等人的脚下向四周蔓延。不知何时，脚下的积雪竟然消失无踪，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一直踩着的路面竟然是一层薄薄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