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花开》第176章


的平静,一旦王爷出了什么事情,张家没了顾忌,昌儿就完了。”
兮若轻挑眉梢:“幼帝果真是十五哥的子嗣?”
赵香容点头:“那段时日王爷虽将我看得紧,可毕竟一心牵挂着公主,时不时还要出行,在妾身临产时,张方碧派人将孩子换走了,想必公主也听了妾身那些污秽的事情,妾身原本就不清白,在和平川大婚的前夜还被姓张的老畜生侮辱,妾身恨张家,却又受制于张家,只要王爷还在,张方碧便不敢动昌儿,她说昌儿当不上皇帝,留着也没用,所以妾身任人糟践,妾身在王府里这几年的表现也是给张方碧看得,平川只存了这么一脉骨血,昌儿是我唯一的寄托,妾身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受伤,公主,求您看在昌儿也是您亲侄儿的份上,别伤害他。”
兮若攥着匕首,其实她插得不深,并未伤及赵香容要害,听赵香容的解释也她猜测的也相差不离,兮若今天会带着匕首出门,只是恨赵香容将静修的消息换成了张氏走狗欲毁首阳山碧桃林。
赵香容见兮若垂了眼,涩然一笑:“今天公主收拾了我,接下来就该收拾张方碧了吧,先前妾身担心公主不够强势,只一门心思毁掉王爷,如今到底放心了,张方碧害了安太妃,公主没有放过她的可能性,妾身不求昌儿能当什么明君圣主,只求他能健康平顺的过一生,公主,妾身对不起你,理应偿还,妾身这污秽的身子也无颜要求与平川死同穴了,就喂了芙蓉池里的鱼儿吧。”
说罢对兮若决然一笑,猛地伸手抓住兮若的攥着匕首的手,往怀里一用力,匕首尽数没入,赵香容嘴角淌出血来,对兮若吃力的笑,断续道:“妾身从未与公主争过男人,从第一次嫁给王爷,他就从未和妾身行过房,第二次嫁了之后更未与妾身有过云雨之事,这满院子的女人,王爷从未真正沾过任何一个,他是——是真的惦着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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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碧桃花开(大结局上)
兮若未想到赵香容会这样做,一时愣住,清淡的药香贴靠过来,不等她回头,手中的匕首已被人夺下,兮若低头看去,细长瓷白的手,藕荷色的袖摆,上面绣着碧桃花,兮若转头,眼却突然被一只手遮住,然后她听见了赵香容落水的声音。
“若儿,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机,赵香容只能死于争风吃醋,她嫉妒若儿,想要伤害若儿,锦槐不允,所以杀了她。”
温柔似水的声音在她耳畔徐缓缠绕,兮若伸手去抓被锦槐遮住的眼,耳畔竟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即是女子的尖叫:“不好了,杀人了,容夫人——快来人救容夫人……”
是夜,锦槐被关入大牢,兮若蜷曲在床上,脑子里全是赵香容的临死前的笑容,赵香容虽做了令人发指的事,可兮若却理解她,那个女子曾经多么娇柔,可娇柔的女子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是不可能的,她所作所为无非是因为爱着她的夫她的子罢了。
赵香容说无颜要求和十五皇子死同穴,可她的背叛皆事出有因,兮若不觉得十五皇兄会怨赵香容,到底将他二人合葬在一处了。
兮若给了当初看见锦槐手持利刃的婆子一大笔银子,那婆子随即在供状上改了口供,加之易孤松力保,最后对外宣称赵香容死于自杀,这样的消息每天都会在张方碧坐镇的朝堂里发生,大家见怪不怪,也没多少兴趣,锦槐被关了几天,象征性的留了几个口供就放回来了。
六月初上,春儿给莫桑再添一子,不过莫桑不在身边,叫春儿很是落寞,纪柳柳来看春儿时取笑春儿一时片刻离不得男人,春儿倒也大方承认,说来说去,竟说到西番战场上去了,易孤松在前天已经火速赶向西番。
对于易孤松的急切纪柳柳原本不解,临行前夜,易孤松与纪柳柳彻夜缠绵后,才交了实底,那时雪歌随口问她可知易孤松时,纪柳柳记得清楚易孤松生身父亲本是个谜,而且当初墨羽将牟刺当做是断袖,便是看见牟刺和易孤松‘花前月下’勾肩搭背,原来易孤松在墨羽之前便认识了牟刺并不是偶然,也和传闻中说的易孤松生得清俊尔雅,所以被好色无度的牟刺看上了毫无关系,他们会在一起,只是因为牟刺受赤德赞普之命游历时代他寻找易孤松之母,寻到后才知其母已殁了,只留下父不详的儿子易孤松,且易孤松的轮廓中隐约可见赤德赞普的形容,至此易孤松才知自己乃西番王子,不过他并不想认祖归宗,只希望凭自己的力量为其母争一份殊荣,奈何怀才不遇令他沮丧,后为雪歌所赏识,授其秘训,快速攀升,便一直拖着,待到赤德赞普死了,易孤松更没有认祖归宗的打算,这次急返一则是因为要助牟刺一臂之力,二来拔除张家的势力也是雪歌的希望,易孤松是以自己的方式报答了雪歌。
纪柳柳笑春儿惦着莫桑,好歹莫桑也走了好长一段时日了,可她提及才走了两天的易孤松,竟红了眼眶,被春儿好一顿反击,击得纪柳柳面红耳赤,随即干呕不止,春儿慨叹:“想当年最令我佩服的便是纪姑娘,果真非寻常女子可攀比,前天才做了那事,今天就有了反应,恩恩,这胎很是神奇,纪姑娘还是几年如一日的叫小婢佩服。”
这一番话出口,纪柳柳的嬉皮白肉已和煮熟的虾子无甚区别,翘着兰花指,指着春儿的头装腔作势的说道:“你这婆娘,若非本夫人心地善良,瞧着你刚生了孩子体虚神疲,不和你一般见识,不然定要将你打成猪头样。”
春儿眨巴眨巴了眼,对一直静默的坐在一边的兮若大惊小怪道:“公主,原来易夫人也和您一样想着猪头。”
兮若莞尔,这样的日子很是甜蜜,可对她来说却不真实。
六月初十,西番传来消息,墨羽带兵往西北方向行进,可入了西番境内,突然改了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个张含蕾措手不及,这些年的安于享乐,疏于防备,来急防的手段都没了,想给张方碧送信,却被牟刺安排在外围的人拦下。
张含蕾见退无可退,又怕自己的儿子被牟刺发现并非是赤德赞普的亲骨肉,下场更惨,遂抱着那个孩子投了井,等到牟刺带人冲进禁宫后,打捞出了缠抱在一起的母子后,倒也没多少怜悯,只是觉得张含蕾竟这么容易就伏诛了,这些年的僵持好像是一场闹剧了。
夜里和易孤松秉烛西窗,牟刺说了自己的想法,易孤松莞尔应他:“这些年无法打赢的并非是张含蕾,不过是兄长的心魔罢了。”
牟刺听了那话,静默的看了易孤松良久,后大笑出声,说知他的莫过于孤松,后来劝易孤松认祖归宗,帮他打理江山,只要易孤松回西番,就是西番的亲王。
易孤松婉言拒绝,牟刺追问其故,易孤松叹息后轻描淡写道:“我在南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适应了南国的生活,再者,柳柳并不希望离开南国,那里有我的家,我这个人——恋家。”
牟刺静默了许久,后了然道:“听着好像很没志气,不过,真叫人艳羡。”
易孤松懂牟刺的意思,只是笑颜相对,并不多说什么,他们知彼此,说得多了反倒勾人心伤。
牟刺为保赤德赞普一生清誉,到底没拆穿张含蕾,将其母子二人厚葬了,西番复又统一,迎来了长达四十五年的牟刺统治时代,在这四十五年里,西番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平盛世。
六月十三,张方碧接到张含蕾投井自杀的消息,当场心凉了半截,连夜召集张氏族众极其幕僚商谈对策。
六月十五,历阳别苑传来消息,说藏在别苑里的连海和小公主不见了,张方碧一阵心惊。
六月十八夜,张方碧接到凤兮若亲笔手书,邀张方碧蛟鱼潭一叙。
那时墨羽已从西南方往回包抄,牟刺派大军支持墨羽,亦有易孤松和蓝玉等人随行出谋划策,且凤九调派北辰宫众全力配合墨羽,一路上将张方碧拥趸围剿诛杀,当然,有诚信投降者也能容其悔过自新。
张方碧本就是名不正言不顺,且这些年排挤他姓,不问百姓疾苦,纵张氏势力搜刮民脂民膏,遭逢灾荒年,不思放粮赈灾,且连赋税都不减一分,引一片怨声载道,而今听闻是要推翻张方碧,自得百姓倾力支持。
若百姓过得好,墨羽以一个外族人的身份下檄文诛灭张太后,自是不得拥戴,且还要打他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可如今南国百姓水深火热,百姓过得不好,家家户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饿殍遍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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