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春》第99章

犹言在耳。他却失信了。
没有想到，她哭了，终于看到她的眼泪。在月光下，如水滴般清凉，近在咫尺，他却不能上前，去为她擦干眼泪。
爱的人走了，他却留了下来。他不能陪她远走高飞。她不能放弃生她养她的老父，不能放弃靠着她生活的一群兄弟们。他亦不能放弃家族，放弃为人子为人父的责任。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她。
想到她，心中离别的愁绪渐渐压了下来。想到她温柔的容颜，体贴的话语。深深吸了一口气，又轻轻呼出。最后回头望一眼已经看不到的船影。毅然的马鞭一挥，大喝一声，如急骤般奔进漆黑的深夜。
在墨色黑夜的那一头，有他的娘子，他的家。
“银子，银子，银子！快。快给银子！”
“你干什么，抽抽啦！小声点！”
“回来了，人回来了！银子呀！”
“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两个人如夜晚偷偷出没的老鼠隐在阁楼的暗处，叽叽喳喳个不停。突然，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近，然后只听木门砰的被撞击开。
再然后，两只老鼠屏住呼吸，四只眼睛放出激动的光芒，从高处远远望着下边，那个人从马上下来，看着门口，眼中充满惊讶，渐渐生出暖意，最后只剩下眼里的一片片爱意，化成两个字，颤颤的唤出：“娘子……”
“夫君，你回来了。”这夜漫长的等待，她仿佛如过了几百年一样，没有人知道她方才心底有多么的绝望，一次又一次的看着紧闭的门，心如在冰里一样。她知道，她的夫君心中有另外一个她，那个海盗的女儿。那个女人，今天就要漂洋过海，远走高飞。当晚膳过后，苏梓南借口出去后，她心里就如撕裂般疼痛，她怕，怕她的夫君一去不回。怕她陪伴他多年。终不如那个海盗。
可她赌，赌她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是个负责人的爷们。他不能，也不会，抛下他们孤儿寡母，抛下整个家，去跟那个女人私奔。这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终于，她赌赢了。他回来了，虽然他知道，他不是为了她回来，但怎样都好。只要他在她身边，只要他还是她的夫君，即使心如刀割，她也甘愿，他的心里，有那么一片天地，没有她的身影。
看着两个人相携入屋。两只躲在暗处的老鼠又叽叽喳喳起来。
“你说，苏梓南留下来，是为了大嫂，还是为了…。。这苏家的家业？”楼小雨转过身，望着苏梓夜，慢慢吐出后面半句话。
“哼，大哥这人心气高的很。他怎么会躲在女人身后做缩头乌龟。再说……”风花雪月终是年少的冲动。而当习惯的陪伴已经不可缺少时，又怎么不会是爱情？都晴晴也是他年少时的痴爱，两个女人，一个温柔似水，一个火辣多情，怕在苏梓南的心中，是不分伯仲的。而苏梓南辜负了溪溪留了下来，其实不光光是因为作为男子的责任，也不单单为了苏家，更多是为了都晴晴。他是她的夫，是她儿子的爹。同样是男人。苏梓夜明白苏梓南的想法。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而重中之重的，便是永远在家中守候着他的那一抹温柔。而在苏梓南心里，都晴晴就是这一抹温柔。
苏梓南进了屋，层层暖意袭来。蜜色的灯光一闪一闪的，角落的小炉子上，还热着夜宵。他脱下披肩递给身旁的都晴晴，看她熟悉的把披肩叠好，挂在柜子上，又从一直闷着的小盅里盛出一碗热滚滚的鱼片粥放在桌子上。
他静静的坐在桌子上，灯光映射出他眼中的温暖，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她忙碌的身影。
轻轻拿起调羹，缓缓搅动着粥，许多话她想问，却不知该怎样问出口。
都落天联合所有商船，再加上瑞王爷派来的官兵，一举歼灭了溪溪的海盗船，他们被逼无路，只能远走他乡。她以为，苏梓南会恨她，即使他回来了，他们也不会如从前般温馨甜蜜。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平平静静的坐在她的身旁，虽然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眼中的暖意却让她心跳恍惚。她，可不可以，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念头，她的夫君是为她而留下。
“娘子……”
“嗯？”突然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茫然无措的看向苏梓南。看他微微皱眉看着她，心中一紧，眼里更加的紧张。
苏梓南看到她的娘子只是无意识的搅动着粥，可那碗粥早就不烫了，再继续搅下去，怕就会凉了。这才出声打断她，却没想到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恐的看着他。心里一叹，这样的她。又怎能让他放心？
伸手握住她还在搅动调羹的手腕，微微一笑，“娘子，粥该凉了。”
“啊？唔…。。我忘记了……”都晴晴脸颊微红，好久都没有这么丢脸了，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夫君面前，真是丢人啊。
“娘子。”他手上一用力，轻轻把她拉近自己怀里，再一声轻唤，“娘子。”捧起她的脸，轻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深深望着她的眼睛，坚定的到：“我不会离开，不会离开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家，更不会离开你，我的娘子。永远，我都不会离开你。”
因为，我爱你。
爱你，所以为你留下。这是他不愿说出的原因，也不愿坦然的面对。他的心里，其实一直装着的，满满的，都是她。
溪溪，是他的憧憬，他的向往。是他对生活的一种追求，他欣赏，爱慕，非常喜欢这个洒脱不羁的女人。或许他也是爱她的，但在他的心里面，摆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在家里静静守候着他的这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这，才是他最终的归宿，是他爱的守候。
第一卷　有你，有我，有我们的家
有你，有我，有我们的家
“所以，嗯？”黑暗中，她感觉那个人渐渐逼近自己。直到自己退到无路可退，身子抵住后面的墙壁，见他慢慢俯下身，在自己耳边呢喃一句。
“所以，所以……”楼小雨双手使劲抵住前面铜墙铁柱般的胸膛，“那个……哎呀，你看，他们熄灯了。”
正不知如何面对时，看到阁楼下苏梓南的房间熄了灯，忙岔开话题，“啧啧啧，你说这个时候他们在做什么？”
苏梓夜本想逼着楼小雨把话说开，他已经受不住随时随地要提溜着自己的小心肝守在这个女人身边转悠着，生怕她一个转身就不见了人。看她眼神闪躲着岔开话题，本来不悦，却没想她蹦出这么一句话。闷头笑了笑，更加暧昧的贴近她，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明显感觉身边的身子颤了一颤，才笑着道：“他们在做什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苍天啊，大地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我是……楼小雨欲哭无泪的狠狠瞪着面前那个一脸奸笑的男人。他已经伸开双臂，撑在自己身旁，把自己环绕其中。暧昧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缓缓衍生。
有句歌词是这么唱的，“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而此时此刻此地，苏梓夜心里就是这么想的。看怀里的楼小雨如迷茫小鹿一般懵懂看着他，一双灵动的眼睛充满忐忑不安和涩涩羞意，他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事实上，他也正打算如此。
一脸情深深的样子慢慢拢紧楼小雨，眼看着就要压上那樱桃小唇，却突然如狼般嚎叫了一声，双手捂着下面，一跳一跳的面色痛苦的看着楼小雨。
她得意一笑，手中绢帕在空中甩了个花，如戏台上演的小姐般，朝他挥了一下，怒瞪道：“登徒子！”
“￥％……※*”等刚才楼小雨给他的那一下，慢慢消失后。爆出了一句粗口，就见他猛的把楼小雨粗鲁的扛在肩膀上，狠狠的道：“我今天就登给你看了，丫的不收拾你不知道啥叫嫁夫从夫！”
于是，夜深人静的晚上，最狗血的台词上演了。
“放开我，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喊吧，喊吧，喊破嗓子也没来救你。”
继而，一顿踢里哐啷，稀里哗啦……。
接着……
“疼……。疼么？”
“你说呢？！！”
“疼你就喊出来……”
“嗯…。。啊……”
“你这么喊，我会更控制不住的……”
“￥％※*……”
一晌贪欢后，两个人都傻傻的看着对方。眼中有说不出的迷茫，这，这算个怎么事！破镜重合么？还是一时动情，把持不住？
“噗嗤”一声轻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楼小雨狠狠的瞪了眼看着她抿嘴微笑的苏梓夜，“笑，笑你个头！你个X狼！”
“哎哎，别说的我跟XX犯似地，你可是自愿的。”说着，苏梓夜的脑袋就要蹭上去，搂着楼小雨腰肢的大手也渐渐不老实起来。
楼小雨一下子打掉在她身上游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