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媒》第27章


惊喜,相逢一笑泯恩仇。”
陈鞘一口茶噗嗤从嘴里喷出来,手指着佳音,咳嗽半天:“我,我真服了你张嘴!”
“那是,咱是谁呀,咱是媒婆,有道是:媒人一张嘴,就知有没有。”
连陈之祺也憋不住笑了:“普普通通一件事亏你编的跌宕起伏,若编成一本书,定然比那些乱七八糟的野史更有趣。”
佳音俏皮的吐吐舌头:“我也就是嘴上的功夫,说故事行,但不会写。”上次在雅和轩佳音深受打击,原以为自己没文化还算有知识,结果听张书林讲一番关于笔墨纸砚的掌故后,才知道自己浅薄,所以此后说话也小心了,断不敢胡乱和人卖弄。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三十八章 英之祺情系俏佳音
佳音想起自己好歹也做过语文老师,难免伤感:“其实,写文章的不仅要学识渊博,且需要很深的社会经验,我哪一点都沾不上,幸好嘴皮子利索点,勉强做个媒婆还行”
陈之祺睇睨她一眼,若有所思道:“你又何必妄自菲薄,论见识胆量举止态度,许多男子也未必比你强,说起来,我实在不敢相信你是丫环出身。阿音,你可知道自己从前的事?”
“哦,听秀秀说我十岁卖给王婆,可我对以前的事全无印象。不过,这世上未必就只有家境煊赫的人才能高人一等,许多平民出生的人也有十分出色的,只是大多被埋没了。”说着佳音又自吹自擂起来:“就好比我,也是人才啊。”
陈鞘憋着笑,问:“你是什么人才?”
“我?我善良,有正义感,还有胆子大,而且,我给人做媒,比起养在深闺中的大家小姐,我多少也为昭月朝百姓婚姻美满做出贡献,还算是个有用的人吧?”
听她说的振振有词,陈之祺不禁扬眉诧异,嘴角噙一丝宠溺笑意,无奈摇头。
陈鞘则哈哈大笑:“对,阿音你说的不错,好好做事,指不定将来朝廷还会嘉奖你。”
佳音听出他语气捏揄之意,不满地皱眉:“你笑什么,论起来,婚姻之事虽小,其影响力却大,只有人人婚姻美满安居乐业,社会环境才能安定,才会国富民强,我虽是个女子,也懂修身齐家治天下的道理。”
陈之祺颌首点头:“这话说的好。”
陈鞘对佳音也是刮目相看,问:“那你说说,你光顾着为百姓婚姻美满尽力,就没想过自己将来会怎样?你整天走街串巷的,只怕将来连自己都嫁不出去才是,还谈什么修身齐家?”
佳音撇撇嘴:“世人不懂珠玉蒙尘的道理,我虽是市井女子,却绝不愿做庸俗脂粉闭关自守在家里,就算将来嫁不出去,也不会为自己现在做的事后悔。”
陈之祺沉吟道:“未必就没有人懂得你的好处,阿音,你切莫说丧气话。”
“我才不丧气,如今,我只想做个好媒婆,赚好多钱。”
陈鞘笑道:“你眼里除了钱,就没别的,刚刚还说什么正义感,却原来都是幌子。”
佳音认真地反驳:“赚钱也不是什么丢人事,你们锦衣玉食习以为常,根本不会明白钱的威力,一个人有了钱才能谈别的。大爷,我也很想有气节,但气节不是说有就能有的,我要吃饱肚子才能风花雪月吧?!更何况,我靠自己的能力挣钱,也没什么可羞耻的。”
佳音便想起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受的的委屈,难道她不想尥蹶子不干,难道她不想在挨打的时候奋起反抗,难道她就愿意做低服小看王婆脸色?还不是因为没钱,还不是因为她是个卖身为奴的丫环?
陈之祺见佳音神色沮丧,忙道:“别光顾着说话了,你再吃几口菜。”
此话遂撂开不提。
吃完饭,三个人又说了一会话,陈之祺一直打量佳音身上寒酸的衣裳欲言又止,倒是陈鞘痛快,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佳音。
佳音接住,感觉沉甸甸的,便笑:“不会是银子罢?”待打开荷包一看,果然是几块白花花的银两,笑意从她脸上隐去:“陈鞘,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鞘没心没肺地说道:“我和大哥出门向来不带银子,这还是方才我和夜影要的,你先拿着用,不够了回头我再你送去。”
佳音冷笑:“够,太够了,这些也有五六十两,足够一般百姓一家用上一年,不过,无功不受禄,你还是拿回去吧。”说着,将银子往陈鞘手里一放。她虽缺钱,但还是放不下自尊,去食嗟来之食。
陈鞘急道:“佳音,我是看你身上衣裳单薄,并没旁的意思。”
“那我也不能要。”佳音发觉自己语气生硬,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我平白无故的用你们的钱,不合适。”心里也自觉无奈,刚刚还在谈什么气节与金钱的矛盾,却原来,在自己的内心底处,还是有原则二字存在。
陈之祺凤目微闪思索片刻,故作轻松帮陈鞘劝道:“阿音,陈鞘他并无恶意,何况就快过年了,指不定你需要用钱应急。”
佳音突想起要开婚介所的事,不免犹豫起来,心里挣扎半天,不由气短,嗫吁道:“那,就算借你们的,我写个借据。”
“阿音,你何必……”
陈之祺使个眼色过来,截住陈鞘后半句话。
“来人,拿笔墨来。”陈之祺提声叫人。
两个小厮应声进门,在窗边的书案上铺纸研磨。
佳音最近闲着,颇费了一番功夫练字,当下走过去提笔在纸上写道:今欠陈之祺陈公子白银六十两,一年内还本。立据人:林佳音。年月日
陈鞘拿起来一看,便纳闷:“明明是我给你的银子,为什么要写大哥的名字?”
佳音一愣,讪笑:“他是你大哥嘛,长兄如父,我自然是要写给家长。”
陈之祺从陈鞘手里取过字据,略看了一遍,遂叠成方方正正的纸条,拢进袖子里。
从异香斋出来,陈之祺又要将自己的灰鼠大氅给佳音披上,被佳音拦住:“得,上回穿你的披风还没还呢,这个太厚,穿回去更不好遮掩,你还是自己穿着吧,我也冻习惯了。”
陈之祺眸中一抹怜惜闪过,犹豫一瞬,不再强迫佳音穿自己的大氅,只闷闷道:“那披风你留着罢,夜里盖在被子上挡挡寒气。”
也不知联想起什么,佳音的脸突然就红了,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不送,走好。”说着,也不等陈之祺和陈鞘做出反应,摆摆手,转身匆匆地走开。
后面陈鞘喊了一声:“过完年,我再来找你。”
“嗳。”
腊月小年之后,佳音给秀秀打下手,忙着腌腊肉,做针线,缝新衣,扫房子。
她第一次在古代过年,对什么都好奇,对于这些俗例倒也不觉繁琐。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三十九章 忙忙碌碌巧儿出嫁
二十三祭天灶,二十四写对联,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蒸枣花,二十九蒙香斗,三十日耗油儿。
王婆跟在她们后面指手画脚,一通乱忙之后,终于到了除夕夜,秀秀在厨房炸果子,佳音和王婆在前面贴门神,绞窗花。
做完这些,就开始祭神祭祖。王婆家拜祭的自然是王富贵的祖宗,上房供桌上摆着王家祖宗牌位,供着一盘果子,一盘满堂红,另供花儿写着“新春博古”字样。
王婆夫妇恭恭敬敬焚香拜祖先,佳音的秀秀在后面哭丧着脸也磕了三个头,不过,她们心里拜的绝不会是王家祖先。
年夜饭是秀秀做的,弄了四样凉菜,热菜是蒸鸡,炖肘子,爆腰花,还有烧茄子。佳音和秀秀免不了磕头敬酒,恭祝新年,王富贵摆出主人的谱,装模作样教训几句话,才喝下敬酒。王婆给她们一人发了一吊赏钱,算是佳音和秀秀一年的劳动所得,典型的剥削阶级可憎嘴脸,可怜佳音和秀秀还要谢主隆恩。
一顿饭好容易吃完,佳音和秀秀收拾洗涮之后,这才回后院自己房里守岁。
听着远处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佳音忍不住开始想念原来每逢春节和朋友们通宵喝酒唱歌的好日子,还有父亲。。。。。。当初只埋怨父亲取了后母之后不再关心她,现在想起来,又是另一种酸涩滋味,令人唏嘘不已。
佳音伤感半天,忍不住从自己一堆衣服了翻出陈之祺的玄色披风,毕竟来到这个陌生朝代,还有两个朋友对她好,也算是个安慰。
“阿音,你手里是谁的衣裳?”猛不丁的,秀秀问道。
佳音慌忙将披风塞回去:“是先前一个朋友的衣裳,忘了还人家。”
“可千万别莫妈妈看见,免得惹出麻烦。”
“嗯,我知道,秀秀,你有想念的人吗?”
秀秀半天没有应声,佳音翻身看她,见秀秀半躺在旁边愁容不展,便劝道:“秀秀,别伤心,将来我们会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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