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媒》第77章


大门旁边还停着辆马车,丹青冻的缩头缩脑朝门。里张望,见佳音回转,忙作揖道:“阿音姑娘。”
佳音扶着头问:“你多会来的,怎么不进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丹青就笑:“我不会喝酒,今早上公子出门时就说。要来为您庆贺乔迁之喜,见天黑了,公子迟迟不回家,小的就猜必然是喝酒的缘故,特意叫一辆马车接他回家去。”
佳音点头:“你家公子马上就来,你且耐心点。”
她此时已不胜。酒力,回到院里,一抬起头,隐隐绰绰看见秀秀将一包东西递给张书林,那包袱上面好像放着一双黑色布鞋,看着十分熟悉。
她也没多想,摇摇晃晃地走过去,还未还得及开口,就听秀秀解释:“我见先生家也没个做针线的婆子,所以抽空替他做了两件衣裳……”
佳音并为注意到秀秀不自在的神色,只摆摆手,笑道:“秀秀,我醉的不行了,你送张书林出门吧,丹青还在外面等着呢。”
张书林忙道:“阿音,你快歇着去,莫操心我。”
佳音点点头,便扶着金莲香草回房。
一进卧室,倒在床上就晕了,一面喃喃:“唉,多亏撑到最后了,不然出丑还不叫他们笑死……”
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给她搽脸洗脚换衣裳,盖上被子,一翻身就睡着了。
这一睡,可谓天昏地暗。
夜幕沉沉中,火光四起,她被无数的人拉着在走廊,穿厅,院子,树林里乱跑,一盏盏殷红的灯笼便成一道道流光在眼前闪现,她的衣裳被树枝挂住,跌倒了再被人抱起来继续跑。她仿佛变成一个幼小的孩子,被人保护着逃亡,对周围发生的事情害怕恐惧,似知道即将大祸临头一样。
风划过耳边尖利的呼哨,可是即便跑的这样快,刀剑碰撞之声,还有嘶喊哭救的声音就仿佛紧随身后,无论怎么逃也逃不开。
终于没有路了,被一堵高墙挡住,身边的人都惊慌失措,她还来不及分辨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混乱,就被几双手按在草丛中。
眼见一群穿盔甲的战士渐渐逼近,手持利刃将人们围堵在一起,威胁着喝呼:“快说,大小姐呢?!”
她趴在地上,全身的冷汗冒出来,头都不敢抬,也不知为什么,只下意识地感觉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和她躲在一起的那些人亦是吓得瑟瑟发抖,捂住嘴不敢出声。
一个中年妇女抱住她,流着泪在她耳边小声说:“阿音,要是被抓住,你别怕,会有人救你的……记住,别为我和你爹爹报仇,只要你逃过此劫,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娘就心满意足了……”
娘?女人温热的泪水滴在她的脸颊上,佳音的心也跟着潮湿起来,说不出的难过仓皇。
她感觉身边的女人十分亲切,虽然不明白这种复杂的情绪从何而来,但仍不由自主,一双手死死地拽住女人的袖子:“娘……”
“在这边!”
突然听见有人大声地喊,佳音仓皇抬头,一柄柄利刃就悬在她们的头顶,刀光森森,眼见就要朝她刺过来,不禁大骇,尖叫一声,挣扎着醒过来。
“小姐!”有人摇晃她的身体,眼前的人影在刺眼的光线里晃动,佳音半晌才看清是香草爬在她身边,一脸的惶急。
“哦。”佳音捂住眼睛,半晌才定住神:“什么时候了?”
“已经是晌午,小姐,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扶我起来。”
香草就扶她坐起身,佳音头疼欲裂,不禁呻吟一声。香草忙道:“小姐可是头疼?昨**酒喝得太多了,已经做了醒酒汤,一会就端来。”
佳音揉着头,怏怏地问:“秀秀呢?她也喝了不少酒,这会子醒没醒?”
“也是刚刚醒,燕儿正伺候着呢。金莲已去了婚介所,柳儿娟儿两个都在厨房里收拾呢。” 香草手脚利索,一会功夫就帮佳音将衣裳穿好,去外面端一盆热水进来,拧好汗巾,递过来。
佳音把毛巾在脸上捂了好半晌,再拿开,才略觉清醒一些,可是梦里的情形还地在脑海里盘桓不散,那火光,拼命的奔跑,周围哭叫的人,拿刀剑的士兵,所有的过程就跟真实经历过一样,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头。
难道,是现在这个身体还残存着原来主人的记忆?
听秀秀说过,她们两是一前一后到王婆家的,那时候阿音只有九岁。一个九岁的孩子究竟有过怎样的惨痛经历,灵魂已经消失,记忆却未磨灭?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一百一十章 访故人佳音当gan妈
第一百一十章 访故人佳音当gan妈
如果这些记忆的真的,又代表了什么,那些士兵为什么会追杀她?
佳音任由香草伺候着换好衣裳,洗脸梳头。眼睛瞥见屋子中间的红木雕蝙蝠桌上堆着的几只锦盒,心里越发的烦闷,不由地呆呆出神。
香草将青盐水端到她跟前,半天不见有反应,道:“小姐,你要是不舒服,就再睡一会罢。”
佳音摇摇头,接过青盐水漱口,站起身,振作精神道:“不行,今天我得出门一趟,最近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直没功夫没去看巧儿,指不定她已经知道我坐牢的事,心里正焦急呢。”
香草就知这个巧儿一定是佳音的朋友,也不多问,当下收拾完洗漱的东西,去厨房端醒酒汤过来,服侍佳音喝下,又问小姐要不要再吃点什么。
佳音宿醉没胃口,一碗醒酒。汤喝完,胃里稍舒服一点,摇头道:“我不想吃,你吃完饭,去门口叫一辆马车来,陪我去巧儿家。”
香草就笑:“都这会功夫了,我们早。就吃过饭,小姐,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
趁屋里没人,佳音慢慢走至红。木桌前,将昨日陈之祺送来的锦盒一一打开来观看。果然有治疤痕的伤药,还有许多药丸,最大的一个锦盒打开,便是一套青花瓷素白茶具。
佳音的一双手不由微微地发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将两只茶盏翻过来,杯底上的的确确各有两个字,一个是“佳音”,一个是“之期”,字体龙飞凤舞,带着刚峻不羁的霸气,想必是陈之祺亲自书写的,烧制出来配合瓷器清幽的光色,又有几分柔情在里头。
佳音定神看了半晌,心下一松,紧跟着又难受起来,。嘴角一咧,想笑,终究又是苦意难忍,一时间各种滋味堵在胸口处,竟是难辨心里到底是悲还是喜。
一会,香草就回来说马车固雇好了,佳音遂将茶。具收在壁橱里,披上大红色披风,和她一起出门,坐上车直接去巧儿家。
果不其然,佳音。一敲开田家的大门,田大哥一见是她,立刻惊喊起来:“阿音姑娘,你可是来了,险些把我们急死!”
他一囔囔,不止有巧儿,田家二老,连三个做粗活的婆子都从屋里出来,皆一脸惊喜之色,喊道:“可不是阿音么?快来让咱们看看,这些日子你躲哪去了?”
尤其是巧儿,挺着大肚子,不管不顾地扑过来,抱住佳音就放声大哭,一面用拳头打她的后背:“你吓死我了,为什么不早些过来说一声,也好让我们放心!”
佳音自知理亏,任由巧儿揉搓,不敢抱怨。好在田大哥拉住巧儿:“你都到日子了,千万莫动了胎气,阿音这不是好好的么?有什么话回屋慢慢说。”
田家二老也过来劝,巧儿仍是哭个不停,顺手将田大哥推搡一把:“快去隔壁告诉我爹娘一声。”
田大哥憨厚地笑道:“还用跑过去么?我在这里喊一声就是。” 他果然亮开嗓子冲着隔壁喊道:“岳丈,岳母,阿音回来啦!”
片刻,那边就乱起来,几个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我们马上过来!”
这情形令佳音忍俊不禁,呵呵笑道:“巧儿,赶紧别哭了,叫你爹娘看见还不说我欺负你么?”
香草在旁边看着连连咂舌,惊奇不已。
巧儿这才止住哭泣,拉着佳音往上房屋里走,一面啧道:“还说要当干妈呢,你再不来,孩子生下来我可不叫他认你。”
佳音赔笑道:“是是,是我不对,巧儿姑娘您就饶我一会吧,下次再不敢了。”
她和巧儿被人簇拥着进屋落座,田家二老在旁边道:“还敢有下次啊,光这次就够让我们担心的了,巧天天的念叨,也不知哭了多少次。”
话音刚落,门帘子便被掀起,巧儿的爹娘冲进来喊:“阿音呢?”
“这里……”
“哎呀,你这孩子,让人操不完的心,也不来说一声,真是个祸害!”
于是,一群人围着她七嘴八舌地念叨不停,佳音更明白这其实是他们对她的关心,心里酸酸的又夹着甜意,一面解释没能早来说一声的缘故。
原来,佳音被顺天府抓去的事可以说是个不小的轰动,两家人都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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