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媒》第100章


张书林脑子轰地一声:“阿音,是谁给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就是怕,天天做恶梦,梦见很多人举着刀剑要杀我。还有……你送我那个鎏金香炉,每次闻见瑞香的香味,我就心慌,好像,好像我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可我不知道是什么,张书林,你告诉我,我究竟怎么了?”
张书林心下大恸,一把将佳音死死抱在怀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臂发抖,恨不得把佳音嵌进骨肉里一般。
“阿音,阿音。”他极力保持平静。的语气,慢慢说道:“你是太累了,而且你之前吃过很多苦,心里有恐惧是正常的……别怕,有我在,拼死都会保你平安……”他的声音到最后,几近呜咽,终于哽住。
“张书林?”佳音的骨头都要被张书。林捏断了,忍住疼,疑惑道:“你,你怎么了?”
“阿音,我会等你……”张书林轻声一。笑,带出几分自暴自弃的意味出来:“就算你喜欢的人是陈之祺,我也不会怪你。”
“你……”佳音惊骇地推开他:“你知道了?”
张书林眼圈微红,神色却依旧云淡风轻,微微一笑,。点头:“是,我知道了,你喜欢的人是他。”
“可……”
“可我还是不会放手。”张书林垂眸,缓缓站起身,负手。而立。青色袍服裹住他清俊的身体,很温文尔雅的一个书生,周身却散发出决绝坚毅的气势,令佳音惶然。
只听他一字一句道:“阿音,他犯过一次错,便没有。机会了,只消我将事情解决之后,就带你走,天涯海角,只有我跟你!”
佳音不明白张。书林的笃定从何而来,她震惊地仰视着面前突然变得陌生的张书林,半天不能言语。
张书林的一只手落在佳音的脸颊上,无尽的怜惜,无尽的欲罢不能,无尽的不甘,留恋不舍的抚摸,眸中更有无尽怅惘的伤感,他的声音极轻,几乎是呓语一般:“我怎舍得你再受到半点伤害呢?阿音。”
佳音已是呆住,半晌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张书林收回手,眸色更暗了几分,摇头苦笑:“别对我说对不起,阿音,我不逼你,只盼你好好的,没有人再会伤你。”
秀秀端着一碗姜汤进来,神色已经如常,对屋内僵凝又暧昧的气氛恍若未觉,将碗递在佳音手里,笑道:“阿音,快喝吧,你的身子就是因为从前受过寒气才虚弱的,以后我天天给你煮一碗姜汤喝,可不许嫌辣。”
佳音虚弱地冲她笑笑:“多谢。”
等佳音喝完姜汤,张书林道:“阿音,你从太原城回来后,我还未曾给你接风,今日就留下来吃饭罢,我叫丹青去请陈鞘也过来,可好?”
佳音振作精神:“好。”
张书林折身出门吩咐丹青去了,客厅只剩下秀秀和佳音,她两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尴尬。秀秀迟疑片刻,突然道:“阿音,我对张公子只有感激,并无它意,你千万莫多心。”
“秀秀……”
“是真的,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呢,片刻不敢忘记,我心里就当你的亲妹妹一般,便是自己粉身碎骨都不会惹你不高兴。张公子对你的心意,大伙有目共睹,我又怎会不知?这些日子我在张宅,张公子谈的最多的就是你,阿音,这世上,我最敬重的人就是你和张公子,只希望,你们将来能走到一起……”
“不,秀秀,不是你说的那样。”佳音亟亟地想解释,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秀秀笑吟吟地拍拍她的肩膀:“你呀,天天给人做媒,自己的事倒不放在心上,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
佳音张口结舌,她还从未发现秀秀的口才如此好过,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我自有打算,秀秀……倒是你比我还大半岁,张书林为人的确不错,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和他……”
佳音语无伦次,心里懊恼不迭,闹了半天,笨嘴拙舌的人竟是自己。
秀秀的笑容僵在脸上,终究是没有挺住,渐渐地就红了眼圈,别过脸,哽咽道:“阿音,别说了,我总归是跟着你过活,你去哪我就去哪,只要你不嫌弃,我愿一直服侍你。”
佳音惊跳起来,一把拉住秀秀:“你说什么胡话呢,服侍?你和我说服侍?你把自己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咱们一起吃苦受罪同患难才支撑到今天,你居然和我说这两个字,你是要气死我么?!”
“不,阿音,我不是那个意思……”见佳音恼怒,秀秀亦是急了,慌忙解释:“我是说,不管你将来走到哪,我都跟着你,不和你分开。”
佳音怔怔地点头,看着她,轻叹一声:“秀秀,你要真把我当妹妹,以后再不许贬低自己。我今日就把话放到这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的银子就是你的银子,你只管挺起腰杆子,不用忌讳任何人任何事,不用给任何人交代什么,包括我在内!记住,你是咱们家的主子,谁都没权利指手画脚过问你的事!”
秀秀眼角含泪,定定地望着佳音:“我记住了。”
张书林吩咐完家仆们准备酒席,转回客厅,见佳音和秀秀都是眼泪汪汪的,不禁诧异:“发生什么事?”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公子欲趁人之危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公子欲趁人之危
佳音和秀秀极有默契,皆破涕为笑,啧道:“女儿家的事,你也要管!”
张书林不免赫然,遂岔开话题。
三个人说说笑笑,半个时辰后,陈鞘应邀而来,进门就道:“阿音,这两天下雨,我就知道你得了空子,正想去找你呢。”
佳音睨他一眼:“就会落顺嘴人情,要不是张书林说给我接风,怕是还见不到你。”
陈鞘呵呵一笑:“我不是忙么。”
佳音见他大红的袍服溅了好些雨珠子,遂走至门口隔着帘子往外看,果然,雨下的大了,串珠一般密密麻麻的,在青石地上砸出好些水花飞溅开来,丹青和几个家仆却仍旧在檐下站得笔直,便有些好笑:“张书林,你家规矩也太严了,雨下的这般大,左右无事,何不叫他们歇歇?”
张书林抿唇一笑,不语。
佳音就叫丹青:“丹青,拿个汗巾来,给陈公子搽搽身上的雨水。”
“是。”
片刻,丹青进屋,拿个汗巾来,。陈鞘却不接手,只端端地站着,候着丹青伺候。丹青笨手笨脚的,将陈鞘腰间玉革上系着的几只玉佩碰在一起,呖呖朗朗的一阵乱响,陈鞘跌脚叹道:“罢了罢了,张书林,你这书童会不会伺候人啊?!”
张书林淡淡道:“你不会自己弄?”
陈鞘张口结舌,指着张书林“唉”地。一声:“那你都是谁伺候的?”
“我自己的事自己做。”
耳听他二个又要拌嘴,佳音赶。紧从丹青手里接过汗巾:“行了,我给你搽,陈鞘,你也是,一点小事何须劳驾别人。”
佳音虽然嘴不饶人,可手上却是极轻稳,片刻就将。陈鞘袍服上的雨水搽干净,陈鞘大为受用,一低头,恰好闻见佳音发丝中散发出的幽幽清香,他心下一荡,笑道:“阿音,只有你做事最合我的心意。”
张书林当即脸色一沉。
佳音早习惯了陈鞘胡言乱语,翻了个白眼给他,啧。道:“又胡说,这话岂是能随便说的?我也不给弄了!”说着,将汗巾里往他身上一甩,走到一边。
“好好,我不说,不说还不成么?”陈鞘忙讨饶 “我就一。句话而已,你别生气。”见佳音不理他,陈鞘无奈:“要不然我再出去淋会雨去,你什么时候不生气了,什么时候再叫我进来,成么?”说着,果然就要往外走。
佳音扑哧一笑,。叫住他:“疯疯癫癫的就没个正经时候,罢了,饶你一遭,下不为例。”
“是,下次再不敢了。”陈鞘冲佳音抱拳作揖,眨眨桃花眼,又恢复邪魅横生的状态:“就知道你舍不得。”
佳音哭笑不得:“得,方才的话我白说了,你嘴里就吐不出个象牙来!”
这下,连秀秀都绷不住笑了:“阿音,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佳音瞪陈鞘一眼:“几日不见,你倒长进了,都是和谁学的啊?”
陈鞘勾唇一笑,得意不语。这一闹,方才伤感的气氛倒松缓平和许多。
这厢酒宴摆好了,几人移步去饭厅,各自落座,寒暄几句,举杯敬佳音,才算是给她接风。
三巡酒敬完,大家方才举箸,席上自然有佳音最爱吃的狮子头,张书林和陈鞘不约而同,各自夹起一只放在佳音面前的碟子里,视线相对,电光火石一般迸溅出敌对之意,各自心照不宣地挪开目光,再面对佳音时,又恢复温文尔雅和邪魅风流。
佳音浑然不觉,一见狮子头就什么烦恼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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