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沙场也要爱》第29章


而当她把马儿赶过来的时候,这时,发现唐英失落地坐在草丛上,让白马吃草。她看见了不由微微一怔。
而唐英在马儿的增多中也发现了后面的她,便扭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说:“过来坐下呀。”
她碰到了那道悲凉的目光,忍不住上前了两步,然后又不走了,只是远远地看着他。
他不由微叹了一口气说:“连你也像他们那样看我吗?”
吕曼儿一听,他这话里似乎话中有话,内有隐衷,不由得问:“那你是怎样的?”
他却笑着说:“我是忠的。我是彤云府的少爷,是奉国将军唐振的幺子,幼受庭训,喜欢……”
“不是,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她一听他介绍起自己,连忙阻止他,便替其他军士问他那一个疑团,“你当时为什么不下令乘胜追击?”
他沉默了一会儿,沉静地盯着那匹白马吃草的吃相,说:“你看见他们谁战死了吗?”
吕曼儿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你看见他们谁受伤了吗?”他又继续反问。
吕曼儿又回忆了当时的情形,依然摇了一下头,蓦然恍悟地说:“我知道了,你这是在保存实力,保住他们的性命。”
唐英不由仰天长长一叹,笑说:“唉,这世上,知我者,果然还是曼儿姑娘呀!”
山风掠过,她心里一颤。原来,那被认为不懂打仗的内幕就是有着这样仁慈的目的。这想法挺好呀,他果然和其他狗官不一样,没有踩着部下的尸体去升官发财。
“那你不去向他们解释吗?”
唐英似乎没有听到,目光一直定在白马低头吃草的头上,一下也没有移开过。她心中微叹一声,开始过去牵走已经吃的差不多的马匹。
当她路过他的面前后,他才迸出一句,“稍后吧。”
她心中一怔,转而微笑开来。心想,这话才有点像以前的唐英,然而,到底以前的唐英是怎么样的,她自己也答不上来。因为,她对他了解的毕竟还是太少。
他刚才说了,他是彤云府的少爷,是唐振的幺子,幼受庭训……然后,就没有了。那么,他是幺子,那么前面不是有大哥大姐吗?他的大哥大姐又会是怎样的?他幼受庭训,读的都是兵书吗?
她无法想像那些富家子弟的生活,但是,从这些情况,可以想像到唐英束发戴冠,危襟正坐地正受着老师和将军的礼教,是多么的幸运而幸福。
他最后说什么了,喜欢什么呢?他没说,是她不让他说下去的。那么他喜欢什么呢。吕曼儿牵着马儿,才走不到百步,就一下子幻想了这么多。
唉,我又在意他了。她又遏力地甩了甩头,挥去那一丝旖旎的幻想。
在她把马儿都一一牵回探子营后拴好,还偷瞥了帐内的探子营兄弟,发现他们都酣睡如雷,便悄悄地离去,不敢吵醒他们。
不料,就在这时,山坡上熙熙攘攘的传来一阵的吵杂声。她连忙跑过去看看,却发现唐英已经像一尊巨石般伫立在辕门前了。
她只好悄悄地靠近过去。
第26章 用心良苦
山坡上,黄副将把那群牌刀营的军士领了回来,他们的手中除了多了几件敌军的武器或衣物外,连个俘虏也没有抓到,正相互咒骂埋怨着走上来,一副失意落魄的样子。
忽然看见唐英阴寒着脸地待在前面,转瞬间,又有弓箭兵执着火把鱼贯而出,把他们包围得严严实实,照得脸庞亮堂堂的,一时间,他们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大家以为唐英要大开杀戒,严刑拷打,一时便吓得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惶恐不安地盯着他。场面上立即添上了几分阴森可怖的气氛。
“都回来了吗?有没有落下一个?”不料,唐英一开口就问百夫长。
百夫长吓了一呆。回答没有,一个也没有落下。
他认真地倾听着,忽然眸光一闪,望向人群中,又问:“罗龙,罗龙他有没有跟上?”
吕曼儿听了,心中一暖。这唐英呀,果然说到做到,他一直在保护着他们,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受伤或毙命。
“有,将军,俺在这。”在最后面那一列,罗龙拄着大刀巍颤颤地站了起来。
唐英和见了,心中才落下了一块大石。吕曼儿在后面看了,也轻吁了一口气。
转眼扫了他们一眼,大声一喝地问:“你们还记得,我征兵的时候,是怎样答应你们亲人的吗?”
一句话,引起他们开始对故乡的思念及对亲人的挂牵。
“他们不要求你们升官发财,光耀门楣呀,是要把你们活着送回去!”唐英一脸沉痛地说:“但是,刚才你们都做了什么?都不想活了?都不想见你们的爹娘了吗?”
大家听了,不由得猛然浑身一震。
“但是,”突然有一个牌刀营的军士申辨说:“如果我们现在不追杀他们的话,往后他们再回来追杀我们怎么办?要是现在能把他们杀了,就一了百了了。”
大家不由都把视线望向那个军士的脸上,又看看唐英。心里暗暗赞他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唐英不由眸光暴射,怒容突现,“强虏也是有千千万,凭我们这三千人能够杀得完吗?我们能够躲过这一晚,你就能够活到明天,要是我刚才下令追杀了,他们反击呢?你们想想看,这里会有多少的兄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个山坡上会葬下多少个客死异乡的亡魂?”
唐英一番说话,也说得那个军士哑口无言。
“你能够一直保护我们吗?到头来,我们还不是难免一死?”这时,另外一个军士也壮着胆地问唐英。
唐英扭头瞥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悲凉,“这个我不能绝对保证,咱的希望就是,能够活一天算一天!”
的确,在这战场上,能够多活一天,也算是一种本事。
“但是,杀出条血路来,也是一种活法。”这时,又有一个军士站起来血气方刚地说。
唐英微缩着瞳仁,心痛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说完,他又沉声地宣布,“只要你们一天还在我的麾下,我就用我的方法去保全你们,打击敌人,尽最大的能力去让你们每一个人都活下去。这一次你们的违抗军令,我不罚了。但是,下不为例!”
牌刀营的军士听了,不由都松了口气,便开始陆续站起来,准备返回他们的营帐。
唐英则调转马头,阴寒着脸,纵马驰向那庞然大物内,途经吕曼儿的身边,让她瞥见他一脸的哀伤。
刚才他们的一番对话,她在后面也听得一清二楚。唐英明明说得很清楚了,却仍然被军士所误会了。此时,已经三更将至,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去抚慰他了。
牌刀营的军士摩肩接踵地在她的面前走过,她等到最后,罗龙这才提着盾牌和大刀姗姗来迟。
“曼儿?”罗龙看见了吕曼儿,也不由一惊。
“你的伤没事啦?”她冷眼瞥了过去,刚才他们一营人全部冲上去,她的心就一直悬着,直到现在见到他为止。这算是唐英没有下令追杀的功劳吗?
罗龙嘿嘿一笑,“你别说,将军那瓶‘雪肌痊’还挺有效的。”
吕曼儿听了,心头上的大石这才放下,便随着人潮转身就向女营走去。
“怎么了?你生气了吗?”罗龙连忙从后面追上来。
她听了,心中也有点怨他不懂她的担心,却更加责怪他那违抗了军令而还嬉笑脸皮的神情。
“俺……俺,大家都跑,俺难道不跟上吗?”罗龙在她冷漠的脚步中感受到,她真的生气了,连忙说出原委,祈求原谅。
吕曼儿听了,心里不由一下子来气了,便忿然转过身来,“你老是这样冲动,当时你有听到将军命令你们冲了吗?你有听到我说话了吗?”
“没有。”罗龙想一手拍自己的后脑勺说,却用到刀柄敲了自己的脑壳一下,痛得他呲牙裂嘴。
“你老是这样!”吕曼儿转身望有着“女”字的营帐钻了进去,罗龙顿时呆站在帐前,不敢入内,却又憋了一肚子气无处释放。
女营帐内,黄副将已经衣不解甲地在板床上睡下了。她找到自己的板床,一屁股坐了下去,心里面还在气罗龙不听她的说话和将军的命令。
“怎么了?那蛮小子是不是很气人?”忽然,黄副将睁开她锐利的眼眸。
吕曼儿不由微叹了一口气,心里默认了罗龙的冲动是本性难改,自己越来越为他瞎操心了。
“我就说嘛,他这人不可能给你一份真正的爱。”黄副将听了,欠了欠身,用手托着满着的秀发,噙着微笑地盯着她。
她不由一怔,这黄副将又开始说她不懂的朦胧的爱情了,她把自己身子一横,安然躺了下来,心里却又想知道为什么她这么肯定。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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