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饭又说到早点,早点那就更有趣了。食堂里唯一一个早点就是馒头。那馒头仿佛是营养不良,瘦比黄花。也宛若是得了侏儒症,比其他馒头智能不相上下,就是小得可怜。但是人可怜那馒头,并不代表馒头也会可怜人——就仿佛你深爱一个人,那人也不一定爱你——深那就不用说了。这馒头竟然变成了石头,我拿到手啃了半天还是啃不下一丁点。只恨自己在原来食堂给我们机会锻炼铜牙铁齿的时候不认真练习,到真正用上战场的时候就拿不出手——拿不出口。
如实交代了这些后。食堂工作人员还是功不可没,所以要提一下他们,以示我的不忘恩负义卸磨杀驴。这些人看上去也没什么与众人有不同。但所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这些人都是真人,我们肉眼凡胎实在是不知道。他们打饭菜的时候,仿佛是得了舞蹈症。但奇怪是只是手在颤抖,于是那饭菜就从勺子上慢慢滑下,到你的饭盒里的时候才剩下三分之一。要是全国人民像他们这样节约,那中国还是这个穷样子么,不超英赶美那简直是笑话。可惜国人不知道从这些动物身上学习。学校里有人用生物学上的遗传原理来推断,他们有可能是莎士比亚笔下的夏洛克,莫里哀笔下的阿巴贡,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以及果戈理笔下的泼留希金的后代。只可惜是年代久远,无从考据。有“考据癖”的胡适活着也怕无能为力。
这课补了一个月,基本上等于没有补。只是大家闹着,玩着,就完了。不知道林微音是不是也补课。一个学期没见了,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那天早上,打扫完学校里所有的教室和操场。就回家了。
29
假期短得好比一个还没生下就死去的孩子的命一样短。新的一个学期又开始。开学那天早上,拿下上面积满灰尘的书包。陡然发现里面还有不少假期间用的饭票。只怪自己当时不把它们用完。现在是没用处了。仿佛是国民时期发行的票子。存有几万块也白搭,用也用不了,还碍手碍脚的。只好扔之以快人心。
刚到学校那几天,心中十分的压抑。一个人一天话也不想说。仿佛自己是成了个孤独者。而我变得孤独,并不代表别人也和我一样孤独。班上的人在高一的时候爱恋还少一点,一上高二,男女生的情窦仿佛是春雨后的竹笋,来势汹涌,挡也挡不住。那些平时一副不近男色,装得纯情无比的小妞,也在所难免。实际上女生又哪里有不近男色的呢?只是有时候无法“近”而已。这类人,长得一塌糊涂。而又深爱面子,所以无法爱人。由此可见面子和别人是相互矛盾的。因为面子是别人给的,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得了面子当然就得不了别人。所以说,爱一个人要抛弃面子。
但是班上的女生没抛弃面子就得到了爱。原因是男生不要面子——本来大凡男人。找个女朋友,都要对方长得至少有那么一点姿色,他带着走到哪里都有人会夸这小子厉害,竟然把美女弄到手,面子自然而然不就得到手了——而实际上美女和丑女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只面子上过不去。男生不要面子,当然就可以和丑女谈恋爱。也正因为如此,才有如此可观的的来恋爱盛况,班上恋爱事业才得到这样蓬勃的发展。
班上的人成双成对的多了,心灵上成对,但身体上还没成对,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就常常以讨论问题为借口,让对方的同桌换一下。坐在一起后,他们就寓讨论问题之中讨论爱情。正是一举两得,有时候也是“一句两得”,比如说男生说:“你写的字比较漂亮。”而这个女生的字也还过得去,便自信答道:“还行!”男生就说:“字如其人啊!”这丑女从来没人夸过她漂亮,激动得要以身相许。男生又道:“我喜欢你的字!”然后就开始发展了。什么叫泡妞有方,这就是了。
严娇娇一直把自己当成是班花。以为屁股后面都会有一大票人追求。不想她的屁股长得比脸丑得不知多少倍,所以无人理会。她把原来那个男朋友给甩了——这是她自己说的,殊不知道这个社会上就是有人在装扮自己。本来是给别人甩了,始终爱面子,硬说自己厉害,把人甩了。由此可见,不但恋爱时要面子,分手时也要面子。所以,面子好比是世界上的美,无处不在。
她以为班上人要把她当宝贝一般宠。但她不知道,书和女人有什么不同点。书这东西,二手货读起来和一手货没少年区别,知识是不会变的。而女人就不一样了,二手货人家就嫌弃。本来也就只是真的“二手货”——别人先拉了几次手。当然严娇娇不是二手货而是“二嘴货”,身价就低多了。所以严娇娇就摆了好长时间无人问津。这和严娇娇的想法相差太大了。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那不就等于是误了自己的青春么。看看实在是销售不出去。严娇娇决定送货上门。门是一个班上很有绅士风度的男生——就是通常所说的那种gentleman是也——其实这个gentleman,分开来讲就是gentleman意思就是“温柔的男人”,我们一向只听说过“温柔的女孩”从来就没什么男人也温柔这回事。但是严娇娇比较不幸。他来晚了一步,这个“温柔的男人”早就有人预定了。班上有个长的结实无比粗壮有加的女生早就仰慕那个小生。已经开始有所发展。
严娇娇起初还有点伤心,但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那个女生实在是配不上那男生——决定路见不平拔倒相助——实际上是横倒夺爱。又见那女生长相不佳,怕害羞。这两方面她都比那女生还厉害。于是就时不时往那男生身上抛眉眼,送秋波。这男生虽不是什么情圣,但是青春男女,哪个不多情。
没多久,严娇娇就“送货”成功。那个原先的女生哭了两场就完事。爱得不深伤得也不深,洒洒脱脱。用“天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臭男人”安慰一下自己,就投入了学习中。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同样也有美男子——但也要适可而止,读书(课本)读的太多,美男子就难找。据说女博士找丈夫困难得好比找工作——高的够不着,低的又不愿意,进退两难。
无数人都在班上有所发展。虽然今天是男女平等,男女生读书的比例也相差无几。不像十几年前,一个班上的女生仅仅有个把甚至一个也没有。但是并不是所有想谈恋爱的男生都可以在班上找到理想的对象。原因是不是每个女生都饥渴,都愿意恋爱。有人一心以学习为重,对恋爱是视而不见。而有人又是力有余而胆不足。所以有的人还是无法在班上找到心慕的女孩——理想的那就别谈了。既然班上不好找,那就得到别个班去采花。班上有个名叫李永的男生,此人又胖又“块”,在一个班看到了一美女,高兴得几乎要忘记那女孩。这人从小理科都是班上第一名,但并不是全才,文科却和理科闹分离,走了极端。但追女生不能直接就“追”,第一步还是要先来个“纸上的罗曼蒂克”,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强扭的瓜不甜,强扭的爱情一定也是苦涩的。此人读了十年的书,还没积累得写一封情书的才华。于是就央求人帮他个忙。
李永央求女生帮他写情书,说女生之间是相通的,知道女生心中想的是什么,这正好比是自己给自己写信,该怎么写她们心里最清楚。但是没人想帮李永。盖因李永追女生,女生是她们的同胞,她们要保护同胞,还说不能自相残杀。意思就是说男生就是狼——色狼,而女生正好是羊,需要保护。加之李永和女生关系不是甚好。更是没人帮他。李永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自己不会写情书就泡不到妞,那不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么?女生不行,那就到男生那里去寻求帮助。找了许多人都说不会,有的还趁机讽刺他,说情书都不会写,还想泡妞。有的甚至说,你现在叫我帮你写信,你追到手后我们能不能和你有福同享,李永思考一番,觉得要是可以有福同享的话,那还不如不追好一点。有人用劝他还不如坐下来好好读书好了,考上大学后,要泡妞就容易了。李永深知泡妞需及早,遂不服气,说:“老子就是要泡到妞!不到妞身不死心!”立了大志。李永就为他的泡妞大业着想。但是还是要找个人替自己写情书。
李永找来找去,最后找我帮忙。我见他泡妞心缺,万一他一想不痛就自杀。那帮他写一封信不正是“胜造七级浮屠”。况且好久没写过这东西了,日久不得练习,手脚也笨了。于是我就权当是活动一下,帮他一次。正好也是现在提倡的“双赢”。我倒把李永那位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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