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形婚守则》第49章


的认知——公主似乎比他预料的还要更坚强一些,或许可以试着换换治疗的法子了。
柳老太医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便将自己的想法与太医院一众同僚探讨了一番,综合众人意见草拟了一套新的医治调理办法,面圣详陈之后,被明德帝允了,于是近日佑和服的药全换了,而且种类比从前多了许多,服药的频次也多了。
瞧着佑和整日以药为食,萧直心疼得不行。
佑和却觉得自己这回是因祸得福。挺过了一场几乎夺走性命的严重风寒,她隐约觉得身体似乎比从前轻松了,从前很容易觉得困倦无力,如今倒感觉精神不错,也不知是不是整日卧在榻上睡得太饱的缘故。
自高热退下后,服了些调理养身的药,佑和恢复得很快,到了小年那日,乐安来看她,说起外头的热闹,她便不想再躺着,可惜萧直说什么也不让她下榻,自她醒来,已经有三日了,萧直每日都守在府里,也不晓得那些公务事是谁在代他处理。
佑和拗不过他,心想他这回大概是被她吓狠了,而且又被皇兄骂了个狗血淋头,是以如今才变得这般小心谨慎。
萧直冒着触怒圣颜的风险带她去游园会,佑和心中是万分感激的,谁知出了这个意外,偏偏自己的身子弱爆了,不争气地重病一场,累他担忧许久,又被训了,这样想来,他娶了她,可真是够可怜的……
说到萧直的可怜之处,佑和猛地想起游园会那日陆皎说的话,心情倏地沉下几分。
她眉心颦蹙,捏着手指思索,隐隐约约的,心中某个念头越发的强烈。
萧直进屋,瞧见的便是床榻上的小公主神色怏怏地斜靠着,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锦被一角,那入神的模样好似那锦被上有何难解的玄机似的。
“在想什么?”
低柔的男嗓陡然出声,佑和立时回神,抬眸望见他微微染笑的脸庞。
“唔,我……”佑和脸忽然有些红,眸光略微躲了躲。
“怎么了?”他坐到榻边,伸臂将她揽到怀里,抬手覆上她的秀额,“可觉得热?”自她这回一连烧了几日后,萧直养出了个习惯,便是每日都要摸摸她的额头,深怕她又起烧。
温热的大掌贴在额上,佑和眼窝有些热。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将他的手掌拉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红着脸道:“萧直,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萧直?”
佑和不晓得他是惊呆了,还是吓傻了。
他脸上的表情委实有些复杂,复杂得难以形容,佑和看不透,也没耐心仔细研究,凭着心口一股激动之气,她微微侧转身子,细臂揽抱上他的腰,伸长脖颈去亲他唇角,细细柔柔的嗓音有一丝不安和惶急:“就、就现在……”
唇上的香软让惊怔的萧直一瞬间回神。
他避开她的亲吻,捉着她的瘦肩,蹙眉凝视她染了红潮的小脸:“公主,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就是要生孩子啊!”佑和眼神闪烁,微微别开头不看他。
“公主……”萧直眸色深黝,移掌覆上她的侧颊,将那颗小脑袋轻轻掰过来,“你还在生着病,况且你的身子……”
“我的病已经好了!”佑和一口抢白,微有埋怨地看着他,“太医都说我身子比从前好多了,连皇兄都相信了,就只有你偏偏不信!”
萧直望着她,眉心皱褶愈深。
佑和被他的眼神瞧得心虚,却还是佯装镇定地与他对视,语气随意地道:“你、你不觉得小孩子很可爱吗?你就、就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吗?”说到这里,她的嗓音滞了滞,眼神忽地郁卒起来,语气颇有些哀怨,“还是……还是你想要我给你纳妾?你要让别人给你生?”
萧直闻言,脸上立时黑了。
“公主在胡说什么?”他语声带着薄怒,“纳什么妾?我何时说要纳妾了?”
佑和有些惊诧地瞅着他。
他似乎从没在她面前动过气,鲜少用如此重的语气同她说话,佑和一时被唬得微怔。
萧直见她不言语,脸色越发难看,声音却有一丝受伤,透出些许寒意,一字一字徐缓地问道:“我的心意,公主如今仍是不清楚的吗?”
瞧他眸色陡地黯淡,佑和心中一疼,急声接话:“我清楚,我清楚的。”
她怎么会不清楚呢?
大病初醒那一刻,瞧见他脸色比她还差,瘦得比她还多,整个人都憔悴得让她不忍心多看,她怎会不晓得他把她放在心里什么地位?
便是清楚了,才会下定决心要为他生个孩子。
这样好的他,她要自个儿霸着,不能忍受同谁分享,更不愿意让别的女人来替他生孩子。
自从遇了他,她变得越发自私了。
萧直漆黑的眸子凝着她,低低问:“既然清楚,为何还要说那些话?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难道公主在乎吗?”
“我……”佑和怔怔望着他,不晓得怎么说。她从前是不在乎的,甚至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下,她开始在乎了。
咬着唇默想一瞬,佑和抬眸,看着他认真道:“按外头的规矩,生儿育女,不是妻子的责任吗?正妻若生不出孩子,不是应该替夫君纳妾吗?我不想给你纳妾,我要自己给你生。”
萧直愣了愣,继而想起什么,皱眉沉声问道:“公主是听了谁的话?是谁同你说了这些?”
“不是谁说的,是我……现下记起来了。”佑和微微敛首,沮丧地垂眸,“我从前太自私了,只知自己过得安逸自在,不曾仔细想过。”
“公主,”萧直将她的脸捧在手心,迫她看着他,肃声道,“是陆皎说的?”
咦?
“你怎么晓得?”佑和讶然不已,“陆小姐也同你说过她七舅母的故事吗?”
萧直面色一沉:“什么七舅母?”
“那天泛舟的时候,陆小姐同我聊天儿,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她七舅母的事,她说她七舅母嫁给她舅舅,一连过了三年皆无所出,外头的人都朝笑她舅舅,她七舅母没法子,就替她舅舅纳了两房小妾,后来就得了‘贤妻’的名声。现下她舅舅有儿有女了,再也没有人嘲笑他了。”
佑和说到这里,脸色黯了黯,“我原本就晓得,子嗣对你们男人颇重要,却一直没费心思去想,还是陆小姐的话提醒了我,我若不能生孩子,就该替你纳妾,不该这样一直耽误着你啊,所以我就想、就想……”
“就想给我生孩子?”萧直声音闷沉,目光复杂,觑了她半晌才道,“太医说过的话,你全忘了吗?你的身子……”
佑和截口辩道:“太医从没有肯定地说我生不出孩子,只是说……只是说……”
“只是说很难……”说出这一句时,声音已然低了许多,可是到末尾还是忍不住加上一句,“这就是说我也是有希望的嘛!”
萧直静静望她一瞬,忽然将她按在胸口,下巴抵着她的额,几乎用带着怒气的口吻道:“我不要为了一个孩子拿你冒险,决不。”
“萧直……”佑和挣了挣,发现他抱得太紧,她挣不开,只好贴着他胸口努力发出声音:“你们萧家就只有你一个人了,你不要我生,那你们家不是绝后了吗?这……这也没关系吗?你爹你娘能安息吗?我们至少、至少努力一下嘛!我们……”
“公主别说了,”萧直打断了她,“以后都别说这些话。”
说着,双臂猛地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仿佛一松手她就要消失似的。
佑和无奈又沮丧,脑袋抵着他的胸口,闷闷叹了口气。
·
眼下已经到了岁暮边上,佑和身子骨渐好,已经不必躺在榻上,倒是时常出来逛逛园子,这几日萧直每日都去军卫处理一些积压的公务事,佑和同他在一块儿的时间并不多,也就早晚两回。佑和这几日心情不大爽,虽然昨日才接了宫里来的帖子,得知皇兄邀她和萧直除夜去宫里赴团圆宴。若换了平常,她必然会很高兴,可惜,她现下无甚心情期盼此事。这自然是有缘由的。
自从被萧直告诫不要再提生孩子的事后,佑和又死不悔改地提了数次,但是每回都被萧直截口堵回来。几次三番下来,佑和越发觉得无力,可是念头却不死。
终于在她又一次提到这个敏感话题时,两人谈崩了。彼时,萧直怒气难抑,佑和偏不死心,于是萧直一气之下蹦出一句“公主趁早死心吧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你生孩子”,这话委实说得太绝,佑和着了恼,怒火之中口不择言,捡了一句更狠的话扔回去:“我想生孩子有什么错,这天下又不是只剩你一个男人,我找别人生还不行吗?”
话一撂下,佑和就后悔了,可惜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她终于体会到覆水难收的意思。
萧直显然气坏了,大概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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