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挽月摇摇头,叹息道。她转身就朝外走去,十七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是那样的失落,他更不明白她明明可以回去,为什么却那般说,还是说她更本就没有忘了他。
挽月回去后就一直呆在梨月宫没有出去过吗,她穿上了孝服,她一个人躲在寝宫里发呆,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哭不出来。她觉得那是没出息的行为。不管谁来她都一律不见,东方宸好几次都想要破门而入,挽月也只当他是空气,她蜷缩在一角,她的的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半个月后
风凄凄,雨绵绵。
雨雾笼罩,世间一切都是那样朦胧。
一片空旷的竹林里,青青绿绿的竹叶被打落一地,残红凄白交杂着,堆积在地上,好似地毯,一路蔓延。
挽月一身素服,站在菲菲细雨里,仰头望着隐晦的天色,感受着雨丝落在面容上那沁凉的冷意。她血液里张狂着一种冲动。那种冲动让她足尖一点,纤长的臂膀舞出千变万化,盈盈纤腰扭出最美丽的舞姿。墨发,在雨丝里疯狂飘扬;云袖,在风里飞扬肆虐。
没有丝竹伴乐,只有雨声凄清。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舞动。
她的舞姿,时而疯狂魅惑,湍急如流水般呐喊着心头的悲怆。时而轻柔飘逸,安静如落花飘零般说着逝去的悲凉。
雨渐渐大了,雨声时缓时急,打湿了她的衣衫和墨发,舞动间,丝丝水珠溅起。她就那样疯狂地舞着,直到足尖传来一阵刺痛,她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两个时辰了,你不累吗?”一道优雅的声音带着不可言喻的暖意从雨雾里传来。
挽月的舞步一顿,愣然回首,她看到凄凄雨雾中,一抹黑色的身影静静立在那片青绿残叶之上。
东方然!竟然在她如此需要之时出现。显然,他早就到了,因为他身上那件绣着云纹的锦袍此时也被细雨打湿了。
“洛十七”挽月苦笑,“能为我伴奏一曲如何?”他不语,柔和的眸光透过朦胧的雨雾凝注在挽月的脸上,宛若煦暖的阳光照映着。
“不愿意么?”挽月的心情低落地低眸,一甩云袖,纤瘦的身子开始旋转起来。绿树,残叶,冷雨也随着她旋转着。
“够了!”他轻声喝道,缓步向挽月走来,手臂一揽,将旋转的自己搂在怀里。
挽月轻飘飘地,如同一只耗尽了精力的蝶,扑落在他怀里,华美的发丝宛若瀑布,盖住了自己纤美的背。
“让我舞!”挽月倔强地抬眸,唇角带着浅笑。
他低首,视线交汇,他轻叹道:“你的眼,在哭泣。”
笑容凝住,挽月忽然想哭。
他悠悠轻叹一声,清亮的眸光和挽月的目光紧紧交缠,“我的肩借你哭!”
挽月心头一阵绞痛,眼泪便夺眶而出,再也难以自制。
犹记得自己第一次进组织时,因为教自己武艺时,对自己极其严格,自己自小没少挨打。但是,自己从未哭过。因为自己晓得,眼泪是这个世上最廉价最无用的东西,哭,一点用也没有。
可是,此时,挽月方明白,那是因为没有伤心到极点,那是因为没有一双可以依靠的臂膀。自己忽然扑在他的怀里,在这个神秘的男人怀里,泪如泉涌,止都止不住。好似要把积攒了几年的泪水一次流光。
他僵直着身子,任挽月抱着。良久,他终于伸臂揽住自己的肩膀,轻抚挽月那早已湿透的秀发。雨何时停的,挽月不知道。阳光何时从云层里绽出光芒,挽月也不知道。
当挽月终于停止了哭泣,自己和他身上,沾满了残叶和泥点子。自己擦干两颊上的眼泪,重新抬起头来,一双黑眸,绽放着明亮莹澈的华彩。几日来的压抑和伤感似乎缓解了不少。
“谢谢你!我把你的衣衫弄脏了!”挽月满是歉意地说道。自己竟在他的怀里哭,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
“是我的荣幸!如若你真要谢我,日后就专门为我一人舞一曲。”他语气低缓地说道。
“好!”挽月点头应允。洛十七凝视着挽月淡淡一笑。挽月第一次看见洛十七笑,他的笑想春雨后那灿烂的彩虹那般可遇不可求。
☆、第七十五章 波涛暗涌(一)
春的细风,迟迟没有吹开我纷乱的思绪,摇曳的枝头,依旧恋着冬还未退尽的清寒。厚装紧裹的背后,不止是匆忙的身影,还有一颗缄默的心。午夜清寂,总是喜欢练字来纾解一些心底的思绪,来丰腴夜的安静。
不喜欢这样的清寂,这样的时刻,会让我的心异常的清醒,清醒的会感觉到随风飞扬的发丝划过脸颊之后,留下的细微的细微的疼痛。痛的,有一丝想流泪的冲动。
“都过去那么久了,自己还是无法忘记那夜的情景,已经初春了,那么自己该何去何从呢?挽月个人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温和的天气。这时小青走进来身后还带着一个宫女。她一身粉色宫装,小巧玲珑的脸庞让挽月不禁想起自己做宫女的时候,也是这般天真美好。挽月突然莞尔一笑问道:“有事么?”
“娘娘,奴婢是怡贵人身边的暖香,娘娘让奴婢来请贵妃娘娘去御花园踏青。”那个叫暖香的恭敬地说道。挽月怎么也没想到现在最受宠的怡贵人会请自己去踏青,从前她接近自己是为了得到东方宸的注意,那么现在呢?挽月真的没有想到她会是这种人?自己明明给她机会和李靖离开,她却暗中派人暗杀李靖,幸亏东方然发现,否则自己就真的成了罪人了。
皇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一个那么单纯的女子,走进来以后都会变的不再是原来的自己呢?自己难道不是最好的例子么?虽然答应东方然他们要试着放弃仇恨,可是每到午夜自己都会梦见那死去的孩子的呐喊声,那一声声凄惨的哀嚎声。现在她也得到自己应有的报应了,那么自己真的就可以放下仇恨了么?
挽月想了良久才发现那个暖香还跪在那里,自己随手一挥说道:“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会去的。”小乔连忙行礼就匆匆离去了。
“娘娘,为何还要去和她见面?”小青走近挽月疑惑的问道。她明明看见挽月的脸上那厌恶的表情,为何还要勉强去见面呢?
“没事的,只是去御花园而已。我倒要看看她还想要说些什么?”挽月嗤嗤的笑着道。
御花园
还是那个亭子,那个为了目的接近她的亭子,怡贵人高雅的端坐在那里,犹如她就是那高高在上皇后一般无视周围的一切。暖香跪在地上颤颤克克的回答道:“贵妃娘娘说她一会就来。”
“哦!是么?”怡贵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问道。她的凤眸中闪烁着的都是阴谋诡计,她想着的是怎么样算计,怎么样一步步的爬上那个最高的位子。最初她也只是为了不让爹爹在看不起自己,才进宫的,没想到看见东方宸那一瞬间她沦陷了,她爱上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她要做他的皇后,和他并肩看天下,所以她从一个单纯想要报复爹爹的女子变成了现在有野心的女子。
不远处走过来几个后宫不知名的女子们,她们虽然还未被册封,但是她们都很单纯的在一起嬉戏,没有一点阴谋的味道,这让怡贵人有点不舒服,在她的认知里后宫的女人,本就该水火不容,相互打击,可是她没有看见她们彼此有任何的意见,相反的还去无条件的帮助别人,这让她情何堪。
她嘴角勾起一股自嘲的笑意,然后翩翩然的起身走出亭子迎面对着她们走过去,眼看着自己就要和其中一个撞到了,她没有闪躲而是直接走过去,那个女子是倒退着和后面的人笑着聊着没有注意身后的怡贵人。
其中有一个人眼尖看见了迎面而来的怡贵人大叫一声“蕊儿小……”他还未说完,就听见“啊”的一声那个女子就和迎面走过来的怡贵人撞到一起而倒在地上发出来的哀嚎声。怡贵人瞬间拉下脸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还在地上皱着眉头的女子。
由于自己事先扶着暖香所以自己只是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有跌倒,她怒视着那个还不知死活的女子冷冽的目光一瞪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本宫在身后么?”
那个女子一看是最近得宠的怡贵人,连忙起身跪着说道:“奴婢不知是娘娘自此,望娘娘恕罪。”
“恕罪?呵呵!你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敢以下犯上,目无王法?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就不知轻重?来人,给本宫掌嘴。”怡贵人扶着暖香冷笑道。
那几个意见她得罪了怡贵人都连忙跪下来说道;“娘娘,恕罪?蕊儿不是故意的,求娘娘恕罪啊!”几个女子都一同跪在地上哀求道。可是怡贵人却眯着眼,恨恨的说道:“怎么,你们也想和她一起受罚不成?”
“我……”那几个女子相互看了看,眼中是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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