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第39章


“有纪尧尘协助,再高的宫墙也拦不住刺客。”
“你想把他怎么样?”
“你真想知道?”
西晏看出顔子昭的眼睛里显露出一丝凶光,只是被脸上的笑意掩盖了:“我想,他暂时没事。”
顔子昭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不禁迟疑了片刻:“为何?”
西晏轻笑,抬眼仔细看着顔子昭那张俊美的脸,仰望的角度,竟是那样刚毅完美:“就是你刚才的眼神提醒了我。如今皇上病重,大位之争在即,纪尧尘刚好是你的对手大皇子一派,除掉纪尧尘,只是剪了对手的羽翼,而利用纪尧尘,说不定能将大皇子一党铲除。”
顔子昭略有深意的看着她,而后笑了起来:“你何时变聪明了?”
“不是聪明,而是和你在一起久了,你那点伎俩已经被我摸清了而已。”
顔子昭大笑,伸手捏了西晏的下巴,被她一把挥开:“我想我该高兴才是,因为有些人和你在一起两年,还没有我们短短几个月夫妻了解的深刻。”
西晏知道他影射纪尧尘,脸色一沉,心中情绪翻搅:“向岳,我们之间远远不止这几个月,只是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太多,我们都快忘了从前在南海那时的单纯。我始终不希望和一个整天权谋算计的男人在一起。”
顔子昭眉头微拧,伸手牵着西晏,被她挣脱,再牵着,又一次被挣脱,直到他狠心握住她的手,紧紧的不愿松开,她无力抽出,才认命的由他牵着,冷冷的目光朝他脸上剜去。
“在宫里,只有变得更强,才能避免别人的打压。”顔子昭沉声道,“这是母后临终前给我的最后一句忠告,她一辈子都在实践着这句话。”
“所以你就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你的兄弟?”
“他们没把我当做过兄弟,如果他朝他们得势,必不会有我的好下场。并且三天后,就是他们计划用褐红镖围堵南川军的时刻。那会是一场残酷的战争,如果有足够的褐红镖,北岳可以直接踏平南川。”
“只是到那个时候,民心所向恐怕早已不在北岳,江山能否坐得稳,恐怕还两说。”西晏接上他的话,直接将最重要的一点戳破。
“所以褐红镖是好东西,也是坏东西。”
“我想你应该也听说了传言,褐红镖的解药,和北岳地下皇城有关。如果得以开发……”
顔子昭停了良久,而后摇摇头:“可那只是传言。”
两人站在潜龙殿中相谈了很久,直到东方微亮,有侍卫前来禀报,皇上依旧昏迷。而五公主因为听说纪尧尘不见了,哭闹了一夜,这时已经失踪了。
纪尧尘站在潮湿肮脏的大牢里,面对三面墙壁和窗口泛着月光的木棱,思考了许多事。从他见到那个红色瓶塞的时候,他就猜到这件事和南川有关,和西晏有关。那个黑衣女人的身形很是熟悉,尤其一回头时投射过来的目光,他认出那正是南川二公主西暖。
她竟然也来了北岳,他在狐疑当中,手上一软,最终还是选择放走了她。
纪尧尘知道三天后那场战争对南川和北岳都很重要,他已经被派遣率军参战,如果被一直关押下去,军队临时换将会影响作战,他想自己应当不会呆在这里太久,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竟然是五公主瑛儿。
纪尧尘不知道瑛儿是如何找到大牢里来的,并且是孤身一人,见到他就开始嚎啕大哭。他警觉到有人在背地里操纵什么,不然凭着五公主一个九岁的痴儿,是绝不可能准确的知道他的方位。
瑛儿抹了一把眼泪,抓住粗粗的木棱,感激的答道:“是大嫂和新来的三嫂告诉我的,她们都是好人,她们知道我想你,就帮我找到你……”
纪尧尘感觉到了异样,心中略微明白了什么,忙安抚她的情绪:“好瑛儿,你赶快回去,回到你母妃那里,这里很危险。”
“我不回去!”瑛儿倔强隔着木棱抓住他的手,“我想看着你,他们说,二哥和三哥会杀了你,我不让他们动你!”
纪尧尘心下感动,瑛儿的眼睛红红肿肿的,担忧又依赖的看着他,他想起曾经有个人也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可是后来却没了,留给他很多抹不掉的回忆,每每想要忘记一切,单纯为了身上的重担时,却觉得心口很疼。
“瑛儿,你听我的,我不会有事,我过两天就回去,回去给你讲故事。你乖乖回去等我,好不好?小孩子不能不听大人的话,嗯?”纪尧尘伸手轻轻的帮她擦掉眼泪,语气尽量放轻松。
瑛儿抓住他帮她擦眼泪的手,紧紧的用双手握住。他说了很多,才将五公主劝回,放下刚才故作轻松的伪装,此刻觉得心中疲惫极了。
只是那一日的晚上,纪尧尘就听狱卒说,五公主从宫里失踪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从离开牢房的那一刻起。宫里已经派出很多人秘密搜寻。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家宽带到期了,换了个广电的网络,别提多差了!很久登陆不上。单位最近还特别忙,搞的我一个头两个大。现在回来好好更新了。
这一章是过渡章节的说,我明天看看来改一下
31
31、昌平遗密 。。。
第二日,顔子昭也来了牢房,竟是孤身前来,带了几个北岳特有的菜和一壶陈年老酒,看起来决意和他长谈。
纪尧尘此时心中不止担忧和南川的战争,更为瑛儿的失踪挂心,甚至后悔不该催她回去,心中的焦急让他坐立不安。看到顔子昭时,竟有一番别样的心情,从心里觉得像是一种讽刺,在天牢里看到对手,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听说你在南川的时候,是顔贵妃的侄子?”
顔子昭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听说你在南川的时候,是纪皇后的侄子。”
纪尧尘笑了起来,笑的自失:“你说的仿佛是我上辈子的事了。”
“你说的,也是我上辈子的事。”
纪尧尘哼了一声,拖着长长的铁镣走到牢房的偏角:“太子到这么肮脏的地方来,好酒好菜的,恐怕不止这么简单。我们习武之人,不喜欢兜圈子,有什么事,还请太子直说。”
“纪尧尘,凭我的直觉,你到北岳来,是一场阴谋。”顔子昭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别否认,你否认的越快,越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纪尧尘怔了一下,笑意越来越浓:“不管我是承认还是否认,我想你得到的结果只是怀疑,因为你一直都怀疑我。”
这次轮到顔子昭笑,轻轻的支了凳子坐在牢房的门前,悠闲的斟了一杯,朝纪尧尘举了举:“要不要尝尝?这可是勒彰二年,开发城前的护城河时挖到的一个地窖,里面藏着曾经的大阳国留下的酒,还密封的好好的,一共十二坛,弄到可不容易。”
纪尧尘早就闻到了酒香,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听说是陈年老酒,肚子里馋馋的朝酒壶望去,顔子昭直接斟了一杯扔了进去:“大阳国的地下皇城,曾经繁盛一时,后来就在一夕之中灭亡了,留下这等好东西,给后来人享用。”
纪尧尘仰头一饮而尽,觉得嗓子里一阵畅快:“大阳国的地下皇城,可是北岳都城的命脉所在,下面据说有丰富的财宝和资源,可北岳自从立国的一百多年来,从来没有敢于真正的开发,可见是惧怕在作祟。”
“你说错了。”顔子昭否定他的说辞,用筷子夹了一口菜肴,眼角的光芒投射出一丝凌厉,“从大阳国的皇城毁灭的那天开始,无数人都想去寻找那些地下的所谓财宝,只是都没找到命门所在。宝藏的诱惑,会让很多人铤而走险,所以不是惧怕,而是根本没找到下地皇城的入口。如果我没猜错,你也对此很好奇。”
纪尧尘轻笑,将酒杯轻轻放在牢房的石桌上,擦了擦嘴角的残液,像是意犹未尽:“好奇之心人人都有,最多有程度的差别。如今我纪某已经沦为阶下囚,而太子依旧高高在上,能喝上一杯珍藏的美酒,于愿足矣,如果还有念想,也就是瑛儿,如果我出不去了,还请太子和几位殿下尽心将瑛儿找回来,她是个好孩子。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顔子昭听出纪尧尘说到最后竟犹豫了一下,见他的指尖一直在酒杯上轻触。
纪尧尘知道心里还有另一个牵挂,只是他不想再提起,自从离开南川,征战北岳的开始,他就知道和西晏的可能永远的分开了。
“顔子昭 。”纪尧尘忽然问道,声音在一片阴暗的牢房里显得空灵,“你爱西晏吗?”
顔子昭没料到他会这样直接,轻抬了眉毛:“这似乎不该向你解释。”
“如果你爱她,将来北岳吞并了南川,你要保她安全。”纪尧尘放低声音,语气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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