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志》第52章


“现在几点?”一脸疲惫的排长问我,“晚上8点,”我回答,他指了指移动电视:“打开。”“我们的信号被阿国电视信号占领了啊”,小孔小声地提醒他——战争开始后,每到8点新闻播报的时间,我国各大电视台的信号即被阿国联邦电视台信号占据,而阿国新闻中播出的内容都是阿军、央国军队、法兰斯军一路高歌猛进,晓国-巴基其旦联军、我国和滨海国家一路溃败的画面。敌人一方面以这种方式展现他们强大的对他国卫星、广播电视信号监控能力;另一方面,他们希望通过挤占信道强行对观众进行宣传战,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以瓦解抵抗意志,造成社会混乱。
“打开,”排长又重复了一遍:“我要看看那群狗娘养的阿国领袖又在放什么屁。”听到这句,我们都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骂得真是太经典了,我正想着,小孔打开了电视。“现在播报阿梅克国防部第11362号命令,签署人:总统达达、国防部长斯坦因蒙,起草人:帝国参谋长联席会……为尽快达到使东国屈服的作战意图,决定执行白色方案……”
我们很快便知道了阿军所谓的“白色方案”是什么个东西,那就是空袭、空袭再空袭!在摧毁和占领了巴基其旦和晓国的各个主要战略节点后,两国联军基本上成为一盘散沙,相互之间无法保证物资流通和通讯联络,更无法组织起像样的防御和反击。于是敌人得以抽出手来重点对付我们了,31000架战斗机被投入战场,对我国全境进行空袭。连处于我国北部的领国卡尔达斯塔也不能幸免,部分铁路枢纽、机场、港口遭到轰炸。5月初,配合空中进攻,阿军的地面部队也动手了,阿梅克兵团的“维京”海军陆战师接到命令,从休伊群岛海空大战的战场上被替换下来,对我国西南沿海展开进攻。同时,针对我国内陆纵深目标的打击力度也明显加大。我们得到命令,去协助民政部门的人防队和自行车骑行队组织群众转移避难,“大家快点,我们要在下一轮攻击波到来前向郊区转移”,一个黄马甲熟练地引导着大家,他一转身,看到跟在边上的我,指指后面火车南站的方向:“我们人手不够,你去那边帮忙维持秩序吧。那边难民很多啊。”我点点头,独自一人跑向后方。
达置六五路附近直通火车南站的岔路口,我看到许多人三三两两,背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他们大多衣着整洁,却表情犹豫、眼神空洞,一言不发、漫无目的地走着。“大家这边走,靠近市中心的地方不安全。”我迎上前去,对他们说,“可是小弟,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呢?”一个农民模样的人问道:“我从三洋市逃难到富城,再从富城到聊城,最后到这里,可还是有人在车站口就引导我们避难。”“对啊,当兵的,”另两个人也大叫起来:“我们的苦日子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家都没了,拖家带口的;可好歹把老婆孩子救了出来。那些没逃出来的人呢?”“什么时候你们这群当兵的才能阻挡住敌人啊?都做什么去了你们?”一个中年妇女也数落道,另一个老者也老泪纵横:“我的儿子儿媳到现在为止还被困在三洋市呢,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也是三洋市的啊?现在那里怎么样?”“还能怎么样?连富城都快保不住快沦陷了,你说三洋市还能呆吗?”我没有搭理和回答他们,只是在他们前面,领着他们往安全的地方走。他们的牢骚触碰到了我心里一个柔软的地方——“富城”,我的家乡,现在到底怎么样了?那里可是有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啊!万一他们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心情真是太差了,干嘛要打战呢?就这样自顾自地走着,只听到后面有人打开了收音机,“阿国总统、全球阿军最高总司令达达今晨下令:正式对东国执行‘白色’作战方案,”毫无疑问,电台信号是被阿国占据的:“全国民众、全军将士纷纷表示绝对支持和拥护。为此,位于全球各个陆地、各个海洋和位于太空的阿军和友军集结起34000多架先进战斗机,和十三万多枚可重复使用式巡飞弹。汇聚起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打击力量……”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低沉的电波杂音。“完蛋!”一个年轻人大叫起来:“阿军又开始电磁干扰,空袭也快来了。大家快走啊!”他这么一叫,走在前头的我不觉加快了脚步,他是对的;这是阿军惯用的路数,在空袭之前必定是大规模电磁干扰和压制。“大家快点快点!”一个套着黄马甲的民兵跑过来喊道,四周旋即响起刺耳的防空警报,所有人都紧张地跑起来,在扭头的一刹那,我看到道路尽头似乎传来几个人的声音,便对黄马甲说:“那边还有一些人,我去那边看看。”转身跑了回去。
我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跑着,防空警报不时在耳边怪叫;昨夜刚下过雨,路面上湿漉漉的;道路两侧的商铺、楼房等已经关窗闭户,它们的主人早就被疏散走了。这时候谁还会逗留在火车北站,但愿那几个人并不是阿军,我心里这样想着,道路尽头,是一个铁路工作人员和两个女孩。穿红衣服的女孩似乎崴了脚,“帮我把她们护送到安全的地方。”铁路工作人员看看她们,把一包行李塞给我,然后转身跑回他的工作岗位去了。
我想都没想就要去扶红衣女孩——她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没想到她却下意识地躲避了下,用手稍微挡了挡,“诶诶诶,她我来扶,你帮我们拿行李,别男女授受不亲的啊,”同行的女孩一边说着,一边把她自己的行李递给我,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咦?这个红衣女孩怎么看着很眼熟啊?哦,真是太巧了,是欧阳晓晴啊!“欧阳晓晴,”我叫出她的名字,她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是陈文武吧?”她看着我问,“对,”我点点头,同时把一包行李往背上一挂,空出手来指了指前方:“那边走。”同行的女孩奇怪地看看我们俩,问到:“晓晴,你们认识啊?”“你忘了吗?上次在图书馆的事。”欧阳晓晴反问道,“哦,”同行的女孩突然记起来了我,又反过来调侃她:“我当然是记不清啦,我们小美女的追求者又那么多,我哪里记得过来啊”,“秦薇,都这时候了你还会开玩笑。”欧阳晓晴脸上微微泛红,“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同行的女孩这么说着,此时防空警报已经响过2遍,头顶的云层中隐约传来了战机隆隆的声音。“我们赶快走,找个地方隐蔽!”我对她们说:“来,欧阳晓晴,另一只胳膊搭在我肩膀上,我们快一点,到那边去。”我指着不远处公园里的绿化带说,这里远离建筑物,地势开阔又便于隐蔽,是绝无可能成为空袭目标的。
我们刚找了一处灌木丛隐藏起来,就看见两架敌军的E18无人战斗轰炸机呼啸着从不远处超低空掠过,“唉哕”,欧阳晓晴双手紧紧护着右脚踝坐下,“你这脚踝是什么时候伤的啊?这么严重。”我对她说,“是在富城上火车的时候,对啊,你是富城人吧?”“嗯,我是富城的,都不知道富城现在怎么样了,有没被空袭什么的,我家里人都在那里,我好担心啊,”我连珠炮似地一通发问,她愣了下,欲言又止,同行的女孩也沉默下来,她们都在回避我的眼神,此时天空中又掠过1架阿军的E18战斗轰炸机,2架我军的K31“裁决者”歼击机追在后面紧紧咬住不放,市区方向传来密集的高射炮射击声和几声爆炸。“你能告诉我真实的情况吗,我现在都没法联系家里人,手机被电磁脉冲破坏了。”我不安地催促她,“其实,现在富城与外界的联系全部都断了,我离开的时候,”欧阳晓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她的眼神一直在飘忽不定:“富城已经被空袭过好多遍了,我这脚就是上火车前躲避空袭的时候,滑进弹坑里摔的。好可怕啊!城里断水断电,许多地方都被轰炸,连大一点的主干道也被炸坏,还有许多敌人的特种兵在活动,我还听说:”她顿了顿,我急迫地追问:“听说什么?”“听说我离开的那一天,城里就开进了很多敌人的装甲车,有一个大的防空洞也被炸毁。”“防空洞?你确定吗?”我几乎想摇晃着她来求证:“城里还有居民吗?他们有东西吃吗?”她看着我的眼睛说:“有一个防空洞被炸了,大家都这么说,城市里很多地方都在冒烟,我无法确定,城里肯定还有不少居民,只是店铺全都关闭了……”欧阳晓晴没有再往下说,因为她看到我痛苦地深埋着脑袋,我多想哭啊!可是在两个女孩面前,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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