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坑》第155章


有人开始在网络上宣传,人民有旁听人大讨论的权力,这是在《人大法》当中所规定的。于是《人大法》的相关条文以及解释,也被贴在网站上。到了1963年2 月,共和国人大接到了第一次真正来自于民间的申请,期望能够旁听“食品券发放委员会”的会议。
《纽约时报》记者苏珊。贝尔登专栏3月1日
我的叔叔杰克贝尔登1941年获得中华共和国北京市荣誉市民后的头五年,他一直在为共和国最大的官方报纸《人民日报》海外版撰写文章。从1946年到 1956年,他尝试着在中国发行一份属于自己的报纸。而且看起来,他成功了。到了1961年,杰克叔叔又把精力投放在共和国开发的网络传媒上,而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不过唯一遗憾的是,在1956年前,他的文章在美国很难得以看到。直到大批美国旅行家和商人把这个古老国家的情况带回美国之后,美国人民才得以逐渐了解这个国家。当然,就我个人看法,在来走私的卫星信号接收设备在美国开始流行的时候,美国政府才终于没有能力压制美国人民和中国人民的交流。
我很小的时候,我的叔叔就踏上了自己的旅途,第一次见到我的杰克叔叔是在1959年,那年我家也安装了一个卫星接收设备。而我第三天看到的卫星节目当中,就有对我叔叔的专访。我的母亲指着电视里面那个人说,“他就是你的叔叔。”
1964年3月,我受纽约时报委托,前往共和国,主要采访马上就要举行的奥运会。在共和国的卫星节目当中,这可是重点宣传的对象。在美国不少媒体当中,都把这次奥运会与1936年柏林奥运会相提并论。据说那届奥运会是当时科技含量最高的一届奥运会。而1964年奥运会,共和国方面将向全球现场转播绝大部分赛事。仅仅这一点,就让美国民众的情绪十分微妙。
之所以我被选中,除了我和普通的美国青年一样,对中国十分好奇,非常想了解这个国家之外。我的叔叔在中国的人脉,或许也能够让我在很大程度上提供更多深入的报道。这是我希望的,也是纽约时报的希望。
所以我搭乘轮船前往中国的港口城市上海,在那里与我的杰克叔叔汇合,然后又乘坐火车前往北京。奥运会的主会场就设在那里。
在中国,主要的交通工具是火车。我是在下午9点左右坐上从上海前往北京的火车的。这是一种非常漂亮的火车,也是中国客货分离之后的标准客车。每小时时速可以达到180公里。晚上9点30分发车,第二天早上7点30分到站。所以火车车厢基本都是卧铺,旅客们可以很舒适的在火车上休息一晚,毫不耽误第二天的安排。而这个班次的火车可谓一票难求。
就我的观察,中国的上海现在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地而并非一个城市,历史上,这座城市作为中国最开放的城市,十分有名。但是这座城市本身已经面目全非。我拿着一份共和国官方报纸《人民日报》,这份报纸的第二版和第三版,与其说是报纸,更像是政府公告或者解释。今天的内容是针对中国民众对奥运会投资高达 1000亿人民币(也就是60亿美元)的质疑,对此,共和国政府的解释是,这里面的很多城市的体育场馆都是早就经过各地人大审批通过的,而且列出了相应的人大决议的文号。在公告的最后,政府认为“不同的统计模式,就会产生不同的统计结果。但是归根结底,共和国政府绝对不会拿着人民的税收去粉饰太平。”
据杰克叔叔所说,根据这些文号,共和国民众就可以在官方网站上查到相应的文件。
对此我并不太敢于相信。共和国政府的执政风格与美国政府的风格可谓大不相同。从那份公告当中,我仅仅看到了事实的陈述,即不争辩,也不具有煽动性。政府的态度只能称为冷淡。这样的一个政府,是不能让我本人喜欢的。
火车里面有空调,不过没有运行,工作的只有换气扇。因为车速快,火车是不允许开窗户的。而卧铺车厢当中,深谋远虑的安装了不能开启的车窗。杰克叔叔购买的是两人间的卧铺,车内布置又简单又漂亮,我本以为时差会让我睡不着,车体轻微的晃动和一路上乘船的晃动有很接近的感受。结果从晚上十点开始,我一气睡到列车进入终点站北京才醒来。因为车内和车外的温度相差很多,车窗玻璃上凝结了很多水珠,看不清窗外。拎着行李走下火车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火车站内。
和美国的火车站相比,这个车站无疑过于庞大了。几十米高的车站穹顶漆成了纯白色,而地下通道之长,更是令人惊讶。普通行人的步行通道,以及针对残疾人的特别通道,设计得非常合理。我突然有种错觉,这应该是美国,而并非是中国。至少我身边站立着的,是杰克叔叔。
《纽约时报》记者苏珊。贝尔登专栏3月4日
今天下雪,风很大,我在纽约时报出钱租用的酒店当中没有出门。所以我就在网络上察看三天前《人民日报》刊登的公告文章所提供的资料是否真的存在。经过查询,我找到了这些人大决议文件。文件数量远比我想象的丰富得多,除了最终的决议之外,各次讨论都有相应记录文件,只要肯查阅→文·冇·人·冇·书·冇·屋←,就可以了解到中国人大的会议流程。
不得不说,这已经极大地颠覆了我对共和国的认识。我一直以为共和国和苏联应该非常相似,或者说和美国普遍宣传的一样,这是一个由共产党独裁统治的国家。人民仅仅需要服从就可以了。现在我依然认为,人民必须服从中国共产党,不过至少中国共产党的公开程度,很接近美国。
一个独裁而且公开的政党,这真的非常有意思。
中午的时候,电视里面正在播出新闻,中国共产党的副主席沈茂正在发表一次公共讲话。我曾经在美国接收过共和国的节目,也曾经见到过此人露面。和中国共产党的其他高级领导人一样,这个人也是本世纪20年代就起来造反的人之一。在电视上,这个人身穿一件很有趣的制服,不是西装,也不是军装,在镜头扫过列席会议的其他与会者的时候,我发现很多人都穿着与他相同样式的衣服。
这是退役军人的民用正装,这个人曾经是军人。
他的讲话速度很快,我能听懂其中的一部分。就在这一部分当中,这个人在阐述共和国对内政策,大概意思是“推行民主集中体制,反对法西斯倾向”。共产党的领导者反对法西斯主义,怎么都感觉稍微有点滑稽。
吃了午饭后,我就根据杰克叔叔的介绍,在中国共产党的官方网站上搜索,在最新的文稿当中,果然找到了这次的讲话。
讲话稿读起来很容易就理解了,共和国正在警告民众,法西斯主义有泛起的趋势。而公产党副主席沈茂所阐述的就是法西斯理念当中“超阶级”的问题。但凡是法西斯主义,无一例外的都会宣传“超阶级”,也就是整个国家由一个理想统合起来。对此,沈茂是嗤之以鼻的。他认为,国家是阶级统治的工具,现在的共产党无疑就是中国作为统治阶级的工农联盟的代表者。共产党是不可能背离这个基础。
而共产党执政的手段,就是“为人民服务”,而并非以“超阶级”理论来蛊惑大众。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政治洗脑,至少我对此并无兴趣。明天,我的记者审批就可完成,那时候,我就可以开始进行自由采访了。
《纽约时报》记者苏珊。贝尔登专栏3月6日
我一直不相信中国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度,不过我现在稍微有些相信了。至少在共和国最大的民间交流平台——网络上,言论自由的程度令我瞠目结舌。不得不承认,美国本土的网络研发仅仅在开始阶段,个人电脑大多数都是从共和国进口的。网络更是极少数的专利。而在共和国,网络普及率高达25%,甚至更高。这些人都是共和国最富有的阶层,如果在美国的话,应该说他们就是社会中坚阶层。
在这些人为主的共和国网络上,你随时可以看到“五毛党”与“五美分党”的争论,当然根据叔叔的宝贵证词,从前年开始,又出现了“一卢布党”。
这些人代表了三种不同的政治观点,“五毛党”代表了对中国共产党政府的绝对支持。但是叔叔稍微有些遗憾的告诉我,所谓的“五毛党”,更代表的是中国日渐兴起的民族主义情绪。
“五美分党”则代表了民族虚无主义情绪,或者说更像是一群“对政治权力过度渴望”的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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