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坑》第161章


但是谁在保佑中国呢?
奥运圣火在保护者的簇拥下进入了会场,一名中国运动员手持弓箭站在距离火炬很远的地方。现在是奥运会的重头戏,点燃圣火。中国人到底要怎样点燃呢?不会是……
和我想的一样,中国弓箭运动员把一支特制的火箭箭头放在火炬上,很快,箭头就燃烧起来。弓箭选手张弓搭箭,拉得如同满月一样的金属弓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如同阿波罗的武器。全场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屏息凝神,期待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
银色的弓弦一弹,火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射入了高高的奥运火炬顶端去了,巨大火柱冲天而起。1964年,第18届奥林匹克运动会正式开始。
纽约时报》记者苏珊。贝尔登专栏6月18日
今天完全没有力气,经历昨天那幕式那样的感官盛宴之后,我懒洋洋的躺在床在不想动。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给人留下不现实的感受。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下午接到一个国际电话。《纽约时报》认为我的责任已到,我本人也不是体育记者,所以我就被召回了。
去的时候,我执意向我的叔叔杰克。贝尔登学习,也是跳上一艘轮船就出发了。回程的路上,我可以乘坐飞机。
《纽约时报》记者苏珊。贝尔登专栏6月24日
我现在坐在纽约时报的办公室里面,面前的报纸多数是前几天的。欧美各国的报纸都把这届奥运会与纳粹德国奥运会相提并论。通过卫星向全世界转播的开幕式当中,的确有很多镜头和当年的德国开幕留下的镜头有相似之处。于是在欧美的一些电视台,经过巧妙剪切的暗示性影片纷纷出炉。我的观感是,独裁国家拍摄的影片,无论是彩色的还是黑白的,都真的很有美感。
但是民众们可不吃这套,华美的电视转播引发了美国人民极大的兴趣,大批美国人看完了奥运会开幕式之后,申请去中国观看奥运项目。全部直播和录播的比赛节目,同样引发了美国热爱体育的观众的热情。为此,购买奥运会电视转播权的协议让中国人大赚一笔。这在奥运会历史上,可是罕见的。
对于中国这个国家,我在这几个月的采访当中有种说不清楚的印象。她无疑符合共产党政权的一切特点,专制独裁的共产党政府,拥有特权的共产党党员,还有心怀不满,追求自由的人民。
但是我所看到的中国,在这一切表象之上,好像有着更高的东西在运营这个国家。这就是我最直观的感受。因为这个国家所执行的一切,都是由中国宪法所授权的。就我所知,每个公民都在不断接受宪法教育。每个家庭都有一本宪法。这点,和美国非常相似。这个共产党政府正在不断深化属于他们自己的理念。也就是我前面提到过的“宪政独裁”。
甚至可以开玩笑的说,中国是一个宪法的国家。仅仅这一条,就让我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杰克叔叔愿意留在中国,而不是返回美国发展。
不过今天最高兴的是,收到了一封来自中国的信,发信人是在中国认识的朋友胡八一。虽然信里面吞吞吐吐,但是胡八一还是表示,没有能以美国的亲吻礼节告别实在是让他遗憾。
我看完之后笑了。
《在中国,一切所谓民族问题,都是伪命题!》这篇题目火爆,内容更是尖锐生猛的文章在1965年清明节在《人民日报》一经发表,立刻引发了网络上“五毛党”的欢呼。
从奥运会结束之后,以前湖为首的一群人提出了某些质疑,为何开幕式上没有元朝和清朝的文化内容。这个质疑是公开的,本来负责奥运会文化宣传的就是毛雄辉,前湖他们用脚趾头也能够想明白,毛雄辉的立场是什么。毛雄辉固然因为“文青”倾向,在1962年被太祖点名批评。但是毛雄辉本人好歹也是陕西众出身,那是有“免死金牌”的。
太祖本人非常看好前湖,曾经亲点前湖共青团中央书记。但是陕西众本来就对前湖有着深深的成见,而在这件事情上,前湖看似针对的方向无足轻重,但是这点却是大部分陕西众从未言明过的底线。于是陕西众爆发了,在政治局会议上,萧白朗率先声讨前湖。前湖听说过主抓钢铁工作的萧白朗性情暴烈,但是他没想到,在这个和冶金毫无关系的事情上,萧白朗率先打了第一枪。
不仅仅是前湖大出意料之外,连太祖也大出意料之外。一般来说,这样公然的发炮,肯定有深刻的政治背景,有着更深的矛盾在里面。所以太祖一度想通过“民族理论”来压制萧白朗的猛烈攻击。结果就是,陕西众出身的高级干部们纷纷表态,支持萧白朗的立场。“以民族压迫为执政根基的蒙古和满清殖民当局,毫无宣传的必要。”
陕西众给人的感觉一贯是“修正主义者”,他们不太在意理论,更多的注重实际工作,这些人算得上是管仲的政治继承者,仓廪足而知宠辱。经济飞速发展可以暂时解决很多矛盾,等到经济发展到量变,很多曾经的矛盾就失去了原先的经济基础。这个毫不革命的方法,在中国的确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中国的核心问题是工业化体制和旧的农业化体制的矛盾,无论人民看上去有什么不满,他们最终都得适应工业化国家的体制。
所以这个本来和体制无关的问题,却导致了众多最高级的干部集体发难,逼得前湖当众气哭,也算是一个在党内历史上罕见的案例。更加过分的是,沈茂以劝架的姿态出现,他先安抚住群情激奋的陕西众,然后勒令前湖不许退场,一定要前湖当众解释清楚自己的思想源头。这个举动其实等于判处了前湖的政治死刑。
沈茂的举动连太祖都看不下去了,对待同志不该这样毫不留余地。面对太祖的当面质疑,沈茂不为所动。他很认真地警告太祖,“无论谁,无论他当过什么样的职位,有过多么辉煌的过去,都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站错立场。”
如此认真的发言并没有激怒太祖,相反,让太祖明白了一件事,党内很多同志对这件事是非常认真的。认真地态度,远超过太祖的想象之外。既然冲突的原因和目的非常明确,那么太祖反而不担心这牵扯到更深刻的阴谋或者路线斗争。倒是党内同志对于蒙古和满清的态度,让太祖大开眼界。原来共事这么久的同志们,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在之后的几天内,前湖三次作出深刻检讨,每次的公开检讨稿子,前湖都念得热泪盈眶。作为代价,前湖被免除一切党内党外职务,保留党籍,留党察看。一颗政治新星就这样夭折,令党内很多人为之侧目。不过陕西众并不在意“文字狱”,对于这件事,陕西众情绪化的做法已经是肆无忌惮。政治局连夜开会,在毫不沟通的情况下,以9票赞成,3票反对,同意成立“文化监查委员会”,要对鼓吹民族主义情绪的党内错误路线穷追到底。萧白朗申请成为“文化监查委员会书记”,并且在对人大的公开报告会上当众宣称,“一定要在党内杀杀这股歪风邪气!”
委员会组建的当天,周恩来忧心忡忡的前去拜访马前卒,希望他能够出面阻止这次极有可能引发“大汉族”主义情绪的事件。马前卒无奈的告诉周恩来,他本人在政治局常委会上投了反对票,已经尽了自己的力。而且这次运动无可避免,任何工业化国家都会有“民族主义”问题,对此,斯大林本人早有过专论评述。所以马前卒本人爱莫能助。
周恩来仍旧不愿意放弃努力,他又去拜访了温和派的代表沈茂。沈茂也表示,如果民族主义情绪不可避免,那么在党的领导下推行,远比民间推行要来得更可靠。而且无论怎么消除民族主义情绪,给蒙古和满清翻案,都属于罪不可赦的范畴。既然蒙古和满清当局本身就是建立在民族压迫基础上的,那么反对民族主义,无疑得反对蒙古和满清。
以周恩来的聪明睿智,他深知绝对不可能改变这个举措。他含蓄的询问沈茂,这次运动会不会变成翻旧帐。沈茂知道当年周恩来在民族问题上曾经有过不少“息事宁人”的发言。和前湖的发言相比,周恩来当时的发言或者能称为走的更远也说不定。陕西众轻易不喜欢搞运动,但是陕西众一旦准备搞运动,从来都是不达目的,决不放弃。而且无论牵扯到谁,陕西众都不会放过。
所以沈茂非常认真地告诉周恩来,这次运动不是为了翻旧帐。也不会去翻旧帐,向前看才是党的纲领和宗旨。沉溺于过去,对大家有何好处。沈茂反而向周恩来建议,要不要加入到委员会当中,就任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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