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第5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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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朱棣跟侄子建文帝抢江山,建文帝为了拉拢朝鲜国,就让礼部拟了一道圣旨:朝鲜本礼文之国,辞位传袭之事……若果无亏天理,悖人伦的事,任他国中自主张。
这样一来,才赐了李芳远诰命,及亲王爵的九章冕服(朝鲜本郡王爵,应赐五章或七章服),等朱棣抢了侄儿的江山,这就变成惯例了,朝野也因此成了诸藩之首。
如今朝鲜是河城君李昖在位,大明穆宗皇帝隆庆元年即朝鲜国王位置,庙号是宣宗,这位朝鲜国王十五岁即位,如今也不过三十一岁,正好有个长女,唤做李云姬,封号是贞慎翁主,年方十五……
乖官是打的这么一个主意,怎么可能说退兵就退兵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放心好了,即便回京师,我肚子里头也有章程呢!”乖官不欲让三娘子等一干妻妾担心,笑着就伸手过去握住三娘子的柔荑,“这次回北京,你跟我一道去如何?也见见我姐姐。”
三娘子的脸颊上顿时就充血涨紫起来,豪爽如她,听了这句话,忍不住也要忸怩,她到底比乖官大十多岁,若见了乖官的姐姐,岂不是丢死个人?
她这番娇靥红晕的模样,看起来就极为诱惑人,乖官忍不住揽住她腰肢,轻声道:“爱情不分民族和年龄,对罢!你可喜欢我么?”
当着尔国临格台吉的面,三娘子本正害羞,这时候自然是更加难为情了,可乖官这番说话,让她心里头未免一暖,还是汉人的郎君懂得体贴呀!
她忍不住就羞红着脸颊缓缓点头,乖官就笑了,“那不就好了,进京见我姐姐和姐夫,又有甚好怕的?不过要记住,看见我家姐,你要喊姐姐,可知道么!”
“额吉格台,我也要喊姐姐对不对!”孛儿只斤马琳就从旁边搂住乖官的胳膊,满脸地雀跃,“教授马琳的先生说过,大都是世上最大、最美的城市,'世界诸城无能与比','倍秦汉而叁隋唐',这下可能仔细瞧着了……”
她正雀跃,旁边毛利兰就暗下扯了扯她的衣角,马琳还犹不自知,转首眨巴眨巴湛蓝湛蓝的大眼睛,“兰姬安答,怎么了?”
毛利兰冲她使了个眼色,她转首看看乖官,这才发现乖官脸色黑了下来,仔细一寻思,当下吐了吐舌头,低声就道歉说:“对不起啦!我的额吉格台,是北京城,你的家乡,大明帝国的都城……”
蒙元曾经是汉人的彻骨之痛,就像是后世的鞑清,那条脑袋后面的狗尾巴历经三百年,都没能彻底从国人心中除去,明人对蒙古是敏感的,而乖官虽然不在乎身边有多少蛮夷女子,可是,对于一些东西,却也是格外地敏感的。
至于圣湖公主,从古至今,女人就没几个有国家之念的,即便后世五百年,还不是一堆女人梦想着去鞑清朝跟脑袋后面有狗尾巴的男人谈恋爱,那么,蒙古公主对大明国舅死心塌地的爱,又算得什么呢!
倒是第三日的时候,察哈尔的布延王子到了,马琳见到哥哥,大喜过往,扑过去就喊道:“布延哥哥……”
布延黑着脸,没跟最宠爱的妹妹说话,看着乖官,挥起拳头,一拳就往乖官脸上砸去。
第396章 背后有人
这一拳,重重地就砸在了乖官的脸上,顿时把乖官给砸了一个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倒退了数步,乖官身后不远可是跟着菅谷梨沙和奥真奈美两个姬武士,瞧见自家殿下被打了,尤其梨沙,跟着乖官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是有些小心思的,这时候如何不急?一抽手,噌一声,名刀雷切就擎在了手上,脚下也窜出了一大步,把倭刀技可谓发挥得淋漓尽致,旁边奥真奈美年纪小些,可也是接受正经武士熏陶的,故此她一个垫步过去,先就扶住了自家殿下,随即,把本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格外地大,名刀压切也微做龙吟,顿时从鞘中露出了一半,光线在刀刃上一折,顿时射出耀眼地光芒来。
圣湖公主一声尖叫,一下就拦在了乖官跟前,把布延死死挡在身前,“布延哥哥,你做什么?为什么打我的额吉格台?”
孛儿只斤布延满脸地怒色,浑不在意被乖官的姬武士用刀指着,大声就指着乖官道:“郑国蕃,你是不是男人?是个男人,你就站出来……”
抚了抚眼角,乖官就觉得脸上一阵儿抽疼,当下缓缓就道:“布延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明白了。”圣湖公主马琳更是转身抱着他,痛惜地看着他眼角的伤,觉得似乎一下就青肿了起来,就心疼地不得了,恨恨地瞪着她哥哥。
布延被妹妹这么刻骨铭心地瞪着,再看乖官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一股子怒气更是勃然而起,“马琳,你还维护着他?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在父汗的金帐之下埋下了数千斤火药,把诸部落头人们炸得连尸骨都找不到,那天我和父汗还有母妃若不是正在阵前,怕就被炸死了……那数千斤火药,真如山崩地裂一般,父汗胯下骏马受惊,一个失蹄,把父汗甩了下来,奔跑的时候更是一蹄踏在了父汗身上……”
听到这里,马琳顿时一惊,湛蓝湛蓝的眼中顿时就渗出泪水来,扑过去拽住布延仓惶问道:“父汗……父汗……没事罢!母妃呢?母妃要不要紧?”
死死盯着乖官,布延恨声道:“要不是父汗身手敏捷,一个翻滚,恐怕就不是被踏断腿那么简单了,郑国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布延哥哥,这话未免就太冤屈小弟了罢!”乖官好整以暇,缓缓摊手道:“你瞧,父汗他不是没事儿嘛!小弟我花心思把父汗、母妃还有布延哥哥你诱到阵前,单只你们三个,难度多大啊?我若真有歹意?布延哥哥你还有机会在这儿说话么?至于父汗断了腿,那只是意外,对罢!我们汉人有一句话,叫做尽人事,听天命……”
“你……”布延被他这话气得不清,这小子,总算是承认了,居然还印眨Ц负梗ВЦ负梗У亟小?br />
乖官心里头也嘀咕,土蛮汗死了又有什么好处?察哈尔四分五裂,到时候那些不服管束的部落四散而去,最后又要搔扰边关,总不能年年派大军出塞罢!
游牧民族有一大优势,出去打仗是赚钱的,若不然,为何草原上一旦有个白灾(雪灾)什么的,游牧民族往往就南下寇关?用后世军阀的话,就叫做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农耕民族在这一点上就比较逆势,你要养兵,要军饷,你要出兵,要开拔银子,打仗死人了,要烧埋银子,还要抚恤,立功的要加官进爵,要封赏,你要想抢点东西,清流们要抨击,说甚,我天朝富有四海,怎么能如此没有礼义廉耻呢?那么一来岂不是跟蛮夷一样了么!这话能把你气死,合辙出兵打仗就是为了热血沸腾一把?吃饱了撑得。
这也是天朝鼎盛十数个世纪,却偏偏又被固步自封住的缘由了,打了胜仗,还好些,起码脸面上比较好看,就像是汉武帝那般,虽然说死伤无算,里子都破掉了,好歹打了胜仗,还有个面子,可若是打了败仗,那真是流血又流泪,亏大发了呀!
而蛮夷就无此压力了,人家很明白,我就是来殖民的,讲什么仁义道德?后世欧洲诸国,基本就是如此,宣扬白人至上,天授神权,有色人种是低等的……等等等等,自由、民主之类的词汇,只在他们之间讲,你会跟牛羊讲自由平等么?
至于消除种族歧视,乖官所来的那个时代,那个社会,也不过才几十年历史,为何要把自己的命运交托给别人手上?为何要做弱者等待别人的垂怜?为何不做强者?
故此,乖官有很多心思是不好对别人说的,譬如蒙元,朝廷对蒙元的政策是又拉又打,但乖官是准备要彻底地把蒙元给消化掉的。
天朝、蒙古、朝鲜、扶桑,再怎么强调,始终都是蒙古利亚人种,在欧洲人的眼中,长的都是一个样子的。
不管什么样儿的豪杰,你把天朝经营的再好,也不过一国强盛,在历史大趋势之下,能干的过后世所有的白种国家么?你一次两次干的过,一直干的过么?
故此,一些宣扬亚美人种至高的论点,是要慢慢来做的,即便日后天朝周围的诸国不服从天朝了,那么,出于亚美人种的利益,诸国最终还是要和天朝共同对外,就像是某个屈辱的时代,欧洲诸国明明互相打得人脑子变成狗脑子了,可一旦涉及到殖民地利益,诸国立刻口径一致,却是绝对不肯给天朝崛起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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