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淮(师徒)》第42章


兮兮起来:“美人美人,剑剑不好玩了,以后师兄陪淮儿骑马马,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兮穹又默默移了几步,挥手让又傻又怒的清疏离开,正面向眨着眼睛看向自己的茗淮,再次轻皱了眉:“淮儿,你是不是太皮了点。”
本以为那番出生的孩子不会聪慧,却没想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小脸精致白皙就不说了,还如此皮而精。是孽还是幸?
“……”茗淮眨着眼睛不开腔。
见人不答,本就不期望得到回应的兮穹牵了茗淮的小手脚尖轻点,下一瞬二人便落到了穹锦阁中。
穹锦阁内小桥流水,水菖蒲蓝了一片,自是静雅幽静。把茗淮放到溪边的石凳上,宽大手掌在玉石桌上一抚,接着白玉指尖一点,一本半字半图画的书和一小盘莲子糕摆在她面前。
“为师有些事,中午便回来。饿了就吃糕点,不过别只顾着吃,为师回来考你,认真记上面的仙诀。”
“哦哦,美人再见。”茗淮嘴里应付着,手已经伸向了盘里的莲子糕。
“好好叫师父。”兮穹嘴上招呼一声,心里道,果然不该让她这么小就靠近师叔,尽教些奇怪的称呼。
“哦哦,那美人师父再见。”茗淮咬了口莲子糕,听话的加了“师父”两个字含糊道。
替女娃抹去嘴角的糕点碎渣,勾着一丝无奈笑容的兮穹转身出阁,施下结界后离开。
重凡门前,一身浅蓝的燕娘踩在软软的云层上,提着食盒自顾的望着脚下一寸外的深渊发呆,直到天外天竟飘起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有细细密密的雨滴打湿了她的发,她人才回了神,却仍有些恍恍惚惚。
形态姣好的女子慢悠悠打开食盒,从木盒里取出装玉露的瓷瓶,拔了木塞,往直通三恶道轮回的渊中倾倒。接着再取出小盒,将莲桃酥一块块捏碎,也尽数倒入了渊中。
不远处,隐了全部气息的兮穹轻甩白袍,没握红色纸伞的手启了食盒,念诀,盒里的东西,与燕娘方才倾倒洒下的几乎相同的兰香玉露和莲桃酥连瓶带盒的被投入了深渊,眼神哀戚的燕娘毫无所查。
而对面,虽小心隐了气息却被兮穹尽看眼中的、同样靠门柱而站的卫德眯了眯眼,贼眉一挑,鼠眼深意的一眯,不再管呆愣的女子,用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悄无声息的离去。
而燕娘,像是有感应般,眼中的哀戚淡去,提着食盒的手握上另一只,指甲死陷入手心。
兮穹看着女子的一举一动,转了视线,清冷的眼看向细雨中,手指一点,似是而非的纵容自己凝出那么依附幻象——
一身红衣,青丝第一次绾成华美的髻,盈盈如玉、华美如歌的身姿轻盈的在莲池上飘舞,周围歌姬轻扬的美好繁盛着整个天帘殿。
香气迷离、娇花初绽。
兮穹对魂散之人最深也是唯一的记忆停留在她成年的生辰上,那是他入碧穹那么多年来,第二次回那离他似乎已很远了的皇族。
幻象离去的那刻,燕娘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身子无意识的往那幻想消失的地方一扑。
“公主,公主,是您回来了吗……”
听着女子的呢喃,兮穹隐去食盒,收了伞,在细密的雨丝中转了身,黑眸中一抹深思,而后背于后的手勾起,指挥女子面前成帘的雨丝。
初夏烟雨朦胧,天界飘起了入夏以来的第一场雨。
重凡门前,一寸之外是恶道,一寸之内是善天。
寸寸之间,烟雨之中,一身浅蓝的女子隐于哀戚与惊诧中,眼帘中是不知谁不知如何留下的四个字——
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真是好久都没更了呢,过年各种陪亲戚,做尽三陪之责啊,啊呜,什么都不说了~~巫子加油,巫子在更啦,呵呵,大家木有抛弃咱就好,呵呵
第038章 蜚语经年
清疏揉着隐隐酸痛的手臂和腰走进穹楠殿,依旧是辰时,当然这里依旧是鸡飞狗跳。小孩子对某些玩意儿很执着,嘴上说着腻了,又对某些玩意儿弃如敝屣,嘴里却念个不停。就比如现在——
“师兄不陪玩,师兄不陪玩,嘿嘿,师兄不陪玩,罚扫地了,罚扫地了。”
清疏不会和小师妹嘴上较量,当然一言不发的看了半空中的茗淮一眼,走进殿内。
师尊又把碧霄给人玩了啊。
站在外殿内,对着檀香静默一会儿,兮穹便同往常一样从内殿走了出来,与以往不同是,此时的兮穹发丝和宫袍都略显湿润。显然是刚从灵池中出来。
清疏看向兮穹:“师尊。”
“昨日扫了几遍?”兮穹抬手撩起幕帘,幽幽坐于榻上,另一手自然收了碧霄,接着,青衣小女娃便猛的窜入帘中,扑在他人身上。
“美人师父——”
清疏默默抖抖眼皮,把小师妹不知哪来的欢呼听在耳里,如实答道:“师尊吩咐扫一遍,便是一遍。”
看着他面上的老老实实,兮穹眸中难得闪过一丝笑意。昨日那一遍啊,是亦不是啊。直到晚课才算彻底干净的“一便”呢。
接着他挥挥手:“今日就下去休息,午后的大课便免了。”待清疏隐带欣喜的转身,又补充道:“往后都不用来穹楠殿了,有要事用心音。”
“那每月的月末……”
“交给雾央和师叔。”
“是。”
待人离开,兮穹抓了趴在自己身上的茗淮放平在榻上,如愿的发现,女娃已然流着口水睡着了。怪不得短短时间便安静了下来。
皱眉消掉胸前染上的口水印,兮穹虽有些不悦却怪不了从襁褓养到现在的小徒弟。这三百年的生活,说来也是有趣的吧。
不悦的皱眉消失,兮穹勾指点浓了些香炉中的檀香,坐在塌边同小徒弟一道静心安神。
……
“师尊,师尊。”
只是清浅而眠的兮穹很轻易被殿外清疏急且小心的声音吵醒,他看一眼仍睡得香的茗淮,挑帘走出去。
“有何急事?”兮穹背手关了殿门,抬眸看眼天外天上已是午时的高照艳阳。
“禀师尊,凤王被放出来了。”
兮穹有些惊讶:“凤耀回了苦流山?”他什么意思,选在今日放人出来?
“是,就在方才,刚刚午时的时候,天地陛下亲自带了一队天兵同穹羽仙尊一道入了镜水池,请仙尊撤了困凤王的结界。”
“天帝和雾央还在镜水池吗?”在他碧穹境内借地方囚人,现下放人果然是连声招呼都不向他打。
“穹羽仙尊请了陛下在穹涯殿内品茗,现下应该刚开始不久。”
闻言,兮穹眯了眼,不紧不慢的说出一句与现下谈论无关的事。
“清疏,本尊收了淮儿的事一月后放出去。”
“啊,师尊这是?”
兮穹越过不解的清疏:“半个时辰后叫醒淮儿,替她准备点吃食,然后陪她记念仙诀。”交代完后,直径步入柳荫深处。
那凤王莫须有的罪,他倒是天界都忘了,才三百年便把人放出?
兮穹满身清冷的跨进穹涯殿,白袍一挥,落座在主位上。
“天帝,来我碧穹怎不知会兮穹一声?”
在台下的雾央与苍孤对坐,看着直径入殿的人,同时放下了黑瓷茶杯。
“师兄,你来了。”
“宫主,孤怎么敢,只是恩典个耻辱罢了,怎能劳动穹融仙尊。”
兮穹闻言,先是朝雾央一颔首回应,再缓缓把视线停留在一身华服冷峻高傲的苍孤身上。
“天帝,我皇族丑事才过三百年,当日你暂削凤耀族长之位借我镜水池禁地关押他,已是轻罚,你未许过时日现下如此早便放人回苦流山,恐天界众仙神会不服,我皇族也会继续招人话柄。”
“哎,”叹口气,苍孤食指抚过桌上自己的茶杯,道貌岸然的神态几不可见,“家姐与四海之王早定有婚约,却与那有妻有子的凤耀做出如此错事,孤比起皇族的面子,在私心上更多的是哀痛可惜,再说当年众人所见,也是…也是家姐不顾廉耻爬上……哎,不说了,旧事莫提,论公事上,一直找不到合适接任者的凤族也不可终日无王。”
“言下之意,凤耀族长之位亦是恢复了?”兮穹俊眉微挑,面上仍显着不赞同。
“宫主莫担心,孤也是不愿一直看苦流凤族受苦,毕竟凤王妻儿皆在啊。”看着兮穹如此神情,苍孤自是满意。
连向来正直心善的穹融仙尊都如此表情,其余那些古板难搞的老家伙便不在话下。他为帝王,自然每一招都是妙,妙啊。
于是他人起了身,朝雾央颔首,面向兮穹时,嘴角一扬,难得好心情的唤起自一千岁后几乎不曾用过的称呼:“皇叔,这茶也品的差不多了,明日孤命卫德来讨些茶叶,皇叔不要舍不得哦,呵呵呵呵……现下,孤便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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