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第156章


至于你我。便到皇兄面前负荆请罪,我会告诉皇兄,是我酒后失德强迫与你,希望能够保你性命无忧。”
苏鸿将自己不眠不休,苦心纠结。想出的办法说出口,等待文昕答复,却发现她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仿佛魔怔了一般。
摇着她的身体:“文昕、文昕……”
见她终于转动眼睛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苏鸿松了口气。
“你将我叫到这里,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没有……唤让来这里……”
“怎么可能,是你身边的大宫女亲自给我送的信,文昕,你到底怎么了。”
脑子轰的一声,眼前漆黑一片,接下来的事情她便一概不知。
苏鸿抱着晕倒的文昕匆匆离去,代婉现出身形,看着那道匆匆离去,与苏逸极为相像的背影,面色复杂。
她将他引来,原本是打算借机将二人都除去,可是苏鸿刚刚的真挚言辞,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文昕,嘴角溢出冷笑,便让她在堂皇恐惧中度过最后几日,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如此,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座宫殿,紧闭的大门外已经长满了杂草,里面不时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声和叫骂声,声音太过耳熟,代婉不自觉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嬷嬷,手持毛鞭,不停抽打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女子的面容看不清晰,从身姿上判断年纪应该不大。嬷嬷边打边大声叫骂,年轻女子衣衫褴褛,身上布满血痕,皮开肉绽,疼的不停在地上打滚嚎叫。
代婉实在看不下去:“住手。”
那嬷嬷凶神恶煞的面孔在看到来人时,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堆满讨好的笑容,舔着脸来到她身边跪地问安。
代婉最看不惯恃强凌弱,更何况还是在苏逸的后宫。
冷冷着脸,也不叫起。
“宫中早有规矩,各宫各殿不得善用私刑,你在做什么?”
那行恶之人被她的沉声问询,吓得连连磕头求饶,额头渗出血来尚且不知。
“主子饶命,不是奴婢擅用私刑,成婕妤已经没了心智,整日疯疯癫癫,今日又将奴婢辛辛苦苦种下的菜拔个精光,御膳房已经许久不来给我们送吃的,这些菜若是毁了,奴婢跟婕妤就只能等死了,是以,奴婢气急才,才会动手,奴婢不是有意的,主子恕罪,主子恕罪……”
妇人身上的穿着,灰白老旧,倒像是十分艰苦的模样,代婉不再与之计较,也没有心思与她计较。
一步步朝着地上的人靠近,她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察觉到陌生人的靠近,笨拙的向后挪动着身子,却忘了自己根本无路可退。
她脸上沾满了泥土,头发松松垮垮,散落在肩上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压下心中的震惊,代婉蹲下身子,轻轻帮她把乱发别在耳后,用衣袖擦去她脸上的泥土,动作轻柔,眼中丝毫不见嫌弃。
果真是成宝。
僵硬着身子,许久。
默默站起身,看了眼扯着自己衣袖傻笑的成宝,转向瑟瑟发抖的嬷嬷。
“你们怎么会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启禀主子,成婕妤几个月前不知受了什么邪风,突然变得疯疯癫癫,整日大喊大叫,太医院均束手无策,皇上便下旨,让老奴跟成婕妤娘娘搬到这里静养。”
在宫里,静养无异于等死。
他知道苏逸此番作为都是为了她好,两个人想要保护彼此的心意是相通的,是以,她对此并无怨言。
因果循坏,她做的孽,竟然要苏逸来偿还。
“好好照顾她,你们的起居用度我会另作安排,她即便不再是后宫受宠的妃嫔,仍旧是成统领唯一的妹妹,成统领对陛下忠心耿耿,他的家人不该受如此待遇。”
出了这座破败荒凉的宫殿,代婉深吸一口气缓复心情,她会给她安逸舒适的生活,这个地方,她应该是不会来了。
一路上遇到不少游玩的妃嫔,看到她无不恭敬的行李问安,似乎都忘了她并无任何封号,看着她们面上的惺惺作态,代婉只觉得遍体生寒。
回到唯珍阁,躺在床上不想动弹,苏逸在勤政殿议事,尚未回来。 她需要借这个空挡,好好打算接下来的事。
后宫是苏逸的后宫,没有事情能瞒得过他,更何况代婉派人到六司传话之事并未刻意隐瞒。
苏逸坐在床边,等着她慢慢转醒,代婉其实根本没睡,只是有些不想面对。
再装不下去,睫毛微微煽动,缓缓睁开眼睛。
“你见到成宝了?”
他开门见山。
“嗯。”
苏逸看着她,不再说话,过了许久,轻声叹了口气:“不必自责,她变成这样跟你没有关系。她原本就在偷偷食用五石散,为了防止她胡言乱语,我便让人多给了她一些。”
“我明白的。”
翻个身躺在他腿上,淡淡的龙涎香飘入鼻尖,虽不再是之前那种令人心旷神怡青草气息,却依旧让他着迷。
“苏逸。”
“嗯。”
“你跟苏鸿的感情好像很好。”
他笑了笑:“那个小子,是苏家第一个主动接近我的人。”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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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代婉所料,从冷宫回来之后,文昕一直处在惊惧不安之中,身处自己的宫室并没有带给她任何的安全感,夜里即便满室通明,宫人相守,依旧不敢闭上眼睛,似乎代婉会随时随地出现。
几日下来,竟瘦了一圈。她也曾试图向皇帝求救,事到如今他是唯一能够阻止代婉的人,可又怕事情败露,一番计较之下,还是将人派去了勤政殿,天衣无缝的说辞已经准备好,派出去的宫人却迟迟未归,一连几次都是如此,文昕彻底绝望。
身旁最得器重的大宫女看不下去,如此这般,不仅主子的身子坏掉,便连肚子里的小皇子也难保,于是便擅自让太医院煎了副安神汤药,文昕也因此托福好好睡了一觉。
一觉天亮,意识恢复清醒之时,猛的睁开眼睛,目光四处搜索,除了恭守在旁的侍人,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暂时心安。
宫女轻手轻脚的进来,见自己娘娘已经醒来,面露喜色。
“娘娘,唯珍阁主子拜访,此刻正在外室等候。”
身子急不可查的一抖,摇摇头:“就说本宫乏了,正在休息。”
小宫女面露难色:“奴婢也是这样告诉她的,只是她说,除非娘娘想让她用另外一种方式出现。”
见到她倏然一白的面孔,宫人惊的齐齐下跪。
“让她……进来。”
代婉施施然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瓷盅的宫女。
☆、77 7魄珠
代婉施施然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瓷盅的宫女。
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一番,笑道:“贵妃娘娘,最近几日过的如何。”
文昕苍白着脸色并不答话,掩在被褥下的手微微颤抖着抚上小腹。
不待主人招呼,代婉已经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看了眼因为她的到来严阵以待的宫人,勾了勾嘴角。
“我和你们娘娘有些贴己话要说,你们先退下。”
看了看自家娘娘苍白可怜的面色,再看看对方趾高气昂的姿态,孰强孰弱可见一斑,他们怎敢出去,若是娘娘肚子里的龙胎有何不妥,他们便是是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在宠妃与皇子之中,他们选择了后者。
代婉也不恼,不慌不忙的从袖中掏出一枚明晃晃的小牌子丢到桌子上。
满屋子的人跪地高呼万岁,便是床上的文昕也不得不拖着惊惧的身子,起身行礼。
苏逸送过这么多东西给她,这一件是她最为满意的。
“怎么样,现在能出去了吗?”
令牌一出,犹如圣驾亲临,代婉的话就具有了圣旨的权威,哪里还敢有人说一个不字,带着担忧与不安,宫女太监迅速撤离。
房内只余下二人。
代婉并不急着开口,反而颇有闲情逸致的撇着茶杯中的茶叶沫,一边撇一边欣赏文昕毫无血色的面容与张皇绝望的神色。
“我本想将你和肚子里的孽种一同解决,不过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敲了敲桌上的瓷盅,发出清脆的声响,“我亲自下厨为你熬了一副汤药,喝下它,若是你还能活着,我便顺从天意,饶了你的性命。”
“只不过,死罪可逃活罪难饶。接下来的日子,你会在白云庵度过,便在那方净土上,好好补偿你的过错。”
代婉的话直截了当,没有给她留下任何余地。
文昕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还要犹如困兽一般挣扎。
撑着身子站起来,倔强的昂起头,此刻的她似乎又恢复了一贯的骄傲。
“你敢,我是皇上的贵妃,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儿。代婉。你竟敢无视宫规。光天化日之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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