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中少女》第122章


芭洛特眺望位于远处的城市,想起死去的男人说的话,然后颇有同感点点头。
就是“待在乌夫库克的身边”——唯有跟做得到那件事的对手在一起.才是这城市仅存的最后一线希望。
就像芭洛特抱着乌夫库克,马杜克市也在天色渐亮的天空下拥抱着层层交错的空白。
芭洛特将回到那里。
回到自己一度死亡的场所。
为了要在那儿活下去。
Fin——后记
献上精神的血液
我们是藉由创造无数的价值观,用过去地球上任何生命都无法达到的规模促进社会发展所谓”人类”的物种。
所谓的价值观,是从偶然发生的事情趋于必然的人类独特生存模式。
探索碰巧发生的情况之意义,策划重复那个情况,然后再促使更新更”有价值”的情况,这就是所谓的”趋于必然”。
当然并不是只有人类才有独特的生存模式,昆虫有昆虫的,肉食动物有肉食动物的生存模式,有传承给后代子孙的独特方法。
但在多采多姿的生命中,人类让价值观格外复杂化,让它发展得既有爆炸性又有连续性。
人类把价值观语言化、影像化、声音化。
然后加以记录、检讨、重新认识,像交响乐的休止符那样地封印,独占、失去,接着再一次解放,将它”高”、”深”、”广泛”、”锐利、”重”、”轻”等形态像舞者变换华丽的舞衣那样推翻,再询问其正当性。
人类基于价值观而不断努力、遇到挫折,就连挫折也当成一种价值来记录。就算失去那个记录,也会继续拥抱那笼统的记忆。
那就是人类的尊严.就算我们是多么渺小的个人,依旧身住价值的荣耀中持续不灭。
虽然这个故事只是基于”黑暗少女主角与其搭档”这个极单纯的动机构思出来的,但等我回过神后才发现它已经变成讨论有关人心的故事。
如果要问我为什么,那是当时我自己的价值覼。
当然每位编辑对于出道没多久的新进小说家——说得狠一点,对于是否真能当小说家的年轻人——根本不抱太大的期望。
要是不快点出书,就不会有钱进口袋,甚至会被读者遗忘。
听过这么多的说法,我也是把它们当成自己应该有的部份价值观,继续完成这个故事,继续我以完成最后一行为目标的漫长旅程。
在执笔的过程中,我丝毫没想过自己是否有写作的才能,我觉得那一点开系都没有,我才不管自己是否有才能,只是一心写这个故事,倾全力完成它。
后来我因为某个场景遇到瓶颈,加上意志不够坚定的关系,所以自己跑到商务旅馆闭关,那五天的时间我都没有跟任何人联络。只是拼命写作。
那是芭洛特与艾许雷用21点决胜负的场景。
他们热中胜负的状况进而影响到作者本人,突然间有股酸意从胃涌上来,正当找连忙把头别到旁边时就整个吐出来,面对在商务旅馆地板大吐的自己,我发出声音大笑,这时连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异常了。问题并不在于呕吐这件事。
当我怀抱”现在自己写的这个故事真的很有趣哦”这唯一的确信,那个时候——就是我闻到自己呕吐物味道那时候。
经历过那种地狱般的生活,得到赞美的时刻一定会到来。
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就是写完那个场景没多久的事,处于完全放心状态的我,边休息边打开旅馆的电视看,这时候出现了我熟悉的脸孔。
屏幕上出现了以少林拳法著名的JET·LEE,也就是李连杰接受某深夜节目的专访。
“至阴会转阳,至阳会转阴,无论有所失或有所得,其中的道理或许都是一样的。即使拍电影让我有所失也有所得,但我一样热爱电影工作。”
李连杰在电视上这么说。
其实我也有同感,人类就连令自己作呕的味道都能找出价值。
如果说完成一个场景、一部作品能有所得的话,我想也就只有写下一部作品的自信以及除此之外的爱情吧!
隔天早上,我意外怀抱满足的心情退房回家继续写作。
现在我知道,这是描写”少女与敌人与武器”的故事。
我们总是针对同样的人类套上各种概念而形成社会。
其中之一就是”少女”,这是发明后仅有几百年,非常新颖的概念,众人会注目成长过程的某一时期,并赋予住社会上的什么(还下确定)角色。面对”少女时代”是什么的问题,我们的社会大概只行回答穿着水手服上学的程度。(附带提一下,我发掘芭洛特这个人物的时候,算是”援助交际”还没有很显然存在,少女卖淫也没有台面化。”
另一方面,还有”敌人”的概念,那是从人类创造社会前就存在,或许那还是创造社会的契机的概念呢!
人类制造各式各样的”敌人”,也让其定义千差万别。
把某人视为敌人时,人类所发挥的创意之丰富、柔软、强烈、普遍性都令人瞠目结舌,有时还会让人类感到绝望。
而人类对付那个”敌人”的智慧结晶就是”武器”,那是比人力,甚至是负责该让那股力量用在何处的罗盘指针。
就像有句话说”矛头指向”,武器甚至会把过去不是敌人的人定义为敌人。也就是类似字面上的”矛头”那个意思。
而我则是要把”少女与敌人与武器”用罗列的文脉写成像”性、谎言、录像带”那样,我要把”少女”这个极为近代的概念套入堪称是人类文明根源的”敌人”与”武器”,一切就是从那里开始。
然后在某个过程中,赌场里的睹局是不可或缺的要素。
既然我写说价值是从偶然衍生出的必然,那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才好,总之我下定决心先做该做的事情。
至于扑克牌、轮盘跟21点对于执笔中的我来说,简直成了恶梦的代名词。
我每天过着整天盯着扑克牌看的异常生活,当那个痛苦累积到极点的时候,我就会像前面所述的那样呕吐,但是紧接而来的却是欢喜,当我把赌博的场景全都完成时,才终于觉得自己能够写SF的东西。
托许多人的福,我终于坚持到最后,而且把书完成了。
接着开始了我第二次的旅行,也就是寻找出版社这个困难重重的漫长之旅。
自己完成的东丙是否有价值——想了解那一点的念头变强烈了。
可是持续探询出版意愿的这几年,故事的长度、主题、主要场景都变成问题,导致机会一直无法降临。
即使如此,以亚斯基出版的S先生、中央公论新社的N先牛、德闻书店的I先生为首的编辑,虽然各有各的立场,但也都对我表达关切,富士见书房的S先生甚至还提出要我以轻小说的方式出书的偏激主意。
直到最后,透过角川书店的H先生介绍早川书房的SF杂志总编辑给我认识,才得以开始讨论出版事宜,好不容易结束了这趟严酷的旅行。
那时夏日的阳光、强烈的紧张、幸福感、期待的心情与不做过度期待的想法互相交战,至今对我来说都还记忆犹新呢!
还有当时只凭一通电话就让我的努力有所回报的心境。
然后我第三次的旅行开始了。
审核一千八百张的原稿。
既然是从事出版方面的工作者,对于意想不到的作业量应该不会感到惊慌失措吧!
在早川书房一楼咖啡店洽谈时,桌上摆满了成迭的原稿,还必须刻意挪出摆咖啡的空间。
面对那么多的文章,很少有人愿意主动负起责任。
光是能够听到”我们会设法帮你出版”这句话就觉得心中充满了感谢。
“我打算在JA文库做连续三个月的刊载,你觉得怎么样?”
当总编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当下露出惊愕的眼神。
虽然我早就习惯自以为是地狱的想法,但是面对能够把足以匹敌地狱而毫不在乎说出口的人,老实说我真的吓了一跳。
第三次的旅行,老实说我个人觉得很轻松,虽然推敲很耗体力,但是出版有了头绪的作业就心理层面来说可不轻松,纵使蒙着眼睛可以靠拐杖走路,但是在晴空下笔直行走可就好上许多。
而且编辑跟校正可不是普通的辛苦,尤其是赌场的场景.要是有一个弄错就会出现全盘混乱的骨牌效应,在连续三个月刊载的紧凑进度里,可是要进行多次检查到让人晕头转向的作业,而且
“封面的话交山寺田克也先生负责,你觉得如何?”
除了这令人惊喜的提案,紧接着还有——
“第二集的解说已经委托镜明先生。”
听到这件令我讶异的事情,在心生感谢的同时,我还产生既害怕又难为情,以及第一集芭洛特在墙壁写下”我现在在这里”的那种心情,而且约束自己不要像芭洛特那样后来沉迷在暴力陶醉之境。
于是乎我的执笔之旅、找寻出版社之旅、迈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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