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熬糨糊》第28章


唱罢,对二人说:“我这《了好歌》,唱的是:虽然陋室空堂,当年也是笏满床;即使衰草枯杨,曾经也是歌舞场;只在乎粉正浓,脂正香,管以后两鬓成了霜;昨天恭恭敬敬黄土陇头让我入了土,她自然可以红绡帐底再次卧鸳鸯;金也满过箱,银也满过箱,千金散尽还复来,谁爱谤就让他谤;昨夜破袄寒,今宵紫蟒长,保不定风水轮到谁家地头上:谁唱谁罢谁登场,习惯了他乡也就是故乡,就算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不枉今世风流这一场。”
大郎吟罢,挑起担子颤巍巍地去了,留下左慈唐僧二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脱下袈裟道袍,还俗去了。
拳打镇关西
自从带了母亲妹妹到京城里投奔姨妈后,薛蟠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偶尔视察一下家族大大小小的买卖外,只能寻一些“女儿乐”的事情来做。这日,他来到西城自家的药铺里闲坐,招西门庆过来问话。西门庆本是郊外的小地主,无奈祖传的土地被曹操征去做了养马场,只好到城里来寻些生计,被薛蟠聘去做了经纪。
西门庆打理药铺不上两年,折腾得红红火火,非但薛蟠满意,地方也对他高看一眼,加上西门庆自小颇学了些拳棒,又是个好闹无行止的,渐渐地在西城一带成了大哥,被人称作“镇关西”。
视察完生意,镇关西带着薛蟠赶往潘家酒楼吃酒。走在路上,忽然薛蟠头上被什么打了一下,头巾落地,正待发作,抬头却见一美貌少妇在关窗户,不小心将竹竿失落下来。一见此人,薛蟠半边身子都酥了,正要搭话,那少妇却掩口一笑,缩了回去。
“这个女人是谁?”薛蟠连忙向西门庆打听。
“是武大郎的老婆,唤作潘金莲的。”
“就是那个卖炊饼的武大郎?人称三寸钉谷树皮的那个?”
“正是。”西门庆道,“蟠哥要是有意思,兄弟就给你谋划谋划。”
“有什么办法?”薛蟠动了心思。
“按说泡妞无外乎五个条件,叫作潘、驴、邓、小、闲,”西门庆道,“这潘……”
薛蟠有些不耐烦:“这方面大家都是行家,你只说这个怎么办吧。”
“是是是,”西门庆赶紧切入正题,“其实再容易不过,潘金莲原是张大户家的丫鬟,曾经入过巷的。武大郎不解风月,她如何捱得过?我只说店里有些洗洗涮涮的事,央肯大郎放了他婆娘来帮衬帮衬,等她来了蟠哥直接动手就是。但最难的就是武大郎有个兄弟武二名叫武松的,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就是武功了得,曾经打死过一个大虫的,很是难缠。蟠哥得想个办法把他调开,不然终是祸事。”
薛蟠道:“这个好办,呼延灼正要带兵去剿梁山,我让他征武松当差,他不敢不从。”
两人计议已定,分头行事。不上半月,西门庆便着人通知薛蟠,已经赚了潘金莲到药铺帮忙。
薛蟠忙不迭地策马赶到西城,和西门庆打过招呼,直进药铺后堂,只见潘金莲一人正在洗衣服,便道:“娘子,这里用得着小生帮忙吗?”
潘金莲见是当日在街上被自己打落头巾的财主,嫣然一笑,道:“怎么今天才来,我以为你不用谋划这么久呢。”
薛蟠大喜,上去搂定便做个“吕”字,妇人也不挣扎……
却说武松跟了呼延灼去剿梁山,两个月过去,不但没剿灭梁山,反倒失陷了呼延灼。呼延灼碍于情势,在梁山坐了交椅,武松只得和溃兵一起逃回了京城。
武松回家进门,见堂前立了一个灵位,上书“先夫武大永垂不朽”,武松“啊呀”一声,高叫“哥哥你死得好早,谁来卖炊饼养活我啊”,便哭了起来。哭了一番见无人来理,心头疑惑:“嫂嫂哪里去了?”
武松出了大门,随手抓过一个邻居来问:“我嫂嫂哪里去了?”
那人急了:“靠,你妈的,我怎么知道你嫂子哪里去了?放手!”
邻居卖针线的王婆悄悄过来,道:“武二,我跟你说。”武松放开了先头的邻居,对王婆道:“王妈妈,你知道我嫂子哪去了?哦,还有,我哥哥是怎么死的?”
王婆叹息一声,说:“你走后,你嫂子便在镇关西的撺掇下,跟了大财主薛蟠鬼混在一起,你哥哥去讲理,被薛蟠一刀捅了。现在你嫂子估计还在镇关西的药铺里呢。”
“哪个镇关西?”武松疑惑道。
“就是那个替薛蟠管药铺的西门庆西门大官人啊。”王婆说。武松听罢,心头一把无名业火腾腾燃起。
却说薛蟠正在药铺后堂与潘金莲缠绵,忽见西门庆慌慌张张跑进来,薛蟠正要骂,西门庆道:“蟠哥不好了,武松打进来了。”
话音未落,一条大汉踹门进来,高叫:“哪个是西门庆?”
薛蟠赶紧一指西门庆:“他是。”
武松对准西门庆的鼻子就是一拳,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一边,却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武松骂道:“大爷拳打猛虎,还没叫上个镇关西呢。'奇·书·网…整。理"提。供'”又是一拳,打在西门庆眉梢上,打得西门庆眉骨开裂,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绛的,都滚将出来;西门庆挡不过,开始讨饶,武松又骂:“我怎么会饶了你?”又是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起响。眼见西门庆口里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武松道:“你丫诈死,我也不理会你了。”又抓过潘金莲,撕开她衣服,掏出匕首,对准胸口只一刀就毙了她的性命。
薛蟠吓得大叫:“好汉饶命!”
武松道:“你又没自称什么镇关西,又不是我家里的人。我不杀你。”说罢,走出了药铺,薛蟠哪里敢阻拦他。
武松回到家里,急急卷了些衣服盘缠,提了一条齐眉短棍,一道烟投奔梁山去了。
快过节了
“要过节了,户户点灯,惟独我家……”薛蟠走进酒馆的雅间,见了宝玉就像见了亲人,但说了个开头就说不下去了。
“别急,别急,”宝玉安慰道,“坐下喝一杯吧。在座的也没外人。”
“就是就是,薛老大今天这是怎么啦?平时可都是你给别人气受来着。”冯紫英也站起来解劝。
众人扶着薛蟠坐下,宝玉问道:“你家怎么了?眼看快到腊月了,你怎么不在家陪陪薛姨妈和宝钗妹妹,出来做什么?”
“别提了。”薛蟠的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快耷拉到裤裆里了,“我妈快过生日了,我给她买了一大堆好吃的,有这么这么长的丝瓜,这么这么大的西瓜,这么这么大的荔枝……你想啊,现在大冬天的,又不像几百年后的那些人都用塑料大棚种水果,用冰箱储藏,能找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我容易么我?”薛蟠委屈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是不容易,”宝玉安慰道,“这都是好事啊,薛姨妈再不会为你给她买了好吃的骂你啊。”
“我做错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薛蟠嚷嚷着对宝玉说,“又过节,我妈又过生日,我能不尽点力吗?我还给妹妹买了许多好玩的东西,东洋的木偶人,西洋的自鸣钟,要不是美国太远,我就给她买芭比娃娃了……可是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居然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宝钗干的。这还了得,宝钗知书达理的,最是个可人儿,怎么会做出如此不悌的事来?
薛蟠看大家不信的样子,忙说:“你们别不信,我这妹妹现在可厉害了,连我妈说都不行,就撵我出家门,不让我回去了。”
“那总得有个原因吧?”宝玉、冯紫英等齐问。
“还不是那对联,我妈过生日,我就找了个先生,让他写个喜气点的对联,他就写了个‘天增岁月人增寿,福满乾坤春满门’。”
冯紫英和宝玉对看了一眼,道:“虽然说这对联俗气了点,但确实够喜兴的,没什么太不好。不会就为这个吧?”
薛蟠抹了把眼泪,继续道:“我一想,是我妈过生日,就把‘人增寿’改成‘妈增寿’了。”
宝玉乐了:“不如不改,不如不改。”
“我又一想,”薛蟠接着说,“‘妈’字得对‘爹’啊,就把下联的‘春’改成了‘爹’。你说你说这有什么不好?”
秦钟之死
且说秦钟在馒头庵,与智能儿首尝云雨之趣,被宝玉抓了个现行,少不得又与宝玉周旋一夜,未免失于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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