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态众生之商匪》第6章


“小兔崽子真是反了教了!老子不收拾你不知道我虎威寨如今谁当家!”霍九环趁陆凌还未爬起,直冲过去抬腿又是一脚,陆凌反应极快,朝旁边一滚错开,那脚直落地面,轰隆一声,掀起一阵黄土飞扬。
大抵陆凌还是年轻,飞速爬起来又冲到殿子期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便往侧面跑去,霍九环作势要追,陆凌反手一鞭,正抽在霍九环胸前,那鞭子速度极快,抽在肉上比刀剑还锋利,尤其是胸口这样软嫩的地方,一鞭下去,血肉模糊,皮肉翻飞。
虽然霍九环本就对陆凌三番五次坏他好事心有不甘,这下又看陆凌下了死手,便心下也狠厉起来,但霍九环知道,陆凌再怎么说也是武功颇好,而打蛇打七寸,虽然不知道陆凌和这殿家人什么关系,但方才看来,陆凌是拼死也要护他,便将矛头对准了殿子期,想必殿子期不会武功,一个人武功再好,在他霍九环的九环刀下逃命尚可行得,若要再保护一人怕是插翅也难逃。
霍九环没再多余思量,双手将九环刀高高举过头顶,一脚抬起飞快踏地,脚面刚落地,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四周黄土大作,如雾一般弥散而来。
殿子期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方才每一刀每一鞭都觉得是冲自己来的,然而面前现在劈头盖脸一道刀光直冲头顶,殿子期心下只想,以后便要苦了殿汐了,他从今往后要走和自己一样的路,殿家这么大的家业,往后便都要丢给他,殿子期紧闭双眼下意识抬手去挡。
然而刀锋没有落下,殿子期只觉得脸上一阵温热,缓缓抬眼去看,陆凌正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刀刃,鲜红温热的血顺着手掌滑至肘间,滴滴落在殿子期的脸颊和雪白的衣衫上。
或许是看到陆凌的坚决,霍九环心头的火更被填了一把柴,双手用力,口中也不自觉地喊除了声,嘶哑凶狠的一声大喝,锋利的九环刀竟从陆凌掌心直直滑落在胸前,刹那间,电光火石,殿子期只看到陆凌抬手一鞭,飞速抽在了霍九环的双眼上,而那把锋利的刀刃顺着陆凌的锁骨直至胸腹,斜斜的滑开了口。
鲜血喷涌而出,陆凌一手抬鞭一手下意识的伸手去护身后的殿子期,鲜血顺着手心洒在殿子期身上,血液带着体温,如开在彼岸的花朵,每一朵都带着猩甜。
那鞭子如蛇般缠住霍九环的脖子,陆凌双手握鞭使劲用力往后拉,或许是眼睛的疼痛太甚,霍九环竟下意识扔了手中的九环刀,抬手拉扯颈间的鞭子,陆凌看到这个机会,手上更加了几分力,仿若用尽全身力气去拉扯,一使劲,唇角的血又涌了一口出来。
两人皆拼劲全力,这时,若谁松懈一份则万劫不复。
僵持许久,霍九环终是倒地,如同一座压在虎威寨上的大山,随陆凌手中的鞭子终于倒下了。
霍九环死命挣着布满血丝的眼,紧紧盯着陆凌,仿若不可置信,又仿若不甘心。
陆凌耗尽太多力气,在霍九环倒地的一瞬,也跪了下去,这时,面对上霍九环凶狠的眼,才一只手挣着地,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用拇指擦过嘴边的鲜血,露出唇边一颗虎牙,邪魅的一笑:“大当家,你做什么我都还能认你,唯殿家的货,你碰不得。”
容是九丈高的彪形大汉,倒地时扬起的尘土透过月光,也竟仿佛生出几丝如烟如雾的文雅。
一时间,四周安静下来,只剩殿子期坐在原地大口喘着气,眼底夹杂着几丝水气,眼中尽是血丝。
夜凉如水,夜风卷着黄土,砂石划过地面发出丝丝拉拉的声响,陆凌踉跄着站起身,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鞭子,软皮处浸染了鲜血,镶嵌着宝石的地方染上了血迹,连白色的宝石也变成了红色,陆凌低头轻叹了一声,戚戚地说道:“好好的鞭子,染上了污血,可惜了……”
陆凌说完,只觉得身体内的所有力气被抽走一般,脚下一软,扬天倒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又遇到啦~~
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请大家明天来看!
十分感谢大家!
花前给大家鞠躬拉~~~
☆、短暂好时光
虎威寨房内炉火烧的正旺,干草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殿子期望着床上的陆凌,从胸口到掌心被药布裹的严严实实,却依旧有不少血迹透过白色的药布染了出来,似是很痛苦,陆凌始终紧锁眉心,也不知是半睡半醒,还是在做梦,睫毛迅速的抖动着,殿子期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曾几何时与这个人有过交集,为何要拼命来护他。房内寂静无声,只有跳动的火光,恍若断断续续的思绪。
布鞋声缓缓走来,木门轻启,文书端着药碗推门而入,看着端坐在桌前的殿子期,眼底依旧带着点点血丝,似是还没有缓过来,便轻声问道:“今天吓着了?”
似是被打断了思路,殿子期轻轻朝文书点头,随即抬眼看到文书一身文质彬彬的模样,眉宇间透着一丝清秀,丝毫也不像山匪倒像是个文弱书生,便问道:“你……你也是山……”匪字没说出口,便觉得这样问似乎太不礼貌,立刻改口:“你也是虎威寨的?”
文书见他欲言又止,轻笑一声,点头道:“怎么,不像?”
“嗯”殿子期应声回答。
文书将药碗放在桌上,伸手探了探陆凌的额头。
“还有些热,我方才试过了”殿子期说道。
“且烧一阵,明日起来看看吧”
“嗯”
文书见殿子期点点头,又仔细打量了一阵,轻声问道:“你是殿家人?”
“是”殿子期知道别人救他恩重如山,便如实回答:“在下殿家长子,殿子期”
谁知殿子期刚说完,文书便轻轻笑了一声,转头看向陆凌,看着陆凌因为痛苦而纠结在一起的眉眼,反而笑着说道:“那陆凌这次,便值了”
殿子期不解,微皱着眉,伸手将快熄灭的灯又护了一护,灯光再手掌的保护下稳固下来,亮着橙红色的光。
“你小时候,可救过一个因为偷馒头要挨打的小孩”文书看他不解,便问道。
殿子期低下眉眼,暗暗去想,可殿家生意颇大,每年开仓放米,便是街头乞儿也救过无数,这种偷盗馒头包子的小孩救过不知多少,实在是想不起来,便轻轻摇头说道:“太多了,想不起来”
文书见他好似真的想不起,便走过去,伸手取下挂在陆凌床头的鞭子,放至殿子期面前的桌上,道:“那这个,你可认的?”
殿子期刚想伸手去拿那鞭子,突然看见握手处蓝红白三色宝石,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小时候在京城,那个身穿黑衣笑容似火的少年突然映入眼帘。这鞭子是当年他与父亲去关外的时候父亲亲手赠予,蓝红白三色的宝石是他们当地的守护神,这种配色只在当地出现,这鞭子正是小时候被那黑衣少年抢走的那一根。
当时的殿子期很喜欢这条鞭子,因为被抢走,心里还失落了一阵,竟没想到,时隔十年还会出现,更没想到这鞭子竟能救了自己的命,这抢他鞭子的少年,竟带着一颗要护着自己的心走到如今。
屋内炉火颇热,暖意蒸腾,望着陆凌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心,殿子期手里不由的将鞭子兀自握紧,心头涌上一阵温热。
虽说到了夏初,但山尖上依旧透着寒凉,尤其是晨间。殿子期坐在陆凌床边静静的守了他一个晚上,到晨间的时候,或许是发烧的缘故,陆凌紧紧拉着被子,似是很冷。殿子期找遍了屋内所有能盖的毯子,就是连霍九环平日最喜欢的虎皮榻子也没放过,最后将自己的披风也给陆凌盖上,他才些许有了转暖的迹象,昏昏沉沉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光洒进屋内,桌上的烛火早已熄灭,殿子期用手撑着头,没有真睡,只闭眼假寐一阵,忽而感觉身下有动静,立刻睁开眼,正看见陆凌眯着朦胧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轻轻笑了一声,替他掖好被角,轻声说:“你醒了”
谁知陆凌张口即是一小声叹息,带着血的嗓子十分沙哑:“可惜了……”
“嗯?”殿子期不解,以为自己听错了,便低过头凑近去听,一阵松香气息传来。
富贵人家的大少爷穿衣十分考究,除了料子好,内衬软之外,所有一应衣物要用松香来熏,干燥清新的松香随着殿子期前倾的微风,吸入陆凌的口鼻,更衬出殿子期几分高贵。
眼底含着一丝水气,陆凌轻声说“你穿这白衣真好看,可惜染上了血,糟蹋了……”
殿子期听到这话,心底没来由的一疼,赶紧说道:“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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