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吃饭也分人啊。”
“那当然,哪一行业不分人?我们工作人员自是比你们群众演员要吃的好。但是我这和主演和导演相比,就又差了一层,更相去甚远了。”
“这是不是就叫阶层分级?”
释然笑道:“大概是吧。”
“你怎么不和他们在一块吃饭?”我随便一问。
释然却微微一征,边往嘴里送饭边道:
“不习惯。看见你就过来了。”释然顿了顿,“以前觉得你就是一个纨绔少爷,不过,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淡淡道,“哦,对了,你下了班后我请你吃饭,龙珠的我已经请了,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释然脸颊一红,边吃边问道:
“你现在有钱了?”旋即又开玩笑道:“要是没有,我可以请你吃。”
“你和龙珠还真是一对好朋友,连说的话都很像。我不会让你请我的,下班后我请你。”
释然嫣然一笑,低头去吃明显比我高了一个档次的盒饭。
“你毕业了吗?”我突然想到释然是电影学院里的高材生。
“快了。现在正在实习,然后再过两个月吧,就差不多了。”
“我有一种预感,你肯定是中国最好的导演。”
“是吗?”释然眨巴着水灵的眼睛道。
我点点头。
释然高兴一笑,轻轻说了声:
“谢谢。”
第三四章 祝福你们
TV演员和AV演员的唯一区别是:TV演员让人记住上半身,尤其是脸,想着下半身;AV演员让人记住下半身,也会记住上半身,但就是记不住脸。
这是我在释然所工作的剧组呆着时的感悟。同是演员,却有着天壤悬隔的不同。
……
……
忙了一天,到了晚上8点多时才收工。在7点多时,龙珠曾打过电话来,声音甜美旖旎地问我忙完没有。我说还没有。龙珠哦了一声,说那不打扰你工作了。我说好。本来我应该给她说我见到了释然,而且就在释然实习的剧组里,但终于没有说出来。
释然很是高兴,走到我身边,还很从容不迫地伸了伸腰,以解劳乏。我笑道:
“你们导演多轻松,怎么还这么累。”
释然边伸腰边道:
“就是什么事都不做,坐一天板凳也照样累……”说完,呵呵一笑。
我微微点了点头,觉得说得倒也有理。
就在我准备叫释然一起走时,一道很是大煞风景的身影闪了过来,正是那个保安。那位保安朝释然阿谀一笑,道:“释大导演,还记得我吗?”
释然一时之间,困惑丛生,很是一头雾水地歪着头打量眼前的这个家伙。那保安见释然始终没有什么蛛丝马迹的发现,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但也只是一闪即逝,笑态可掬地道:“释大导演贵人多忘事,也难怪。我就是你所在电影学院的一个保安……嘿嘿……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释大导演还记得吗,你放寒假回家过年,出门登记时,我还特意让你留下了电话号码……嘿嘿……那可不是我起了什么歪主意,而是安小成给我要的,你也知道,当时安小成是安家大少爷,我只得照做,不敢得罪……”
“我想起来了,我那天还纳闷呢,每次放假登记出门只是写个班系班名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要过手机号码的,原来是……”龙珠不禁晕生双颊,看了我一眼,又很快移开,“你说了这么多,有什么事吗?”
“嘿嘿……”那保安嘿嘿一笑,“现在是关系社会,我一个小保安身轻位贱,没有什么机会出人头地……既然认识了释大导演,也算是有一条门路了……你看,能不能看在咱们相识的份上,让导演给安排个露脸的机会?露半张脸也行,只要能上镜就行!”
“这个可不好办啊……那些能上镜的全是交了钱的,价高者得……你没交钱,我怕我也是爱莫能助……”
释然淡淡地说道,声音诚恳。
“释大导演太谦虚了,你虽不是总导演,但却是导演助理,说句话肯定顶用,您就帮帮忙,给我说句话,多多美言几句,哪天我请释大导演吃饭。”保安苦苦央求。
“我争取吧。但我不能打包票。”释然笑道。
“那太好了!要不现在我就请你吃饭去!”保安兴奋地道。
释然脸颊又一红,轻轻说道:“安少爷已经约好我了。……你这事我不能打保,你还是不要请我了。就算是办成了,也只是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的。”
保安一听释然和我有约,脸色不禁一沉,冷眼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怨毒的话来,但碍着释然却没有说出口,对着释然又笑道:“那既然这样,多谢释大导演,你们聊。”
释然点点头。保安笑脸如花地和释然打手势道别,冷冷地从我身旁转头离开。
释然笑呵呵地说:“真是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还这么有上进心,一心想着出名,做大明星呢……”
我微微一笑,说道:“或许是吧。”
……
……
我和释然进了一个一般的小饭馆。我有些谦然地道:“不好意思,现在的我已经此一时彼一时,不再是以前那个挥金如土的安家大少,只能请你吃些不怎么上档的小菜小饭了。”
释然笑道:“这有什么?我吃惯了小饭馆,如果真进了大饭店,估计我都要晕掉。有一次,龙珠带我去了一家豪华饭店,当时就出了很多的差子,让服务员看了不少笑话,还好那次就我和龙珠,要不然……现在想想要是有旁人的话,那该多丢人啊!”
我微微一笑,没想到释然这么的朴实,一张俊俏的脸蛋下却是无华的内心。
我带着释然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想吃什么随便点。”我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菜单递给释然笑道。
“放心吧。”释然接过菜单,“我不会客气的。”
释然从容不迫地点了两个菜,说:“就这么多吧,多了两个人也吃不完,浪费。”
我微感惊讶,这是我和女孩子第一次碰到像释然这样的女孩子,既不谦虚作假也不贪多无厌,就像一杯清水般,看着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平淡。我也不矫情,微微笑了笑,点了两个饭。
……
饭席间。
“听龙珠说,你是电影学院的高材生。”我由衷夸奖。
“呵呵……那是龙珠高抬我,给我戴高帽子呢。”释然边扒了菜边道。很是从容淡定。
“那次初见你时,还以为你是……”我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转念一想,才明白少了酒,我忙叫道:“服务员。”
释然不解地问:“怎么了?”我答道:“忘了要点酒了,这样吃饭多没劲。”释然连忙道:“还是别叫了,我喝酒……上脸的。”说着释然脸上多了一层红晕,我微微一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先生,有什么需要?”女服务员走过来,很是礼貌地问道。
我回神过来,心想释然既然这么说,必定是心中真话,既然她不想喝酒,怕涨红了一张脸不好看,那就算了。我抬头对服务员微笑道:“不好意思,没事了。”女服务员顿时脸就沉了,没好气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我自知是自己不好,也就没有放服务的态度放在心上。
“你想喝酒,自己怎么不要一份?”释然眨巴着眼睛问道。我一听就乐了,心想这小妮子还真是一点都不会喝酒,不懂得喝酒之趣全在有人陪上。我笑道:“独乐乐不如与众乐乐。”
突然整出这一句文言,龙珠不禁微微一征,旋即惊讶地道:“没想到,你还会说古代圣贤的话呢。”我笑道:“小时候爷爷逼着读的,当时读的时候那叫一个深恶痛绝,心想以后赶紧忘了。可是很奇怪,我小时候读的这些东西,至今很多都没有忘掉。”
“是的,很多记忆都来源于小时候。”
“对了,我刚才和你聊到了哪了?”我问道,“哦,我说到了我初见你面时。当时,刚见到你,还以为你和龙珠一样,是个富家千金,金枝玉叶呢。”
“不是。我家里条件一般。……安少爷也真是会开玩笑,我从哪里看,都不能和龙珠姐姐相提并论的……”
释然说着,不禁低了低头。
“本来我觉得你很谦虚的,可是这一点你就太谦虚了。”
“何以见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释然微微一呆,格格笑了两声:“可是,事实证明你却错了。”
“没错。”我很坚定地答道。不作任何解释,释然和龙珠虽在家庭条件上无法同日而语,相提并论,但在气质上,却是着平分秋色的旗鼓相当,一个高傲下透着温柔,一个平淡下透着华丽,各有千秋,各自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释然微笑不语。隔了半响,释然道:“你知道你给我的第一感觉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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