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第493章


青寻公主盯着风染哭叫道:“不会的,本宫看得明明白白,不会错的,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把母后扔进水里,害她呛伤心肺而死!你就是杀害我母后的凶手!”尖声厉叫道:“凶手!”
看青寻公主的样子,情绪太过激动,好像随时都能失态发疯,实不宜详细询问,风贺响响只好叫女侍上前,扶青寻公主先下堂休歇。
风染忽然说道:“单姑娘,别来无恙?”如此严肃的朝堂之上,风染竟然跟青寻公主身边的仆妇寒暄起来了,大臣也有些惊奇,便一齐看向青寻公主的身边。
单绿怜一直低着头,不想风染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问候她,吓得脸都白了。完全不敢抬头去看风染,只朝风染的方向微微敛衽一礼,算是回应了,然后扶着青寻公主微瘸着快速退出了朝堂。众臣都只看到那仆妇一路退出去,脸色便越加惨淡灰败,到最后,扶着青寻公主的手都在颤抖。
风染用千里传音的功夫,当着众臣的面,一字一句,把自己想说的话,送入单绿怜耳中:“皇后娘娘是怎么落水的,你不清楚?”单绿怜是毛皇后的头面女官,又是毛皇后带进宫的陪嫁,关系亲厚,毛皇后落水,想来会告诉单绿怜实情。风染又道:“你一再窜掇挑唆公主惹事,看来那年十鞭,远没有给你教训。回府之后,要么向公主和皇帝禀明实情,要么自裁。”单绿怜为什么要一再窜掇公主诬陷自己,风染已经不在乎了。只是看在青寻公主是贺月嫡女风贺响响亲姐的份上,放这么个别有用心惹事生非的女人在公主身边,显然不是好事,风染实是有意除之。
青寻公主离开朝堂后,风染的罪状举证完毕,三位顾命大臣挨个慷慨陈词声讨了一番,最后跪请皇帝,顺从民心,把那个专擅朝政,弄权生事,罪行累累,又还意图谋朝篡位,以风代贺的权奸,拿下天牢,立案严审,颁布其滔天罪行,推出午门枭首示众,以平民愤,以收民心,以树君威。
朝堂上,跪下了大多数大臣,还多是年老位高的大臣。列于朝班后面新近升迁上来的年轻一些的官吏倒有不少站着,并未附合。他们跟风染的同朝时间短,并没有多少敌意,又考虑到风染到底是皇帝的父亲,自己还是保持中立比较好。
风染一早就叫人带了话,叫郑氏和风氏不要上朝,因此整个朝堂上,只有稀稀拉拉几个大臣站出来为风染辩解。可是大臣们历数风染的罪状,几乎条条落实,风染自己都承认了,他们更无法替风染辩驳,他们只好一再强调风染过去的功勋,恳请陛下能看在风将军驱逐雾黑,一统凤国的不世功勋上,能像先帝一样,继续宽赦风将军的过失。可是,顾命大臣一句“功过不相抵”就把他们堵得哑口无言了。
第494章 太后一语定乾坤
风贺响响向风染道:“各位大人所述之事,风将军可自辩。”风染不辩解,就是认罪了,难道叫他真要杀父立威?温才哲和暗部的行事太慢了,怎么隆安门外还没有动静?这可叫他怎么拖延时间?
风染仍坐在位子上,只朝风贺响响抱拳一揖,淡淡一笑,道:“臣昨晚便与陛下把话说尽了,臣有罪与否,当不当诛,但凭陛下决断。”有贺月的庇护,他这辈子活得恣意自在,活得畅快淋漓。
风将军这么一说,众大臣的注意全集中到承乾皇帝身上了,纷纷磕头,恳求诛杀权奸,连权奸自己都认罪了,无可辩驳,还有什么理由不诛杀权奸?
朝堂上正纷乱着,金銮殿上首侧后门外传出一声内侍的通传:“太皇太后驾到!”
众大臣一惊:难道太皇太后又要出面干政?他们之中的许多人,当年都被太皇太后挟迫着拥戴过“太后摄政”,难道太皇太后不死心,还想图谋太皇太后摄政?
太皇太后的身体明显不如当年了,看上去有些老态龙钟,穿着太皇太后的服色,由两个女官搀扶着,抖抖索索地走进朝堂来。风贺响响一看,赶忙叫内侍去给太皇太后搬张暖椅来,安放在玺阶上九龙御椅的旁边,风贺响响亲自把太皇太后扶着坐到暖椅中,然后跪下参拜道:“皇孙儿拜见皇奶奶。”
风染也从座位上下来,上前跪在风贺响响身边,磕头道:“儿臣拜见母后。”
然后一朝堂的大臣们齐齐跪下,叩头见礼道:“臣等参见太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太皇太后伸手去扶风染,说道:“小染,好孩子,快起来。你身上还病着,来上什么朝?”
小染?好孩子?太皇太后竟然称风染为“小染”“好孩子”!
风染惊慄了,风贺响响惊慄,满朝堂的大臣们都惊慄了。
太皇太后一扶,风染僵着身子没动,便责怪道:“响儿,快扶你父亲起来。”看着风贺响响把风染扶起来,无视跪了一地的大臣,洒落风贺响响道:“你又不是不知你父亲病着呢,还叫他来上朝?一点不会体贴你父亲,唉,赶你父皇差远了。”
皇奶奶洒落自己,风贺响响不敢回嘴,点头称是。风染便想替风贺响响辩解辩解,说道:“母后,是儿臣……”不想太皇太后逮住风染一起洒落:“小染啊,你说你个当父亲的,凡事都由着响儿的性子,没点当父亲的威严,尽让小孩子蹬鼻子上脸!你说说,他哪天若是玩起兴了,想要你的命,你也给他?!”
……
朝堂上一片诡异地静默。
太皇太后继续唠唠叨叨在洒落皇帝和风将军,于兴昌启奏道:“禀太皇太后娘娘,臣等正在跟陛下商议权奸祸国,力谏诛杀之事,还请娘娘……”
于兴昌还没说完,太皇太后一口啐了过去:“混帐!你们以为哀家不知道你们在朝议什么事……”
“母后。”风染赶紧小声提醒道:“后宫不得干政。”太皇太后真的出面干政,虽然风贺响响不敢真治太皇太后的罪,但后宫老是动不动就跑出来企图干政,影响总不好。
太皇太后一哼,拿眼一扫底下跪着的众臣,森然说道:“哀家没兴趣干政,管的是家务。就是来看看,看谁胆敢杀我贺家三礼六聘迎娶进门的儿婿?哼,连先帝的人,你们也敢动?!当我贺家无人?我老婆子还在呢,想动我贺家的人,先问我老婆子答不答允!”
……
朝堂上又是一片诡异地静默。太皇太后不是一向看不顺风将军么?怎么忽然之间,转了风向?
潘文虹不得不硬着头皮奏禀道:“先帝虽曾迎娶过风将军。但是先帝临终,遗言不许风将军服丧送灵,便是先帝禠夺了风将军服丧送灵的资格,不再承认结褵关系,其意是风将军不配为先帝服丧送灵。先帝虽没有下旨休弃,但在先帝眼里,风将军早已经不算是贺家之人了……”
“哦呸!”太皇太后气得直颤抖:“什么褫夺服丧送灵资格?!不认结褵关系?!那是先帝体谅小染情深意重,怕他伤心伤身!哀家知道,听闻先帝噩耗,小染已经暗地里呕了几次血,大恸伤身,病到现在都没好,若要叫他给先帝服丧送灵,不是想活生生要了他的命?!”
风染跪下劝道:“母后,不要说了。”
太皇太后轻轻抚着风染的肩头,柔声道:“你起来,哀家扶不动你。你是先帝明媒正娶的皇夫,便是哀家儿婿,今儿,哀家要给你作主。”又向大殿下跪一地的众臣道:“小染心气高,不屑于跟你们分辩,他心头的苦,哀家要替他说!先帝是哀家儿子,他的心意,哀家不比你们这些个外臣清楚?你……你们……就是穿凿附会,故意曲解先帝本意。不愤先帝偏袒小染,想陷害小染!这二十多年,小染陪伴先帝,出谋划策,殚精竭智,跟先帝一文一武,携手并肩,相互扶持,才驱逐雾黑蛮子,才有了今日凤国一统河山的局面。小染实乃我儿良配,贺氏佳婿!如此良配佳婿,先帝岂会轻言休弃?尔等就会信口雌黄,颠倒黑白,谗言惑上,陷害忠良!”
太皇太后年老体虚,提气扬声说这么多话,便又喘又咳,风贺响响慌忙跟女官一起,给太皇太后抚胸拍背,助她顺气。太皇太后喘息稍定,板着脸,又一扫殿下跪着的众臣,冷声道:“你们!谁敢动先帝良配,贺氏佳婿?!潘大人,袁大人,于大人,你们得先帝倚重,指为顾命大臣,辅佐新帝理政。你们便替哀家睁大了眼睛瞧着,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大臣,想动先帝的皇夫?”
太皇太后虽然是个老妇人,但多年养优处尊,自有一股颐指气使的上位者气势,潘文虹袁星波于兴昌三个被太皇太后指名道姓地提出来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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