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都市的破晓时分》第38章

这里神学系学校云集，其实大多数学生都是不可知神论者（Agnostic_theist），真正有着明确宗教信仰的可谓少之又少。」
「这样啊……」黑子打起了退堂鼓，她所知的线索毕竟太少了，在调查上处处碰壁也是正常的。
「等等……我想起来了。」女子一搥掌心：「前年的一端览祭里，鹰野大的摊位也有贩卖类似的手工制品。」
「鹰野大？」
「全名鹰野神学大学，听说前几个月因为营运不周而倒闭了，旧址还没有拆卸，毕竟那里有着学园都市唯一的『教堂』呢。」
「教堂，怎么可能？」黑子疑惑道。
「虽说是正统规格的教堂建筑，实际上不具有教会的机能。」女子耐心的解释着：「据说是为了研究弥撒等崇拜活动对人的精神控制与集体暗示效能，而参照『外部』的设计完美再现的产物。」
「劳烦了。」黑子礼貌的与女子告别，向别的路人问路，来到了鹰野神学大学外。
校舍地处偏僻、四下无人，有着攀满爬山虎等藤本植物的复古式砖头外墙，与二层高的古板教学大楼，正门被一道大闸封住，用粗重的铁链上了锁。
黑子发动能力，把铁链瞬移到一旁，推开大闸便走了进去。
顺着一路上的指示牌，穿过一条条走廊，黑子来到了一栋哥德式建筑前。
三层高的冲天尖顶下，有着外露的飞扶壁和一排排的细长窗户，彩色的玻璃诉说着一则则宗教故事，最前面的一幅便是圣母玛利亚捧着还是婴儿的耶稣的基督降生像。
黑子的手按上了刻着天使浮雕的大门，用力一推，老旧的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黑子四下环顾，里头空无一人，便踏着碎步走了进去。
「真是的…明明是来调查那条链子的，不知不觉就跑这来了。」黑子看向躺着一本翻开的《新约圣经》的圣坛，与圣坛后的管风琴，呼出一口浊气。
「这里没有教工艺的课室，看来是白走一趟了。」不知怎的，黑子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有点奇怪，像是有甚么东西潜伏在暗处，窥伺着她。
本打算从链子的源头着手，查探凶徒的信息的，现在线索一下子中断了。
黑子正想离开，一阵怪风冷不防的吹拂过来，把「教堂」的大门关上了。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好好的陪我玩玩吧。」黑色的少年奇妙的站在半空，冷冰冰的说道。
黑子把腿间的钢钉抄到手里：「收回前言，看来真的给我误打误撞的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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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深夜明很懊恼。
「那丫头来这里干甚么？」此刻他正伏在教堂的扶壁上，从破洞的花窗间窥视里面的情况，见黑子与少年交起手来，挠头叫道。
所谓「钥匙」（Key），并不单指字面上的开锁工具，而是进入、到达某个区域的线索或指引。他按着杂货营业的情报来到此地，就在监视内里情形、伺击出手的时候，黑子闯了进来，而且还注意不到「飞」上天花板的少年，让他得手，关上了大门。
黑子试图把钢钉传送到少年的体内，但少年行动迅捷，就像踏在虚空中隐形的台阶一样，舞动着避开了黑子的攻击。
并不是用念动力（Telekinesis）把身体悬浮起来，而似是借着具现化空气中某些「看不见的东西」，制造出踏脚石，自由的在半空「步行」……夜明审视着少年的能力。
「不行，再这样下去，白井会输。」
夜明不知道黑子是通过甚么手段查到这里来的，只知道她作为武器使用的钢钉数目有限，而她作为Level_3的Teleporter，还不够级别移动自身脱离现场，久斗下去会很危险。
「三发。」黑子点算着剩下的钢钉，＇。。＇额头沁出了冷汗。
战斗到现在，都是单方面的进击，却连敌人的能力都搞不清楚，她开始后悔了，后悔鲁莽的单独调查。
似乎经过一月下旬的邮局抢劫事件，她的冲动性子还是没有改过来。
「就这样吗？那轮到我了。」黑色的少年好似急步下楼梯般俯冲下来，落到黑子的右上角，右手凌空一劈。
黑子不明就里，顺着手刀的来头向左回避，「擦」一声，她的右前臂被连皮带肉的削去了一小片。
「…嗯？！」黑子痛哼一声，滚到了地上。
夜明见势不妙，撞破玻璃跳了下去，落到地上后翻了个筋斗，卸去余力，随即弹起身来，指端一束激光射向少年的左后腰，大叫道：「停手！」
少年纵身一跃，跳到另一个「台阶」上，闪开了激射的光束，冷哼道：「麻烦的家伙又出现了？无妨，我就把你们都解决了。」
少年左手一抬，一股劲气从正面吹入夜明的口鼻，让他呼吸困难，干咳了起来。
趁他恍神的瞬间，少年踩着虚空奔了过来，右手又一记手刀劈落。
夜明几乎已经确定，他右掌延伸出的是实体化的「看不见的东西」，不敢怠慢，全速飞退。他感到面庞上拂过一阵劲风，算了算距离，自己跟少年相隔2。2米。
攻击距离2。2米，攻击手段假定为「看不见的利刃」，判断为袭击水岛圭二，削下其头部的异能攻击。
夜明在「教堂」的长椅间跳跃着，盘算着反击方案，黑色的少年凌空奔行着，紧跟在他后面：「你就只会逃吗？」
夜明没答话，祭出一把3米长的光剑，转身横砍一记，直奔少年悬在半空的足踝。
「没用的。」只见本该切断少年足踝的γ射线一碰触到他的肌肤，就像普通的光线照到镜子一样折射开去。
「伽玛射线的折射系数接近于1，几乎是无折射的程度。」夜明双目圆瞪：「那是甚么？！」
「十方皆杀（Amok），藉由压缩无形的『杀气』，能够具现出任何形状的拟物质，包括我右手的刀刃与半空的这些台阶。」黑色的少年宣告着：「反过来说，一切具有杀意或广义上的攻击性的行为或物质，哪怕是核爆，都不可能破坏我具现出来的物质。刚才一时不备，没在表皮上布下『膜』，现在不会再让你有机可乘了。」
「…这不科学——」夜明刚来得及吐出这么一句，就被少年的劈击打断了。
「这个世界原本就横溢着非科学的现象，是你见识少了。」黑色的少年挥舞着看不见的刀刃，捕捉着夜明的移动轨迹：
「对了，刚才好像有把『气』灌进你的气管吧？」
「…甚么？」夜明刚感到不妙，气管与肺部就被「甚么」给充塞了，一瞬间，浓郁的死亡气息透过他的细胞膜，传遍了他全身。
夜明按着自己的喉咙，一口气转不过来，跪倒在地上。
「先割掉你这只麻烦的手。」少年一记手刀斩向夜明延伸着光剑的右手。
「羽深夜明！」黑子忍痛站了起来，把一根钢钉移动到少年的右手掌心，意图阻止少年的行动。
「啊！！！」两声痛叫同时响起，一边是少年的掌心被钢钉刺穿，一边是夜明的右臂被斩偏了的「刀刃」拖出深可见骨的一个口子。
「因为是十一次元的移动，直接穿透了『膜』吗？」少年按着右手，飞退一尺，跃到了另一个台阶上，为了避免失血，没把刺穿掌心的钢钉拔出来：「可恶，『气』散掉了。」
「哈…哈…哈…」夜明恢复了呼吸，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那么浓重的死亡气息，究竟……」
「察觉到了吗？」黑色的少年冷冷道：「不枉那十多条人命。」
「…你为了锻炼自己的能力，竟然杀了这许多人？！」夜明怒吼道。
「你知道吗？Amok是有潜力晋升Level_5的能力，在Tree_Diagram的演算下，只有杀够100人……」少年望着自己的双手，染满了鲜血的双手：「啊…每晚的、每晚的杀戮，还远远不够呢～～」
「你…」黑子忽然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难道就是，东京都的『雾雨的杀人鬼』？」
2011年上旬，东京都在短短三个月间发生了十多起连环凶杀案，死者或断头、或截腰，死状恐怖，由于专门在雨夜行凶，且犯案手法相近，警方相信是同一人所为，通缉了两年，一直未能把凶徒捉拿归案。
传媒把此人称为「雾雨的杀人鬼」。
「是又怎样？」少年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为了她，我甚么都能干。」
「她？」夜明想起了一个人。
「两年前，这个都市的黑暗进行了一个极恶的实验，我们就是那个实验的幸存者。」彷佛浑忘了一分钟前激烈的战斗，少年坐在台阶上，向两人娓娓道来：「在那个实验中，我们，或者该说是她，的一个青梅竹马死在了黑暗的手中，从那以后，她就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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