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白诡蓝异》第164章

我犹豫道：“雪无伤最讨厌后｜宫干政，此去吉凶未卜，你还是在这等我的好……”
小六红了眼睛，哽咽道：“就是危险才要一起，我也是雕漆家的人，自然要尽一份心。小六虽然读书少，但也知道倾巢之下没有完卵，小姐你要是都出事了，那我在那里还不一样？”
我心中感动，握住她的手道：“好，若此次没事，我就认你做妹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六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小六出身卑贱，如何配做小姐的妹妹。”
我微笑，道：“英雄不问出处，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们走吧，迟恐生变。”
白国王宫，金殿外。
殿外侍卫统领拦住我们喝道：“站住，大王正在早朝，来者何人还不速速退下。”
小六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抬头挺胸大喊道：“大胆，我家小姐是未来王后，你个小小侍卫竟然敢这么和我家小姐说话……”娇小的个子，居然气势惊人。
那侍卫统领被小六吼得一愣，拿眼上下打量我，喃喃自语道：“姑娘莫非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射手飞将军？”
我轻轻点头，“琥珀不敢当此盛誉，我有急事求见大王，还请大人通融。”
“真的是飞将军？听闻姑娘您背生双翼，可以一翅千里……”那侍卫统领眸现狂热之色，伸长脖颈望向我背后，大概想看看我传说中的翅膀。我汗颜，居然以讹传讹至此，背生双翅不成怪物了么？但机会难得，借他死盯住我后背找翅膀的时候，我忙向小六一打眼色，快步走向金殿。
远远便听见大殿里面传来一个声嘶力竭的男人声音，“大王，请还微臣一个公道啊。微臣妻死儿亡，只剩下微臣孤身一人，形单影只生不如死，您若不为微臣做主，那就请赐死微臣，让微臣到地下和妻儿团聚吧。”
“雕漆？奕不肯承认是有意劫法场，说事出突然绝无预谋，孤如何定他的罪？人命关天，难道要屈打成招不成？”殿内雪无伤的声音，幽冷暗沉中透着些许疲惫。
我九天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乍然听见恍如隔世，竟然没用的心跳加快。
“雕漆？奕的儿子雕漆？伯文是叛军兵马大元帅，本就应该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他罪该万死，还用定什么罪？”另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大王如此袒护雕漆？奕一家，难道真的是因为宠爱他的女儿雕漆？琥珀，爱屋及乌才姑奸养息不予重责。”
又一声音响起：“大王啊，您千万不能重蹈先王的覆辙，因贪恋美色而致使**干政外戚专权，几乎国破家亡落得横死收场。”
“是啊，大王，听说那雕漆？琥珀不是凡人，背生双翅能一飞冲天腾云驾雾，若是将来为祸恐怕比于漓后还要厉害，此等妖女断断不能留在后｜宫服侍君王，应早早除去才是。”
160　闯殿
“是啊，大王，听说那雕漆？琥珀不是凡人，背生双翅能一飞冲天腾云驾雾，若是将来为祸恐怕比于漓后还要厉害，此等妖女断断不能留在**服侍君王，应早早除去才是。”
雪无伤的声音森冷如冰，冷喝道：“放肆！若无雕漆？琥珀此时白都已经被南郡占领，你们的大好头颅都不知道在不在了，不思感恩却反而相信市井流言，污蔑有功之臣未来王后该当何罪？”
“王……王后？这……这怎么行？她是有功，但她兄长罪犯滔天，大王已经赦免了其九族谋逆之罪，如此大的恩德，足以功过相抵，如何还能封其为后？臣愿领死罪，但臣还是要说这等妖异女子实在不能立为王后，免得将来祸国殃民，灾害胜过于漓后……”
“承泽大人说得对，而且那雕漆府的小姐不是纯种白人，如何能做我们白国的王后？”
“臣恳请大王收回成命，传闻那雕漆小姐曾经和北崖？青狸大将私奔，这种有污点的女子如何能母仪天下，表率六宫？”
“是啊是啊，而且先王曾经为其过赐婚，着她嫁于蓝国大将归海？云开，大王若要娶她，那岂不是违逆了先王旨意？先王尸骨未寒，这是大不孝啊。”
“大王，立后乃国之根本，要慎重啊……”
殿内嘈杂声大作，一边倒的全是反对意见。
雪无伤语气决绝，“琥珀父母都是纯种人，她怎会不是？至于传闻不可信，而听说蓝色大将归海？云开身受重伤，已经不在人世。所以这些理由都不成立，孤意已绝，多说无益。”
归海？云开死了？我心中一动，想起雪无伤说他没命来娶我，这样看来十有八九是雪无伤下的黑手。我不禁心生歉意，年纪轻轻便成为一等大将的男子，再差也差不到那里去，却因我而英年夭折，真是作孽。
一把苍老声音突然响起，高声禀道：“大王，老臣认为，您若真想立雕漆小姐为后也无不可，雕漆？奕论罪应斩，其家人亦该受到株连，世上若只剩下她一人，她便是想要干政也无外戚辅助专权。所以雕漆？奕和其家人一定要杀，此乃一举两得，即可彰显大王的公正严明，又可永绝后患。”
“高明啊……”
“此计妙极……”
“正是正是。”
底下一片应和声，独不闻雪无伤的声音。他没立时否决，便是在考虑，也就是有动心在权衡。
我不敢等他出答案，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从归海？云开之事便可窥一斑，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个提议太有诱惑力了，他在犹豫，都是给足了我的面子，否则绝对是yes。
“罪臣之女雕漆？琥珀拜见大王，愿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急走两步跨入金殿，俯身提裙盈盈拜倒，恭恭敬敬做足规矩。“在人矮檐下，安得不低头。”这群两朝老臣，已是对我不满，我若再傲不为礼，他们会更加反对我，所以再痛恨古代的跪拜礼，也得咬牙屈膝。
雪无伤乌瞳一亮，难得的喜形于色，脱口道：“琥珀，你醒了。”
我跪伏于地，恭敬的答道：“多谢大王关心，小女早上醒来的。”
他轻轻抿唇，不适应的抬手道：“平身，你腿伤未愈又昏睡这么久，有无那里不舒服，起来回话吧。”
我再叩首，“多谢大王。”
跪在我身后的小六闻言，忙膝行两步，扶着我一同站起。
雪无伤高踞于王座，面无表情冷静自持，幽深眼底却隐有细碎波光泛起，使他暗沉面孔微露生气，“琥珀，你怎么来了？”
我提裙屈膝，盈盈一礼，假作惶恐的答道：“小女醒来便听说父亲和家人获罪下狱，一时心急不知不觉便走来了这里。小女不懂规矩，扰了大王朝议，还请大王见谅。”
雪无伤颔首，道：“不知者不罪，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久睡方醒，还是先回去休息，我……孤下朝后便去看你。”
我既然来了怎肯轻易走，眼珠一转，想着惨死的大哥大嫂还有大嫂静蓉腹中的胎儿不用装，立时落下泪来，呜咽道：“是。小女马上就走。但走之前不知大王能否告知小女，家父到底犯了什么罪，家人们因何入狱？”
雪无伤微微皱眉，“事关朝政，你不要管，先下去吧。”
我低头道：“小女不敢管朝政，只是想问清父亲家人到底所犯何罪。”
一着白色大公服饰的朝臣，满脸愤慨的出班奏道：“大王明鉴，这雕漆氏女还没当上王后就敢上朝干政，若真当上了，那还了得？”听声音应该就是那妻死儿亡的户部大公。
我抬头望向他，心中虽可怜他妻儿俱丧，但此时那敢心软？他若得逞心如意，我便要变成孤儿了。
“大公此话说得对极，小女的确还没当上王后……”我想掏出手帕擦泪扮柔弱，可惜走得太急忘了带，只好用袖子摸。其实地球小说电影中的古代女子拿衣袖做万能抹布是大错特错，古时礼仪很严格，尤其是所谓的士家贵族必须保持衣衫整洁，不论男女都随身佩带手帕，用袖子乱擦是极粗俗的表现。
“吁……”众大臣看着我皱眉，小六忙忙掏出手帕偷偷塞给我。
我接过手帕，在已经擦得差不多的脸上继续擦，细细柔柔的道：“所以算不得是干政。”
“这……这个么……”那大公结舌。
“雕漆小姐现在虽还不是王后，但看大王心意只怕早晚都要是，按照祖制订婚后就该避嫌，更不该上金殿面圣。”那个出阴招的老臣声音，人如其声瘦小枯干。
我正恨他歹毒，他送上门来找无趣，我怎能不接着，闻言吸气挺腰道：“不知大人何时听说过我和大王定了亲？”
“……”那老臣一呆，呐呐无言。
我和雪无伤的确订过亲，但那是他和雕漆？奕私相授受，无人知道。如今他登基为王，怎会自曝其短，将曾暗地勾结朝臣首辅的事情曝光？所以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