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江采芙蓉》第55章


不知是哪般豆蔻年纪的越鸣溪打量着眼前分明一副外出行装的彻莲,惊奇道:“西堂长老,这么晚了是要下山去吗?”
说着便自觉带上了门,到那佛龛旁的拜垫盘腿坐下,竟是一副打算与彻莲促膝长谈的架势。彻莲本不想在此处多逗留,站在门边犹豫了一下,又忍不住朝年少稚嫩的越鸣溪看去,终是妥协般叹了口气,将方才熄灭的灯火再度点上,也盘腿在他面前坐了下来。
他从未见过鸣儿这个时期的模样,不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不免多看了几眼,垂眸道:“少主这个时候来见贫僧,是为何事?”
闻言,越鸣溪支支吾吾地抠着自己的手指,目光躲闪着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半晌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着彻莲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今日是我毁坏了西堂长老的雪人,特来领罚。”
说罢便坐直了身子,又道:“长老不必怜我幼小,只依寺规来惩戒便是。”
彻莲沉默良久,淡淡道:“三宝禅寺内并没有毁了雪人便要受罚的寺规。”
越鸣溪一愣,似乎没料到西堂长老会这般回复,很是苦恼地挠了挠头,仍是坚持道:“总之,这一切因我而起,无论西堂长老如何罚我,鸣溪都不会有半句怨言。”
他此时正是冲动倔强的年纪,只认定了自己是害西堂长老难过落泪的罪魁祸首,便非要担这分责不可,却哪知道眼前之人根本舍不得他受半点苦。
彻莲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固执模样,已知是难以将眼前的小少年轻易打发走,因而静坐了半晌后,忽然道:
“既如此,贫僧想请少主帮一个忙,以功补过,却是不知少主意下如何?”
越鸣溪原本还有些忐忑,不知西堂长老会如何罚自己,硬气的同时却也很怕挨板子;闻言便暗暗松了一口气,赶忙正襟危坐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来,道:“这当然好,西堂长老只管吩咐,我越鸣溪鞍前马后随时效劳,绝无怨言。”
“……”
彻莲心中一动,抬起头来长久地打量着一副认真之貌的越鸣溪。
许久,他再度平静地开口道:“少主愿意帮忙自是再好不过。只是在此之前贫僧还需确认一番;不知少主现下对于自身的处境,清楚多少?抑或说是还记得多少?”
这话倒着实问到了越鸣溪的心坎里。他这几日朦朦胧胧,身子愈发稚嫩的同时,也逐渐忘却了少年时的许多过往,更是对自己身在三宝禅寺中一事困惑万分,因而想了想便道:
“尚且还记得清楚的只有束发前的事了,不知晓自己是怎么到这三宝禅寺中来,又是如何与西堂长老相识的,只隐约还有些无我大师的印象,似是道我修炼了什么功法,因那返老还童之故忘却了许多事……余下的,便也再记不清了。”
彻莲听罢仍是静坐着,枯皱的手指摩挲着腕上的舍利珠,心中在这须臾之间流转过万千思绪。
鸣儿果然在逆回为小童后,便将自己作为少年时在这入暮岭上的种种也尽数忘却了,不再记得眼前之人是个痴缠过自己的可笑老僧,此时亦没有对他的警惕和畏忌,实在是他的良机。
踌躇许久后,彻莲便仍是决心试一试。
“这便够了。”他望着越鸣溪慢慢道,“实不相瞒,少主所修炼的乃是这武林中被称作邪功的夺相密法。”
“夺相密法?”越鸣溪好奇道,“那是什么?”
彻莲怔了一下,想到他如今的年纪,应是还未曾听闻过那些江湖轶事,便定了定神又道:“是种可以教人重焕青春的玄门秘法。此事说来话长,少主只需知晓现如今只有我一人可为你解这燃眉之急,只消与我双修一回,助我重返芳华,此事自可一通百通。”
“好啊。”
越鸣溪答应得很快,令彻莲有些猝不及防,不免细细地拧了眉去看他,以为他没能领会自己的意思:“是说,需要少主同我这个垂暮老僧行一番男女之事。”
越鸣溪点点头:“我明白,好啊。”
“……”彻莲再度沉默下来,总觉得自己听到的清脆嗓音有些不太真切,偏偏又见越鸣溪一脸真诚地看着他,因而思索了一番后又道,“少主可知晓男女之事是指何物?”
越鸣溪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当然知晓了,我好歹是这么大的小少年,多少也曾在爹娘的书房里翻到过春宫画,又不是那等年幼无知的黄口小儿。”
闻言,彻莲心头剧颤。
方才他在道出这些话的同时,已是设想了千百种鸣儿会有的反应,却不想他竟如此轻易地允了自己,仿佛坐在他面前的还是当年那个教他神魂颠倒的大美人。
好半晌,才难以置信般艰涩地出声道:“你……当真愿意……”
“为何不愿意?”察觉到西堂长老心头的那点恍惚,越鸣溪理所当然道,“我相信西堂长老不会骗我。既然你说只消我们双修一回就可解决此事,那我们便双修好了;就算解决不了,也总得试上一回才能知道。”
说罢安抚般拍了拍他搭在双膝上的手,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
彻莲明知道此时的鸣儿绝非是记起了自己,只是相信了一个还在他脑海中徜徉、身形亦有些模糊的长者而已,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心驰荡漾,阵阵暖意与温情涌上头来,仿佛渡尽了先前所遭受的一切苦难。
心底也知晓若眼前的越鸣溪还是少年时的模样,或许并不会轻信他这一古怪老僧的胡言乱语;可现下这端坐于前的小少年不谙世事,却比本就真挚热情的自己还要单纯剔透。
“事不宜迟。”越鸣溪望着他笑吟吟道,“西堂长老,我们歇下吧。”
还童
夜已渐深,越鸣溪坐在西堂长老房中宽阔的双人榻上等着他沐浴归来,目光好奇地流连在这禅房内莫名带给他些许熟悉感的摆设,出神地发了一会儿呆后,忽然隐隐紧张起来。
尽管他先前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道双修本是无所谓之事,可他现下毕竟还是个连情窦都未曾通晓的小少年,想到马上就要同他人行这云雨之事,还是有些羞赧与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地相信了西堂长老的话,且没有半点这个老僧会害他于不义的念头,仿佛两人的确渊源颇深;或许因他年纪尚小,于善恶的感知亦很分明,便也坚信西堂长老确乎有不可言说的苦衷。
不过是行一番大人间的寻常事,他又是男儿郎,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越鸣溪打了个呵欠,觉得有些困倦,正想躺下来假寐片刻,却感到床头燃着的灯火忽然跳跃了一下,随即便悄无声息地熄灭在了眼前。
“……西堂长老?”
他一个激灵坐起身,没有听到任何人进屋的脚步声,心跳微微紊乱起来,直觉有些害怕。
“……嗯。”
熟悉的声音飘入耳际,他便也松了口气,揉揉眼睛朝坐到他身边的人影看去。待眼前那朦胧的视野适应了黑暗后,他便感到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身躯,动作十分轻柔地解落他的衣襟,开始犹豫着【略】。
这感觉其实并不算坏,越鸣溪明白过来,微眯起眼睛主动朝还有些拘谨的西堂长老靠近了些,并没有流露出半分他想象中的抗拒之意。
【略】
【略】
不知触碰到了哪里的痒处,越鸣溪轻哼一声,鼻间的热气像是烈焰般烧透了彻莲的全身。他压抑地喘息着,犹豫着将已是来了些感觉的小少年抱紧,伏在他耳边哑声道:
“少主知道该怎么做么?”
【略】
【略】
【略】
……
许久,越鸣溪忽然停了下来。
陌生的□□使他有些不知所措,然而更多的却是还未成熟的身躯无处发泄的困惑与窘迫,教他隐隐心慌起来,忽然有些不敢去看身下之人的脸。“对不起,西堂长老,我好像……”
他期期艾艾地说着,愧疚难言地埋在那人怀里,半晌抬不起头来。
彻莲一怔,已是明白了越鸣溪的意思。
正如他这老弱之身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感觉,越鸣溪这小少年的躯壳也因为太过稚嫩,同他一样没了欲望,再也行不得更加亲密之事。
……
他果然还是迟了一步。
【略】
“……罢了,其实也不是非这个法子不可。”彻莲拿了帕子擦拭了一番他有些狼藉的下身,并未似他想象一般露出不悦之色来,末了又将他抱紧在怀,依然用那温柔的声音道,“少主今日也着实疲累,便与贫僧共寝一番,明日再行商议可好?”
越鸣溪闻言便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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