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请更衣》第142章


却见他周身忽然泛起黑雾,紧接着整个人如同木棍一样,直直的立起,钟国义的脸带着阴冷的笑,脖子还在不断流血,他道,“你区区一介凡人,真以为能杀得了我?”
温禅暗骇,不自觉往后退。
钟国义道,“我原本想要你完整的魂魄,不过你既然如此反抗,那么少一魂一魄也无所谓。”
说着他右手化爪,黑色的雾气大胜,手臂突然伸长,直逼温禅的脖子抓来,温禅反应十分迅速,往旁边一滚,躲过了那只长爪,脚下一踩借力往他冲去。
钟国义轻蔑一笑,仿佛在笑温禅自不量力,左手五指并齐,化作利刃,正对着温禅的心口。
温禅速度很快,眼看着到面前了,身子紧急一侧,想要躲过,谁知钟国义比他还要快,狠狠劈在温禅的右手上。
骨裂的疼痛疾速传来,温禅没抑制住惨叫出声,连连后撤,整个右手无力的垂下,但短刀还是死死的握着。
剧痛之下,冷汗瞬间就出来了。
钟国义大笑,“你别自不量力了,乖乖放弃,少受点皮肉之苦。”
温禅咬着牙,死死的把疼痛压下去,左手拿过右手的短刀,恨声道,“痴心妄想!”
话音一落,他再次冲出去。
脑中没有别的,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面前这个人!
钟国义抬手,指甲化为利刃,对准温禅的胸膛,温禅不躲不闪,直直的奔来。
到跟前时,他猛地往旁一躲,下一刻,钟国义的利爪穿透了他的肩胛骨,而他的刀也刺进钟国义的侧颈。
钟国义吃痛,一下子把温禅甩出去。
幻境似乎将温禅的疼痛扩大数倍,连续两次的伤让他脑子有些发懵,整个人像个断线的风筝,被抛到空中。
力量悬殊,根本不可能战胜。
尽力了,温禅心想,对得起所有为他牺牲的人,也对得起自己。
当他以为要狠狠的摔在地上时,却有一个人用柔软的手臂接住了他,将他拥入温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
温禅睁开眼,就见梁宴北俯头下来,朝他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用瞬间让他心安的声音轻轻道,“没事了,我来了。”
第112章 不知归期
在这一瞬; 温禅身上所有的伤痛在这个吻中减弱,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欣喜。
他始终相信,梁宴北会在危险关头携利剑而降,将他保护在身后,一直如此,从未有过例外。
有时候他也想过,曾经为皇帝之尊; 不管是窈窕美人还是俊俏公子,只要他想,自然会有人大批大批的往宫里送; 各种模样都有。
他坐上了西凉最高的位置,拥有真正的实权,所有东西都唾手可得,但就是非梁宴北不可; 几十年如一日,从没有改变。
原因太多了; 但此刻的温禅只能想出一个,那就是不管多么危险,多么绝境的困境,只要温禅身在其中; 梁宴北就会义无反顾的踏进来。
有了他,温禅就无所畏惧。
梁宴北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停在他的伤上,心疼得抽气; “别怕,很快就不痛了。”
他将温禅抱到柱子旁,让他倚着柱子坐。
“你……”钟国义看见梁宴北便极其震惊,“你不是在另一重幻境中吗!”
温禅倒不是不相信梁宴北,但看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带上了些担忧,梁宴北朝他笑,伸手擦了一下他面上的血迹,什么也没说,站起了身看向钟国义。
神情一瞬转换,他的双眸里似带着利剑,视线投过去时,带着千吨重的怒气,这双眼睛,笑着时是十分漂亮的,但怒着时,却又无比骇人。
有一股浓郁的杀气,温禅在他身后都能感觉得如此明显,梁宴北的杀气跟旁人不一样,好像一种无形的压力似的,能够让人察觉得到,他在梁宴北的身后尚如此,更何况是正面而对的钟国义。
他手握着剑,朝钟国义走了几步。
许是这种压迫感让钟国义感到了恐惧,他忽而一抬手,像先前那样伸出了带着黑雾的利爪,速度凶猛,直奔着梁宴北的面门抓去。
然而梁宴北不是温禅,他不躲不闪,反手握剑狠狠向上一掀,霎时间将黑爪劈成了两半,将黑雾劈散。
钟国义大骇,脸痛得扭曲,连连往后退,惊恐的瞪着眼,“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如此近的距离,就连温禅也看得清清楚楚,梁宴北的剑上,有一层极淡极淡的光,那层光在劈上黑雾的一刹那变得明显,泛着金色。
按照往常梁宴北的性格,这会儿他该笑了,嘲讽的笑,然后说些什么话来折磨钟国义,但此时他却异常沉默,不言不语,握紧了剑,脚尖一点跳到了半空中。
温禅的目光追随这梁宴北,一直抬到半空,只见他白衣如雪,黑发如墨,束起的长发散出肆意的弧度,手中的长剑覆上一层寒芒。
他看不见梁宴北的脸,但也能想象是如何的摄人心魄,他觉得约莫在后半生里,他会一直记着梁宴北此时的模样,此时的身姿。
与此同时一阵天摇地晃,巨大的声响自天边传来,钟国义脸色巨变。
剑刃落下的时候带着怒火和杀意,速度快到看不清楚,钟国义大吼一声,大盛的黑雾将整个人缠绕,像一张张得极大的凶兽巨口,想把梁宴北连人带剑一同吞下。
梁宴北的速度仍没有半分消减,冲进黑雾之中,没了身影。
“梁宴北!”温禅见此惊了一跳,想爬起来,但扯动了伤口痛得浑身哆嗦。
下一刻,钟国义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音越来越尖,变得刺耳怪异,温禅抬头看去,就见黑雾在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被吸收。
越散越多,露出了梁宴北的身形,只见他长剑直直的插入钟国义的心口之处,整个身子都被穿透,心口泛出微弱的金光,正是吸收黑雾的地方。
钟国义的皮肉也在快速干瘪腐化,最后血肉消融,变成了一具浑身枯黄的骨头。
这不是一具新骨,骨头上有各种脏污和虫蛀,梁宴北的剑刺断了他心口处的骨头,化成齑粉散落一地,它自己也站不住,倒在地上粉碎成沫。
这是腐骨化成妖。
一阵强风吹过,所有景色像泼水之墨,极快的模糊消退,月光是第一抹洒下来的光亮,照得地上的雪发亮,温禅身靠在树下,所有的疼痛伤口全部消失,他动了动手脚,从地上站起来。
身上还是梁宴北温暖的雪白大氅。
梁宴北收回剑,转身看温禅,见他身上没了伤也没了血,黑沉沉的眸中又带上笑,快步走来把剑丢至一旁,拉着他的手转了一圈,“让我瞧瞧,还有没有哪伤着了。”
温禅心里满是感动,双眸都有些湿,笑着道,“我没事。”转圈的时候他看见了遥远之处传来的隐隐火光,指着说,“那边好像着火了。”
梁宴北把大氅上的灰尘拍尽,才抬身看了一眼,“咱们走吧,那个什么幻境应该已经破了。”
“谢昭雪和钟文晋还在寺里。”他倒是没把两人忘了。
梁宴北根本不知两人在寺中,有些意外,“我们去找找。”
“别找了。”旁边传来梁书鸿的声音,“我们把他们送下山了,你的两个护卫和阿福都在下面。”
两人转头看去,就见梁书鸿和楼慕歌一高一矮在不远处站定。
楼慕歌脸上的不高兴表现的很明显,嫌弃的看了梁宴北一眼,便把视线移开。
温禅道,“送下去就好,多谢。”
“堂哥,你头上的耳朵是怎么回事?”梁宴北突然开口问,他的眼睛盯着梁书鸿的头顶。
温禅和梁书鸿闻言都愣了一下,这时候的梁书鸿,头上分明什么都没有,是凡人的模样。
一瞬的惊诧之后,梁书鸿道,“此事殿下知道,就烦请他给你解释吧,我这次来是向你们道别的,我要走了。”
“你去哪?”温禅追问。
“我要去妖界,这位小神仙告诉我妖界入口在东望,我要去那。”他说,“我需得想办法变回凡人。”
“你真的要去找妖王?独自一人?”温禅有些不放心,“万一他是个脾气暴虐的妖,不愿意帮你该如何是好?且一路前去那么危险,你身上的血又那么珍贵,被其他的妖盯上……”
越说梁书鸿越觉得害怕,他忙制止,“九殿下千万千万莫要说了,我好不容易才下的决心。”
温禅叹一口气,“一路小心。”
梁书鸿看样子都快哭了,“堂弟,你一定要安顿好我爹娘,告诉他们我去了远方修行,很快就回来。”
梁宴北还没说话,楼慕歌就道,“快不了。”
几人一同望向他,他道,“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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