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弦》第44章

“放了她，你再来和我作对吗？”小红笑了笑道。
“那你要怎么样？”
“很简单，让你没有能力阻止我就行。”小红笑着对程子渊摇了摇夺魄金铃。
趁程子渊陷入呆滞的时候，小红手挥断玉刀，连连在他手脚上动刀。程子渊躲避不及，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最后终于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现在，你可以放开她了吧。”程子渊忍着痛道，“现在，我是没有办法阻止你了。”
“不错，等我去杀了杨金枝，我就放了这姑娘。”
“不行，你不能用她的手去杀人，你自己附在杨金枝身上再自杀，或者附在其他人身上去杀都可以。”
“哦，不好意思。我忘记跟你说了，鬼附在别人身上的时候，没办法真正伤害被附身的人。”
“什么意思？”程子渊道，“难道你是说，如果你附身之后，再受到伤害，其实都不会给被附身的人带来影响？”
“程少爷真是聪明，一点即透。”小红幽幽地道，“鬼魂在附身的时候所受到的伤害，都只会由自己承担。如果受伤严重，就会被自动弹出来。不然的话，鬼魂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那你可以附在蒋海君身上，或者杨金枝儿女的身上，再去杀掉杨金枝，这样的话，就是一桩人伦惨案，岂不是更能让你解恨。”程子渊建议道。
“想不到程少爷为了这个姑娘，如此歹毒的建议都提得出来。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小红道，“你和柳郎一样都是痴情种。反正我也没打算活了，就再多告诉你一件事吧。鬼魂附身也是需要消耗法力的。今天我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法力，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去附身了。”
“那你可以多等两天，等你恢复了法力再说。我保证不拦你，反正，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对朋友也有个交待了。”程子渊道。
“你想得倒好，可是夜长梦多，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再来个多管闲事的高手，我怎么报仇？何况柳郎已死，我也不想再在这个世上存在下去，我要去找我的柳郎。”
“多谢你坦诚相告，那我能不能请你把我打晕。我实在不想看到我心爱的女孩去杀人。”
“哎，当年柳郎也是这样为我处处着想。”小红走近程子渊道，“那我可要动手了。”
“等一等，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哦？”
程子渊笑道：“其实我学过一个很低级的法术，叫做回春术。我一直没有对人提，是因为这个法术是房中术，主要作用是加强男性雄风。”
“程少爷还真是风流，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程子渊忽然站了起来，道，“因为有次我遇险时我发现，原来配合我体内的碧玉蟾蜍，回春术可以加快我的伤口恢复正常。”
小红见到程子渊像是一个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意识到不对的她急忙想要退开，可是程子渊处心积虑才把她骗过来，哪能错过这个机会。他一把抱住小红，并发动了紫檀钵盂。他道：“你刚刚说过，所有的伤害都由你自己承担，那么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收拾你了。”
“不要，你刚才说过不再拦着我报仇的。”小红哀求道。
“可是你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不是吗？”程子渊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答应我不再找罗家的麻烦，我就把你送到大兴寺让了尘大师给你超度，让你来世投个好胎。”
“哼，不用你费心了。”小红说完，张嘴就咬舌自尽。基于附身不能自杀的法则，她立刻被王骊华的身体弹出落于紫檀钵盂的佛光之外。
小红知道今天已经不能再杀害杨金枝，便纵身向屋外飞去，以她鬼魅的速度，程子渊想追上她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衣飘飘，脸戴纱巾的女子拦在了她的前进路上。
“滚开。”心情恶劣的小红挥手向白衣女子打过去。
“找死。”白衣女子同样挥掌打向小红。只是她的手掌带着一道浓浓的紫气。紫气滚滚，像一条龙似的猛然与小红的手掌相接。
“啊！”小红惨叫一声，立刻便被紫气吞没。紫气消散，半空中再也找不到小红的身影。
“子渊见过美女姐姐。”程子渊礼貌地道，“敢问姐姐把小红怎么样了？”
“你没看到吗？她已经彻底死了。”白衣女子轻描淡写地道。
程子渊暗暗吃惊，不知道紫气是什么，竟然比他的佛气还要厉害。想到此处，程子渊突然有了个想法。他向白衣女子跪下道：“姐姐，请收我为徒。”
“收你为徒？”白衣女子看了看程子渊道，“你这么优柔寡断，连个女鬼都一直不肯下杀手。收你为徒，只怕将来会坏了我的名声。”
“呃，姐姐明察。小红其实也是个苦命人，若不是她杀孽太重，其实我都不会管她报仇的事。我不是优柔寡断，只是不愿助纣为虐罢了。”
“那好吧，其实我也觉得你挺顺眼的。我可以教你法术，但是我不收你为徒。我要你做我的义子。”
“义子？姐姐年纪轻轻，这不太好吧？”
“其实我已经三十多岁了。”白衣女子揭开面纱，露出一张艳丽又成熟的脸道。
“义母在上，请受孩儿一拜。”程子渊也不含糊，有个漂亮的义母传授法术倒也不错。他又道，“敢问母亲名讳？”
“我的名字叫——褒姒。”
（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青符劫－褒姒传功（1）
天下之大，茫茫人海中，可能有千万个女人都名叫褒姒。但是能够让远在蜀国边陲的一个村庄的少年都知道的褒姒，天下只有一个。她的故事众说纷纭，她的名字却注定会载入史册。
“褒姒……烽火戏诸侯……”程子渊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衣美妇道。
“不错，那就是我。”白衣美妇突然收起笑容，脸若寒霜的她霎时就从温婉的美妇变成了高贵的王后。她骄傲地看着程子渊道，“你还敢认我做义母吗？”
“有何不敢？”程子渊毫不犹豫地道，“出家人不打逛语，呃，我也不说胡话。”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做我义子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可知道天下人怎么评价我？”褒姒冷笑着道。
程子渊尴尬地道：“这个……人们说，说义母红颜祸水，祸国殃民。与妲己，媚喜齐名……”
见到褒姒的脸色越来越冷，程子渊又补充道：“不过，孩儿不这么认为。”
“哦，那你是怎么想的？”褒姒饶有兴趣地问道。
“孩儿认为，天下的兴亡，都是周王的责任，与女子无关。”程子渊侃侃而谈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恭。君若不君，则臣亦不臣。这天下便危在旦夕是也。”
“照你这么说，就是我半点责任也没有喽？”褒姒终于恢复了温婉的笑容问道。
“如果硬要算义母的责任，我想只是义母你出现得太巧而已。”程子渊坦然笑道，“即使没有义母的出现，周王身边也会出现李姒，朱姒，田姒，甸姒……天下女子何其多也，人人都可以临时成为替罪羊。”
“你倒是没有人云亦云，还算分得清道理。”褒姒赞许道，“不过，破坏周幽王的江山，确实是我故意所为。但是我并觉得这是一种耻辱，相反它是我成功完成任务的证明。”
“孩儿愿闻其详。”程子渊有些迷糊地道。
“此间人事烦杂，你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再独自来找我详谈。”褒姒说着，突然高高飞起，她身形飘飘，如那清风中的柳絮，纷纷扬扬而飘出了罗府院墙。远远地，传来她娇美的声音，“你到河边老婆婆的小屋即知分晓。”
“河边老婆婆？”程子渊嘀咕道，“难道是义母的亲戚？”
不容他多想，罗府现在的情况确实乱得一团糟，程子渊赶紧查探众人的情况。原来却是昏迷的人，体内都被小红留下了鬼毒，就像当初蒋海君在河边斩柳时一样。这可难不倒体内拥有佛气的程子渊。他先从王骊华开始施救，然后是罗军，罗蓉蓉，最后才是蒋海君。佛气将众人体内的鬼气一一驱逐，众人便逐一醒来。
救醒这些人后，罗军便请求程子渊将他的母亲杨金枝一并救回。但是程子渊却拉着罗军走到一边的角落里，他低声道：“罗兄，恕我直言。今日罗家发生的惨案，根源其实都在于你的母亲。若非她嚣张跋扈，心狠手辣，小红就不会死。继而你的父亲和妹妹也都不用死。这样的人，你还要救她作甚？”
“可是她终归是我的母亲……”罗军踟蹰道。
程子渊冷笑一声，道：“她是你的母亲，但也是杨家的女儿。你觉得她醒来后，会什么事情都依你，家里的一切都让你来打理吗？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