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仕精神》第15章


从太阳出山一直干到夕阳西下,每天工作长达十多个小时,整日忙忙碌碌紧紧张张地劳作着,来来回回往往返返不停地往蜂巢里采集大量优质花蜜。蜜蜂的采集欲望可以说达到了贪婪的程度,每次出门采集,都会一个劲地向蜜囊内或花粉篮中装,直到塞得满满的。回到巢中,蜜蜂将自己的劳动所获倾囊献出,不打折扣不搞玄虚,有多少就奉献多少,把蜜囊及花粉篮清倒得干干净净。有时库房已经全部装满,按说完全可以停止一切采集活动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蜜蜂则不然,无论积蓄再多也不肯停止,只要外界气温条件允许,总是一如既往地实干不休。每天每只采集蜂可采回400—3200毫克花蜜,如果留作自身享用的话,可能好长时间甚至半生也食用不尽。
自觉奉献,有时不只是为得到。我们身在职场,我们自觉地去承担责任,和主动给予同事帮助,因为我们感激老板和同事,感激他们曾经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感激他们的信任,感激他们曾给予的教诲和经验甚至是批评,——这一切都是我们一生中不可或缺和弥足珍贵的。
那么让我们来看一看格兰仕人吧,他们是如何来回报企业的呢,他们的回答是自觉奉献,在危难面前又是如何自觉实干的吧!
事情发生的非常突然,副总裁赵静对那终生都忘不了的一幕记得十分真切:1994年6月18日晚11时多,汹涌的洪水并不是从大家千辛万苦垒起的防洪堤围之上漫进来,也没有冲垮堤围,而是从一个不起眼的老鼠洞里喷出来!
刚开始,从老鼠洞里喷出的水只是一股飞溅的细流,它线一般笔直地射向半空,又分成几道再倒射下来。
老鼠洞位于厂区地带,这里主要是女员工,她们正忙着装沙袋,被射中的差点栽倒,给水珠溅到的也痛得尖声大叫起来。周围的人惊觉出事了,纷纷叫嚷。那一头大喇叭嗡嗡地响起来:“进水了!大家注意,进水了……”
很多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大喇叭报信,正在休息的男员工们还以为是沙包堤围溃决了,爬起身就往堤围冲。
为抗洪格兰仕厂区彻夜灯火通明,明晃晃的灯光下,绵长的堤围依然耸立,高出水面一大截,这是怎么回事?老员工中有不少是农民出身,以前曾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他们大声喊道:“老鼠洞!是老鼠洞蹿水了!”
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个老鼠洞,姑娘们七手八脚拖着泥沙袋往老鼠洞跑,扔上去想把它堵住。可是那水却像子弹一样穿过沙袋的缝隙,股股细流在空中画出触目惊心的弧线,灯光照耀下透亮刺眼。
“快点!快把它堵上!”喊声一片。
不就是一个老鼠洞吗?多扔几个沙袋,把它堵上就是了。大泥沙袋太重,情急之下正装土的姑娘们拖着半袋泥沙就跑。但是细滘河的水压岂是她们所能抵挡得住的?新的沙袋还没来得及压上去,转眼之间细流变成了水柱,哗哗横冲直蹿,射得又急又猛,压上去的沙袋全给掀翻,冲到近前的人也给击倒在地。
谁都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候去算数学公式,也没人想到点上突破的力量之强大。堤围那边的青壮年呐喊着赶过来了,他们扛着泥沙袋、推着装沙袋的小车奔向老鼠洞,同样给水柱击倒。沙包扔过去,就像是片片羽毛,给冲得七零八散,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此后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刻,格兰仕人都忘不了这个老鼠洞。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是一个古老的故事,“格兰仕老鼠洞”则是他们的亲身经历,虽说格兰仕遭遇的是“不可抗拒的灾难”,可如果没有这个老鼠洞,大有可能不会发生这场悲剧。他们可以找出一大堆理由来说明这个老鼠洞没法由他们负责,谁长了透视眼能看到地底下的老鼠洞?但这又有什么用?
水柱越来越大,终于找到出口的洪魔朝外狂涌,仿佛要把整条细滘河的浊水都从这个出口喷射出来。只见混浊的洪水横流,咆哮着涌向车间、涌向宿舍和窝棚,撞击着墙壁,冲开关着的门……只一会儿工夫,水就漫过了人们的脚面,漫上小腿、漫向膝盖……前后仅仅15分钟,整个厂区到处都是滔滔浊水,变成了水的世界。
眼看这个老鼠洞是堵不住了,近前的人挣扎着,抹着脸上的水,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两个星期了,大家没日没夜拼了这么多天的命,居然就这样泡汤了!
面对喷射的水柱,说恐惧还不如说伤心和不信,格兰仕创业16年经历过许多危难,每一次都靠着他们的拼搏精神顶过来了,他们无法相信这一次就顶不过去。一股悲壮的情绪在人们的心头涌起,更多的人前赴后继地往上冲。
这时候水柱已经变成了一口喷井,临时搭建的毛毡梓棚在洪水冲击下摇摇欲倒。而现场的人已失去了理智,明明是堵不住了,他们还在不要命往上冲,像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把这个该死的老鼠洞塞住,完全失去了理智。
突然间全厂灯灭,只有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闪着清冷的光,照着正在被洪水吞噬的格兰仕厂区……
昏暗中响起一个平静的声音:“撤!先把人保住!”
梁庆德一声令下,员工们虽有诸多不甘,还是闻令即行。洪水跟着大家的脚步猛涨,不停地翻滚着,浪花飞溅。当时22岁的漂染厂工人李淑玲身单力薄,走着走着被一个大浪打倒,脑海里正闪过“这回没命了”,一只有力的手把她牵了起来,跟着另一只手挽住了她。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是谁救了自己一命。
不到10分钟时间,格兰仕全体人员都撤到了高处。这时整个厂区成了一片汪洋,水深达2。8米!
撤到高地的员工个个身上都是油腻腻的——格兰仕漂染厂有个油漆库,水浸油出,水面飘满了油漆,此刻的格兰仕厂区就像一个大油库,只要有一星半点火,必起冲天大火。
“不得打火!报名清点人数!”
“查查有没有人员伤亡”。抽烟的人身上都带有打火机,灯已熄灭,四周一片昏暗,并非每个人在这样的时刻都能保持冷静细密,这道指令适时发出,800多人无一个违反。
时间就是生命,司机们驾着运货大卡车迅速开到了拱桥边。
风雨交加,波浪击打着大卡车的车轮和车厢,肆虐的洪水中,拱桥上员工们一个接一个往车上爬,装完一辆又一辆……
没有惊恐的哭叫声,没有丝毫慌乱,整个撤退过程有条不紊。梁庆德走在最后,不到一个小时,格兰仕员工全都安全地撤离了厂区,聚集在高地另一家工厂的空地上。
这件事发生在和平年代一群中国平民的身上,发生在珠江三角洲一家当时还默默无闻的普通公司里。面对巨大的自然灾害,格兰仕人表现出一种惊人的素质。
自觉奉献(2)
那时,转制才不过两个月,转产仍在艰难进行,这种时候遭遇洪水,实在是灭顶之灾。许多人断言:格兰仕不可能再翻身了,机器都完蛋了,一家乡镇上的小企业,怎么可能顶住这样的灾难?更有人幸灾乐祸:“
说是成功了分水(粤语“分红”),不成功跳水。现在不是分水,不是跳水,是被水淹,哼!”
但让人跌眼镜的是,格兰仕在这样的时刻居然没有一个人离去!
当时老梁总调来了几辆车,准备送想走的员工去广州火车站。
可是车停在院子里老半天,也没有一个员工上车。倒是家住本地的员工们一个接一个赶过来,大家就那么自动地分部门静静地站在空地上。
1994年风雨同舟熬过艰难岁月,在格兰仕的人记忆里留下了永久的印迹。2004年格兰仕举行“洪灾十周年纪念活动”,看着当年留下的照片,说起当年,老员工们激动不已。这时格兰仕已发展到2万多员工,少不了问及那时为什么没离开,难道不担心公司发不出工资等问题。老员工们非常生气,异口同声说:“怎么可能?!”
改革开放十多年,珠江三角洲已经富裕起来,对本地人来讲机会是比较多的,为什么当年她们也一个都没有走?
何雪冰,毛纺厂工人,格兰仕早期员工,1982年进厂。洪灾那年孩子一岁多。她家境不错,按珠三角的习惯完全可以呆在家里当“师奶”,打打麻将过轻松日子。但离开格兰仕对她来讲是不可想象的事,当年进厂时细滘河边一片荒凉,是他们用双手干出了一个又一个工厂,这是她们的自豪她们的精神寄托。生在水乡长在水乡,又不是没见过洪水,照何雪冰简单的思维:机器是给泡了,可它们还在那里,当年什么也没有,都能干出个格兰仕,现在的条件比当年好多了,怎么可能挺不过来?
他们是看着格兰仕从荒滩上干起来的,与何雪冰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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