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归_笔灯敲花》第90章

“我没有和楚空岳成亲。”古衡熙看着商清说道。
商清泉闻言诧异地看回古衡熙，仿佛在问为什么。
古衡熙直言道：“她另有喜欢的人，我喜欢你。”
商清泉脸色白了又红，最后又很不自信地问道：“那，那……为什么你们，要……”
古衡熙解释道：“楚空岳和我确实有婚约不假，可我们并不喜欢对方。她喜欢的人碍于身世不敢和她在一起，她父亲又一直在催促她和我完婚，所以才假意同我成亲逼他出来承认。”
商清泉想了又想，问道：“可你们怎么知道那人一定会来，万一，他不来呢……”
古衡熙答道：“就算到最后也不出现，她也不会和我成亲。”
商清泉疑惑道：“为什么……”
古衡熙继续答道：“她有了那人的孩子，三个多月了。”
商清泉仍是觉得心中很没底，又问道：“可是……为什么，明明有很多种方法可以……”
“如果别的方法有用，她也不至于要用自己的声誉来赌。”古衡熙说道：“楚空岳喜欢的人是酒麟，今天成亲的是他们二人。”
商清泉愣了许久后道：“但是……为什么要瞒着我……”说着忍不住哭道：“如果只是这样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古衡熙见他就这么哭了，很是无奈地说道：“她知道我喜欢你，所以不让我先把实情告诉你。”
商清泉立刻问道：“为什么！？”
古衡熙一挑眉反问道：“你自己说呢？”
商清泉闻言垂下眼想了片刻，犹豫地说道：“你意思是如果我问的话……你就会告诉我了……是这样吗？”
“的确是这样没错。”古衡熙顿了下又说道：“我说过我喜欢你，为什么你不信。”
商清泉闻言停住了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为什么不信？就算信，也需要一个理由好吗？他何德何能让古衡熙另眼相看了……
古衡熙无奈道：“商清泉，你觉得我好，只是因为我希望你会喜欢上我，所以投其所好。但我也请你看清楚，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有你想的那么高高在上以及无所不能，我想杀的人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我喜欢的人就算不喜欢我也会把他绑在身边。若不论如何你都不喜欢我，我也会无可奈何。”
一早便也寻过来的古霜迟和商砚舟二人此时就站在门口边偷听着，听到这句话后，商砚舟转头看了眼古霜迟，用眼神示意道：古衡熙这手欲擒故纵玩得倒是真不错。
古霜迟也用眼神回答道：可是商清泉就吃这套。
商清泉看着古衡熙愣了许久，他想说他没有不喜欢古衡熙，但一想到瞒着他的事情，还有一直等古衡熙来找他的一个多月心里就发堵，总觉得自己被古衡熙变着法子玩弄了，非常的不甘心。
商清泉垂下眼问道：“她……楚空岳对你，就这么重要吗……为什么她要求的你就要答应……”
古衡熙闻言想了片刻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活了多少年？”
商清泉摇了摇头，既然他和古霜迟是兄弟，应该也没差多少才对啊……
“到今年正好五百八十年”古衡熙顿了顿道：“我七岁就和楚空岳认识了，我双亲视她如己出，在你出现之前她像我妹妹多过像我的未婚妻。”
商清泉瞪大了眼看着古衡熙，半响冒出一句道：“原来你这么老了？”
古衡熙当即很想呼一巴掌过去，可他忍了下来。
商砚舟也诧异地看向古霜迟用眼神问道：原来你是老来得子的那个？
古霜迟见状也很想一巴掌呼过去，最后也忍了下来继续听着。
古衡熙道：“她曾经冒死救过我一命，南弦战乱可以平息也多得楚家在暗中协助，霜迟能顺利离开南弦也是因为她的帮忙，我答应过她在我有生之年，只要是她所求之事，而我又力所能及，定会不负所托。”
商砚舟琢磨着这句话，转头看向古霜迟确定真伪。
古霜迟贴在商砚舟耳边小声说道：“救过他一命这事不清楚，平乱这事是真的，也确实是她和我哥一起送我出南弦，后面那句他没跟我说过。”
商清泉继续问道：“万一这次她求的是让你娶她呢……”
古衡熙无奈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万一呢……”商清泉执拗道。
古衡熙道：“没有万一。”
“要是真有个万一呢！”商清泉仍是不相信地说道。
古衡熙看着他半响道：“我刚才说过，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才会去替她完成，违心之事我做不到。”
商清泉瞬间没了底气：“那……那她要是骗你呢……”
古衡熙叹了一气，揉了揉商清泉的头，将他抱起道：“她骗不了我。”
商清泉皱着眉头窝在古衡熙怀里，心头一软正想就这么算了原谅古衡熙的时候，门口处却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惊得他抬起头去看，发现是商砚舟和古霜迟两人站在敞开的门口处正看着他们，吓得他猛地一把推开古衡熙站了起来，低着头一副做错事被发现的模样。
古衡熙早便知道他们在门外偷听，倒显得十分镇定，慢悠悠地站起转过身去看着他们。
商砚舟也不含糊，他看了眼商清泉后便看向古衡熙说道：“打扰一下，我想单独和清泉谈谈。”
古衡熙微微一笑，走到商砚舟面前说道：“可以。”然后便出了门离去。
古霜迟同商砚舟相视了一眼后便跟在古衡熙身后走了，独留下商砚舟和商清泉。
商砚舟没好气地看着商清泉道：“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
商清泉小心翼翼地挪过去，站到了商砚舟面前。
商砚舟仔细看着他半响一叹气，拖着商清泉回了房，打了热水拧湿一条毛巾递给他，道：“把脸擦一下。”
商清泉坐在那处，接过热毛巾后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连忙将脸埋到热毛巾里使劲擦了擦。
商砚舟见他把脸都快擦破了，把毛巾从商清泉手里抽掉扔回盆里，坐到商清泉面前开始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什么时候……”商清泉依旧红着眼装傻问道。
商砚舟问道：“你喜欢古衡熙？”
商清泉闻言看了商砚舟一眼，低下头许久后才应道：“嗯……”
商砚舟接着盘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商清泉小心翼翼地答道：“来了这里之后的事……”
“那他呢？”商砚舟又问道。
商清泉沉默了半响答道：“不清楚……”
商砚舟皱起眉头，打量着商清泉许久后问道：“你们现在到哪个程度了？”
商清泉愣了下，似乎有些没明白，他看着商砚舟半响，许久后才转过弯来，然后红了脸。
商砚舟虽然已经料到会是这么个状况，但一看到商清泉这么个反应，心中还是有些不太舒服，突然便理解了古衡熙当初知道了自己和古霜迟在一起后的心情。
简直是五味杂陈。
“他不适合你。”商砚舟沉默了半响后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商清泉闻言一愣，疑惑地看向商砚舟：“为什么，这么说……”
商砚舟道：“不论什么缘由，他欺瞒你在先，对你并不坦诚。”
“可是他已经都跟我解释了……”商清泉小声地反驳道。
“他的几句解释就能把这事揭过了？是不是每一次只要他解释了你就觉得这无所谓？这些天你一直在对自己用幻咒，是不是。”商砚舟一想到这个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商清泉低下头没有再反驳。
“你骗我这没关系，反正你从小到大对我说谎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但我说过，就算对所有人说谎也绝对不能对自己说谎，你没做到。”商砚舟皱起眉头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对自己使用幻咒的风险有多大，若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会如何？清泉，喜欢一个人不该是这般喜欢法的。”
商清泉抽了抽鼻子道：“那你也没教过我要怎么喜欢一个人啊……”
商砚舟愣了愣，思索了片刻道：“我只问你，如果他今日真的和楚空岳成亲了，那你怎么办？”
商清泉沉默了一会儿摇头答道：“我不知道……”
商砚舟无奈道：“那我再问你，你离了他是不是会活不下去？”
商清泉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没有再说话。
商砚舟看着他这副模样，沉下脸站起身道：“休息吧，明天你就跟我回点苍，你在南弦已经待得够久的了。”
商清泉闻言并不敢反驳，他抬起头看着要离去的商砚舟，迟疑地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