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_皮皮鲁》第59章


“那本座就把和景明赏给你了。”
“好,尊主跟溯游哥哥多收养几个孩子,宝宝也喜欢小孩子的。”宝宝乐呵呵的跑走了。
杨顺在书院念了两年书,成绩虽不算出类拔萃,却也不会籍籍无名,尤其那手书法,越发的笔走龙蛇,力透纸背,入木三分,只是两年后的学费,自己负担不起,不禁有些惋惜。
一个青衣男子,面容隽秀,却有些冷然,他出现在杨顺面前,毫无声息,就是那样从无到有的出现,当时杨顺并不懂,这是轻功到了极致的一种境界,那青衣男子微微一笑,似冰雪初融,他问杨顺,“你想学文还是习武?”
杨顺不知这人是谁,只晓得那一笑便如碧波清澈,腊梅吐香。“顺儿学文。”
轻笑声响起,去年那个粉衣花妖从后搂住那个青衣男子,尖尖下巴靠在他肩头,说道:“顺儿便跟着本座吧。”
奈何天总坛,时不时得传出朗朗读书声。
“孤楼倚梦寒灯隔,细雨梧窗逼。冷风珠露扑钗虫,络索玉环,圆鬓凤玲珑。肤凝薄粉残妆悄,影对疏栏小。院空芜绿引香浓,冉冉近黄昏,月映帘红。”(注一)
跑得快蒙住被子,自己算账算了通宵,居然还要听这读书声,终究是受不了,一脚踹开隔壁新来那杨顺的屋门,“你读什么书呢,烦不烦人。”
杨顺不以为意,说道:“先生有所不知,书中瑰宝,杨顺此生,也仅能窥得一二。”
跑得快叫道:“什么瑰宝不瑰宝的,不如习武。读书不过是为了心平气和的跟傻逼说话,练武才能让傻逼心平气和的跟你说话。”
杨顺笑道,“在下杨顺,不知公子姓名。”
跑得快想到自己许久未示人的名字,便说道:“你倒是说说,你刚念的那首诗,算是什么瑰宝,说得通,我就告诉你名字。”
杨顺认真道,“刚才那诗可以反着读:红帘映月昏黄近,冉冉浓香引。绿芜空院小栏疏,对影悄妆,残粉薄凝肤。珑玲凤鬓圆环玉,索络虫钗扑。露珠风冷逼窗梧,雨细隔灯,寒梦倚楼孤。重新标点后,成为七律:孤楼倚梦寒灯隔,细雨梧窗逼冷风。珠露扑钗虫络索,玉环圆鬓凤玲珑。肤凝薄粉残妆悄,影对疏栏小院空。芜绿引香浓冉冉,近黄昏月映帘红。倒读照样是一首七律:红帘映月昏黄近,冉冉浓香引绿芜。空院小栏疏对影,悄妆残粉薄凝肤。珑玲凤鬓圆环玉,索络虫钗扑露珠。风冷逼窗梧雨细,隔灯寒梦倚楼孤。无论正反、诗词,都严格的合乎平仄、韵律。如此神作,可算是文学瑰宝?”
跑得快败北,无言以对,小声说了三个字。
杨顺没有听清,问道:“什么?”
跑得快又说了遍:“花倾城。”落荒而逃。
听命湖景致依旧如初,寂静无人,秦溯游将做好的桂花糕,赤豆百香糕,新酿的苹果酒放在樱花树下,羽忘川口中横咬着一支白色发簪,从湖中缓缓走出,那白色发簪便是新雪。羽忘川将新雪簪递给秦溯游,“宝宝的生辰礼物,我家娘子可满意?”
“嗯。”秦溯游应了声,收好新雪簪,然后帮羽忘川将身上湿衣烘干,动作轻柔。羽忘川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只觉得这一刻,幸福无比。
(注一 出自朱杏孙 《虞美人》)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是番外
第76章 番外(一)
如今,皇上跟前最当红的,莫过于云麾使公孙护国了。公孙护国虽为武官,但文武双全,是个出名的才子,在坊间,是不少姑娘所倾慕的对象,有些人家,甚至买了公孙护国的画像贴在门上,做门神。要说这个公孙护国,长得倒是神清俊朗,一身铠甲,威武不凡。
这一日,公孙护国刚下朝,他自幼不爱带随从,现在也养成了出了皇宫就在自家的马车上换回便服,然后自己溜溜达达回府的习惯。他溜达到一处酒楼门口,就从酒楼里飞出一个人,直接摔在他的脚边。那人抬起一张满是尘土的脸,还未开口,就听到酒楼里冲出的人喊道:“滚,不要在我这里要饭!”
公孙护国皱了皱眉头,将那人扶起,问道:“可有伤着哪里?”
那人的脸被尘土盖着,看不清楚,只是眼睛忽然睁大,看起来水汪汪的,然后他小声说:“我不是乞丐,我叫做杨顺,我是卖酒的,我这里有一坛自己酿的梅子酒,官人可要买一些。”
公孙护国心中一惊,杨顺?!他仔细打量了这人,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脏,衣服裤子也全是补丁,这么一个脏兮兮的人酿的酒……公孙护国实在没有食欲,只是道,“我全买了。”
“谢谢官人。”那杨顺将怀中护着的一小坛酒递出,“五十两。”
“五……”公孙护国的手,停在腰间钱袋上,这是趁火打劫吗?
杨顺看出了这个官人的犹疑,微笑道:“官人有所不知,我这个梅子酒是用长了十年的梅树,一年四季也只用龙尾山顶的雪水灌溉,结的梅子用来酿酒,这酿酒的水也是我从龙尾山顶刨回来的,然后要带到龙头山顶的熔岩处发酵,之后再放在冰天雪地中慢慢酝酿,入口会如烈火般辛辣灼人,回甜如冰雪般沁人心脾,梅子香浓郁连绵。玉酒泛云罍,春来酒味浓。”
公孙护国心中打鼓,果然是他吗;六年未见的那个人,腼腆,柔顺让人忍不住要欺负的那个书呆子杨顺,一点也未变。“我银子没带够,你跟我回府上取钱吧。”
“云麾使大人,莫要上了他的当,哪有什么酒一小壶要这么贵的,又不是进贡酒。”刚才将杨顺丢出来的店家好意提醒,心中却又觉得云麾使大人人真是太好了,自家的闺女要是能嫁入云麾使府,做个小妾也行啊。
公孙护国只是笑笑,便要拉杨顺走。但是杨顺只是站在那里,不动。然后他惨兮兮的看着公孙护国,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小声说道:“脚扭了,走不了路,疼。”
公孙护国心中柔软处被一击击中,他将杨顺抱起,说道,“先去我府中,我让大夫来瞧瞧。”
公孙护国平时洗漱吃饭都是自己来,所以没有伺候起居的丫鬟,只有做粗活的大妈和修剪宅院的小厮。公孙护国亲自打了水给杨顺擦了擦脸,杨顺圆圆的脸蛋便清晰的露了出来,杨顺的五官变化不大,还似六年前那般,脸蛋粉扑扑,眼睛大大的,黑白分明,鼻子挺挺的,嘴巴小巧,看起来可爱非常,让人又忍不住下手要捏几下他的脸蛋,真是勾人犯罪的脸啊。
公孙护国差人去请了大夫,在等大夫的同时,他问道:“杨顺,你可记得我,我是公孙护国。”
杨顺听到公孙护国的名字,原本一脸感激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带了些害怕,说道:“我这就走。”竟挣扎着想下榻离开。
公孙护国急忙按住他,说道:“莫怕,我已经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儿了,不会欺负你的。你这几年,过得可好?”
杨顺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暗淡了下来:“我交不起学费,就只能离开了,后来遇到了干爹和干娘收留我。干娘对我很好,他教我酿酒。干爹总是打我……”
公孙护国看到杨顺我见犹怜的样子,心中不禁懊悔不已,心疼道:“我以前总是欺负你,今后我会补偿你的,你可信我?”
杨顺愣愣的看着公孙护国,微微点头。
公孙护国心中甜蜜,说道:“我去让厨房做点好吃的,再给你找套干净衣裳换换,大夫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
过了不一会儿,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诊疗箱进了门,他年纪很大,走路都有些哆嗦,他来到杨顺身边,捏起杨顺的脉搏,把了会脉,摸着胡子说:“小公子身体健硕,没有哪里不妥啊。”
杨顺提醒道:“我脚扭了,你摸我手腕干啥?”
老头子羞涩:“年纪大了。”说完又摸上杨顺的右脚。
“左脚!”
老头子的脸一红再红,摸上左脚:“额,这哪里扭了啊,血脉通畅啊,跑个十里路不在话下。”
杨顺叹口气,“你再好好摸摸。”
老头子手中的那只瘦弱的脚踝,原本经脉生机勃勃,血液流淌顺畅,忽然就变得冰凉刺骨,血管也干瘪了下去,看起来竟有几分畸形。老头子大为吃惊:“这……老夫老眼昏花,你扭得这么严重,得截肢了,不然骨头可能坏死,你整个左腿都废了!”
杨顺眨眨大眼睛,说道:“还请大夫为我包扎一下。”
老头子不死心:“你要不再考虑一下,截……”
“还请大夫为我包扎一下。”杨顺露出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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