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万里觅封侯》第93章


更有甚者,洞房中,血流漂杵,尸山血海。
郁赦一直以为那是话本夸大了,又觉得这事儿是因人而异,只要自己足够温柔,不至于真让钟宛受罪,但万万没想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还是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发生的。
就在这间屋子里,就在昨夜,钟宛血流如注,在自己的蹂躏下,逃都逃不了。
自己却根本没管他。
被子上下都是血迹,郁赦难以想象……在自己睡熟后,钟宛他倒在血泊中挣扎了多久。
不是体力实在难以为继,钟宛何至于到早上才攒足体力去找太医?
郁赦好不容易搓洗干净了里衣,将满是皂沫的里衣展开挂好,胡乱梳理了下,出了卧房。
府里的下人们昨日也听说了旨意,看向郁赦的眼神有敬有畏,都只敢行礼,不敢多言。
郁赦神智恍惚,没多理会,走到钟宛院门口,又停住了脚。
近乡情怯。
府里唯一的小丫头从钟宛院里出来了,郁赦叫住她,眉头紧锁,“钟少爷……如何了?”
小丫头畏畏缩缩的,低声道,“一直发热,也吃不下东西去,太医怕伤了少爷的肠胃,没让少爷吃药,正在行针。”
郁赦踟蹰,又问,“他……说什么了吗?”
小丫头摇头,“没说什么,哦不,说了,说让我们看着点,世子你要是醒了,让我们跟世子说,他昨夜就回来了。”
郁赦稍稍松了一口气。
听这意思,应该没太生气。
想到这,郁赦心里更心酸了。
摆摆手让小丫头下去了,郁赦正要进钟宛的院子,外面一个家将赶了过来。
郁赦不耐,“又怎么了?”
家将看出来郁赦这是要去见钟宛,自知碍眼,讪讪道:“宫里来人了,宣世子入宫。”
郁赦道:“说我病了,不去。”
“还有还有。”家将忙拦着,“公主府里也来人了,自然,惯例是让冯管家挡回去了,不过……咱们的人也有事要跟世子说。”
郁赦往院里看了一眼,无奈转身跟家将出来了。
“不出世子所料,昨日皇上传了五殿下去后,大发雷霆。”
郁赦心不在焉,烦躁道,“捡着有用的说!”
探子躬身,“是,皇上昨日传了五殿下后,一开始没提……没提宫人的事,只问五殿下,为何频频同世子犯难,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五殿下还算机敏,没提郁王半句,拒不承认之前坑害世子的事,皇上不信……属下猜测,皇上也不信五殿下有本事能找到钟妃宫中旧人,明着暗着问了半晌,逼问五殿下,是不是郁王哄骗了他什么,但无论皇上如何问责,五殿下都没吐口。”
“皇上诈了五殿下一句,说宫中旧人已被扣下了。”
探子钦佩的看了郁赦一眼,“世子这招行的妙,五殿下是真不知情,故而应答十分不得当,这下皇上信了,宫里的事,是五殿下在安排,宫外的事,全是郁王经手的。”
郁赦垂眸,低声道,“不是我的主意,其实是钟……罢了,还有什么?”
“皇上怒火攻心,但并未问责郁王,但这更要命……皇上心中已有了定论,所以连问也不想问了。”
“属下等记得世子的话,昨日待世子出宫后,隔了一个时辰后去公主府传话,说世子触怒龙颜,求公主帮忙向皇上求情,安国长公主听了这话等也没等,马上进宫了,时辰卡的很好,正是皇上责问五殿下的时候。”
郁赦轻声道:“皇上没见她?”
探子点头,眼中发光:“没见,但在听说公主求见后,皇上气的将书案上的东西一把推到了地上。”
郁赦嗤笑,“皇上以为公主是接到了消息,要为郁王求情。”
“是。”探子道,“听老公公说,皇上气的只喘息,还说……还说了一句女生外向。”
郁赦嘴角微微挑起。
探子不放心道:“只有一点属下有些忧心,长公主虽没见着皇上,但一回府接着消息,必然就知道是被世子算计了,那……我们以后再如何让长公主帮扶我们?”
“从始至终……”郁赦低声道,“我就没指望过她,怕什么?”
探子不解,郁赦淡淡道:“且她心里清楚,我不会诓她,许诺她的,我都会给,但如何给,如何用她帮我,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了。”
郁赦相信安国长公主是真心要帮自己的,但多年母子情分早已断,郁赦是真的不敢毫无保留的信任她了。
“我命悬一线,只能在他们彼此猜忌时才能有机会。”郁赦道,“经过这件事,皇上必然疑心公主了,郁王也会怀疑公主是故作姿态,公主会怪我,恨我,但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倚重我,她指望不上旁人了。”
探子明白了,点头,“也对,公主虽同世子多番许诺,但谁知回头会不会反水,还是早点断了公主两头顾着的念头好。”
郁赦道:“宣琼呢?”
“已被软禁了。”探子忙道,“按世子的吩咐,公公们一直在求情,让皇上顾念父子之情,没真的将五殿下关到宗人府去,不然我们下一步棋就走不得了。”
探子顺势拍了郁赦的马屁,“世子考虑的真周到。”
郁赦冷笑,没说话。
崇安帝不会因为老太监的几句话勾起对宣琼的温情,没大力斥责宣琼,不过是留着他制衡自己罢了。
“暂时不要再做什么。”郁赦道,“该做的我们都做了,万事过犹不及,如今先看他们内斗那好,传出话去,我病了,下不了床,让他们闹吧。”
探子答应着去了。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探子,郁赦来不及喝口茶,起身往钟宛院里去了。
钟宛屋里,外面屋子里吊着一口小小的药锅,正炖着药,屋中空无一人,施过针的太医已经走了。
郁赦转过屏风进了内室,卧房里,钟宛赤着上身趴在床上,后背上还扎着十来根银针。
郁赦微微低头看了一眼……钟宛睡着了。
郁赦放轻脚步,走到钟宛床前坐下了。
钟宛头上裹着白绸,郁赦想了下了然……他昨日刚知道了内情,大约是在给自己家人戴孝。
郁赦上下看了看,钟宛劲瘦白皙的后背上并没什么伤痕,露出一半的脸颊和脖颈也干干净净,没有伤处。
不用心存妄想,这必然是伤在下身了。
郁赦杞人忧天的担心,钟宛虽平时看上去大咧咧的,但他真的张的开口,跟太医说他那里的伤吗?
太医看过了吗?
上过药了吗?
郁赦留意到床边有一瓶药,他拿起来看了眼——瓷瓶上贴着的纸上写的是金疮药。
郁赦皱眉,这种外伤药……真的是哪里都能用吗?
这太医到底会不会治?
还是钟宛不好意思,随便糊弄了太医讨来的?
回想那斑斑血迹,郁赦没法不担心。
郁赦看着钟宛裸|露在外的细瘦的腰身,犹豫再三,放下了药瓶。
郁赦将搭在钟宛腰上的被子慢慢掀开,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钟宛松垮垮的腰带上,迟疑片刻后,将他腰带轻轻扯了下来。
郁赦攥住钟宛的亵裤,往下扯了几寸……
“子宥……”
不知何时醒来的钟宛红着脸一把扯住自己裤腰,艰难道,“我这还病着……你要做什么?”
郁赦耳廓渐红,但没松开手,他忍了片刻,语气里带了几分愧悔,轻声道,“我想……看看。”
钟宛:“……”
钟宛怀疑的想,自己这是彻底烧迷糊了吗?
第75章 公主和宗室女
钟宛发热烧的浑身筋骨疼; 睡的并不踏实; 房里进来人时他就察觉到了; 他估摸着是太医,想着该起来,又困倦的撩不开眼皮。
过了一会儿没动静; 钟宛就又睡过去了,直到他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腰。
比起郁赦,钟宛才真是从小就被丫头婆子伺候大的; 别人给他穿衣掖被子什么的钟宛都没事; 唯一点,真的贴身的事儿; 钟宛自小都是自己来的,倒不是他从小就懂避嫌; 实在是他身上痒痒肉太多。
郁赦解他腰带的时候钟宛瞬间就醒了,他本就偏着头; 垂眸就看见了郁赦,这才没动。
见郁赦好好的,钟宛稍稍放下心; 起先钟宛还以为郁赦是怕自己系着腰带睡觉不舒服; 就顺水推舟的装睡由着郁赦摆弄自己。
郁赦破规矩太多,见自己醒了,没准就不帮自己了。
想着昨日的心酸,钟宛还暗暗的想,等郁赦给自己解下腰带时突然睁眼逗逗他;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如今两人心意相通,还有什么苦是熬不过去的呢。
但下面的事,和钟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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