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的思念》第6章


亦晴没有讲话,专注地看着他。
“开超市能否盈利,我从没担心过。因为只要人们走进去,超市里摆满的琳琅满目的商品,会诱使那些原本不想买任何东西的人大肆购买。”
“好像是这样,”她莞尔,“比如我,一周不去超市,生活照样过,也没觉得缺什么。可一去超市,就打不住,见什么都想买。薯条啦,酸奶啦,饮料啊……”
他打断她:“如果爱一个人,能有这样的自信该有多好,不担心她不爱我,只担心遇不到她。只可惜,当我们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总是那么自卑。”
“有点道理,但也不全是这样。有时候,爱情能让一个懦夫像冲锋上阵的战士。”
“所以亦晴,我知道这很唐突,但你的确是我看到第一眼时,便让我有想要启动开超市的自信。你愿意试试和我在一起吗?”
咖啡厅灯光昏暗,自有昏暗的好处,总要昏暗,才能制造暧昧氛围。
亦晴重新坐到位置上,她听到自己问陆昊:“你手机号码多少?”
End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这大多用来形容红颜与蓝颜知己。
他们之间比朋友更贴心,
却又比恋人少一些;
他们彼此倾诉心事,分享成功与失败;
他们不暧昧,彼此坦诚。
当男生们在追忆那些年曾经追过的女孩时,
也一定会记起那些年帮他们追女孩的女兄弟。
爱隐匿之
友情/缱绻/未果
女兄弟
Love is so soft and warm beside me,
if I were to give my heart;
it would have to be
to you。
那些年陪你走过的女孩,
除了你给了承诺的女朋友,
还有真正交心的女兄弟!
article by 陈麒凌
01
面试那天,临时被叫去人事部换墨盒,杨川不熟练,染了几个指、头的黑。
在去洗手的时候,盥洗台的大镜子照进一个人,杨川抬头看了镜子一眼,她黑发红唇,不是特别漂亮,但那利落洒脱的举止,有种强大又冷静的美。
一如镜子里的所有女人,她也左顾右盼,整理着头发。杨川知趣,低下头把泡沫冲净,甩了甩手,正要离开。
“等等,来帮个忙。”她看着镜子。
“我?”杨川奇异,他根本不认识她。
“我后面有根白头发,不知怎么长的。”她拧着脖子,有点费劲的样子,“还揭竿而起,翘起来了。”
她的短发很黑,浓过最深的夜色,哪里有什么白头发。
“我够不着,你帮我拔掉,过来呀。”她皱皱眉,好像在跟熟人说话。
杨川只得走近,必须得这么近,才能看清楚她的发丝,这真有点尴尬。他把身体拉远,努力往前伸着头。别扭的姿势。
她的头发黑亮滑顺,淡淡的、很干净的香气。
“看见没有?”
“嗯。”他发现了,细细的一丝小白发,微微摇曳着。
“拔掉。”
“好。”他笨手笨脚地拈起来,想了想说,“可能会疼一下。”
“别废话,快点!”
他这才扯了下来。她回过头,拈过这根头发说:“可怜白发生。”
转身走开几步,又停住,杨川以为她要补一句谢,谁知她说:“你别以为我很老。”
她当然不老,只看面貌,她甚至比玫玫还小,只是那份气场是玫玫再长十年也未必有的,玫玫是那样小鸟般怯怯地、永远无助地躲在他背后的女孩。
玫玫在等他,她刚从行政部溜出来。面试的是他,紧张的却是她,绞着双手,忧心忡忡地转来转去。
“戴眼镜的那个男的说什么没有,他是人事部经理呀。”
“那个胖子呢,那个胖子为难你没有呀,他有时很凶的。”
“自我感觉好吗?不会有问题吧,阿弥陀佛,我在这儿给你求了一上午的佛了。”
杨川少不得好言安慰她一番:“放心吧,没那么差,就算进不了外销部,做保安也行,就算做不了保安,扫地的也干,一定能打进你们公司,一定能天天一起上班下班,一定一定在你身边。”
玫玫笑了,眼里莹莹闪闪,走廊上人多,她只能捏捏他的手。
02
他那刻的心情真是无限感慨。
十六岁那年他就给她承诺,虽然那时不懂什么,但从不后悔说过的那些话。
他说十八岁他们要一起上大学,去同一座城市,读同一所学校,坐在一个教室,一起去饭堂打饭。
他说二十二岁他们要一起毕业,留在同一个地方,进同一家公司,买一套房子,一起吃早餐上班、一起回家做饭。
他说二十六岁他们要结婚,她要穿雪白的婚纱,长发上戴朵金色的小皇冠,也穿火红的旗袍,鬓边插着红玫瑰,他们要去最美的地方度蜜月,什么地方最美,其实那时他和她也不知道。
这样的爱情很土气吧,可那就是他们的故事。这么多年下来,谁也离不开谁了,他是她的骨头,她是他的肉,没有他,她总是虚软软地立不住脚;她不在身边,他总是空悬悬地时刻牵挂。
其实,也有段不在一起的时间,还真不短,一年十一个月零四天。
毕业的时候,省城有家大国企来学校招人,他被选上了,玫玫没有,不过也找了个不错的单位,面试、笔试很顺利,都准备试用了,偏巧玫玫妈那段时间胃溃疡住院,要她回来方便照应。当时杨川也想跟着回来,但国企的合同签得死,违约要赔笔钱,他家境一般,这笔钱不是小数目,于是两人商量着先这样,等等再看。
一年十一个月零四天好长啊,每一天都是搓成无数粒分秒捏着过的,电话容易,视频也不难,但声音再近,面容再真,都不算此时此刻在一起。
那是不一样的。
她半夜发烧肚子痛,不敢吵醒父母,也不会打车去医院,只是抱着电话对他哭。她熬夜写的报告被主管改错了数据,经理骂的却是她,她也不会申辩,也不敢抱怨,只会在盥洗室里抱着电话对他哭。想从前朝朝暮暮的甜美,她哭;无端担忧将来的路向,她也哭。哭是她应对这纷杂世界的唯一方式,可不是每个人都会心疼那些眼泪,除了他。
既然没有那么长的手臂,穿越迢迢的空间去擦她脸上的泪,那他只能整个人地回来。
这是承诺。
03
杨川觉得自己像头牲口,被人拉出来走两步那种。
姚经理带他进了外销部办公室,人人都在对着电脑忙,也有说电话的,站着说的,将话筒夹在脖子和肩膀中间说的,语速都很急很忙,好像稍微慢点地球就会停止转动。
所以当姚经理说,这是杨川,新来的跟单员,你们谁带带?他们也是边看过来一眼边笑笑点头,而键盘上的手指没停,话筒边的嘴在继续。
在外销部里,跟单员和业务员是最紧密的搭档,业务员拼死拼活抢来的单子能否完美成交,全靠跟单员的醒目老练,谁愿意找个生手来冒险呢。
最多不过一分钟的停顿,他却觉得分外漫长,等着谁把自己领走,那点低微的巴望和凄惶。
“我要他。”声音从靠窗的位置传来,办公桌的蓝色屏风遮住了她的脸,只看见高扬的左臂,像拍卖行的举手。
“外销部的女超人,喻华。”姚经理很高兴,“杨川,你运气不错。”
她这才站起来,黑发红唇,利落洒脱,唇边一点笑:“已经见过了。”
他也笑了,也许是紧张,也许是紧张之后的放松,一时竟没想到什么得体的话,只是点点头。直到这天中午下班,他才好不容易想出几句荣幸、感谢、指教、包涵之类的漂亮场面话,在心里练了好几遍,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很生硬。
喻华嘲弄地看着他:“你一个老实人,何必为难自己说这些。”
他脸红了。
走出门就见到玫玫在楼梯口翘望,这时喻华回头问:“要不要跟我去吃饭,饭堂很差劲,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全公司只有我知道。”
他迟疑着该怎样回答,玫玫已经迎上来,挽了他的胳膊,温柔亲热地跟喻华说话,怯怯地但不无骄傲地笑着:“喻华,他是我男朋友,以后就交给你了,拜托多多调教。”
喻华反应得那么敏捷,话音未落,她已经咯咯地笑了:“怎么调教?一边调戏一边教?”
玫玫也被逗乐了:“你随意,想怎么调戏就怎么调戏,只要你不嫌弃。”
杨川有些窘,喻华笑着看看他,没再说下去。
就这样,他成了喻华的搭档。这的确是个强大的女孩,连续两年当选金牌业务员,做起事来就像踩着几个风火轮,英语口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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