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_边想》第16章


“馨儿才两岁,你疯了吗?”
哥舒柔视线一转,落到床上的厉馨身上,神情带着点不以为然:“你不走,我就绑了他,你总会跟我走的。”
厉馨裹着被子昏昏欲睡,浑然不知已成了对方要挟自己“娘娘”的砝码。
谢卿下意识挡住了她的视线:“女侠有话好说!我走,我走就是了,你别动我外甥。”
哥舒柔也没真的想伤害厉馨,闻言抬起刀身,满意地笑了笑:“别想着晚上跑路啊,我耳朵很灵的。”
谢卿气得要死,觉得自己招待了白眼狼,恨不得叫她立刻把衣服还回来,馍吐出来。
一夜雨声不歇,谢卿辗转难眠,翌日大早,他好不容易才睡着,就又被哥舒柔惊天动地的踹门声惊醒。
“你就不能好好敲门吗?”谢卿黑着眼圈从床上坐起。
哥舒柔精神头很好,闻言耸耸肩道:“这门昨日就叫我踹坏了,敲不敲都能开。”
谢卿算是遇上对手了,一口气哽在喉头半天说不出话。
哥舒柔催他:“你快点,我急着追上他们呢,你整理下包袱咱们马上出发。”
屋外雨势稍减,飘着细雨。
谢卿看了眼天色,道:“你总要让我先安顿好孩子吧?”
他才不会真的犯傻带着孩子上路。
万一厉渊出了事,再再万一他也出了事,好歹还能给他们厉家和谢家留个后。
哥舒柔道:“行,那我等你。”
谢卿松一口气,开始替还睡着的厉馨穿衣服。
这千机门该不是魔教吧?怎么里面的门人行事如此乖张?
“追上姐夫他们,我是不是就能回来了?”谢卿问。
“是。”哥舒柔抱着长刀立在一旁。
“我姐夫也能回来?”
“将杨庭萱交给我后你们便都可以走了,我带他回千机门就好。”
自遇到哥舒柔,这大概可算是他听到的最顺耳的一句话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谢卿替厉馨穿戴好衣物,又整理了简单的包袱,出门往王寡妇家去了。
“你要不要去祭拜一下方悾克驮嵩诤笊健!毙磺涑抛派∥矢缡嫒帷?br /> “死人有什么好看的?”对方摇头,“不看。”
谢卿随便她,到了王寡妇家门口,让她在门外等一下,免得进去吓到老人家。
哥舒柔揉了揉鼻尖,颔首应下。
谢卿进去了一炷香时间,出来时眼圈通红,身后还爆出了厉馨凄楚的嚎哭声。
“真可怜。”哥舒柔望着门里说道。
谢卿瞪她一眼,没好气道:“别假惺惺了,走吧。”
两人这便上路了。
第十四章 
千机门位于安南罗伏州,在大誉最最南边,东面临海,再南就是真腊国。
“你们北方太干了,我好不适应。”
两人一路走着,有了谢卿的引导,倒是没再迷路,顺顺当当的出了巫州。
所幸谢卿记性尚可,之前厉渊与杨庭萱讨论要走哪条道时,无意间记在了心中,不然都不知道要如何追赶。
“那你是还没去过安北,我八岁从巫州到那边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要干死了。晚上干的鼻子痛,恨不得整个人泡在水里,一擤鼻子就出鼻血。”谢卿撑了把伞,与哥舒柔并肩行着,经过几日的相处,两人日渐熟悉,都不是迂回的性格,讲话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你为什么大晴天撑伞?”哥舒柔将她的斩马刀用布包裹,背在了身后。此时天气大好,她并没有与谢卿一道撑伞。
“怕晒。”
“晒晒怎么了?”
谢卿看了她一眼:“会中暑。”
哥舒柔自称突厥哥舒部后裔,自小被千机门主沈千雪收养,是她最得意的女弟子。
谢卿听过后隔了几日才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她师父是不是就她一个女弟子,哥舒柔没什么心眼就点了头。谢卿至此明白,她应该不止是沈千雪最得意的女弟子,还是最缺心眼的女弟子。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娇气?”
谢卿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呵了声:“真正娇气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你自幼学武,身强体壮,炎炎夏日都不带流汗的,自然不能体会寻常人在大日头底下走是什么感觉。”
哥舒柔的确不明白,但谢卿跟她解释了,她便也表示理解。
“这天是挺热的,要不我们先停下休息一下吧。”她指着前方一棵大树道。
两人在树下歇息了一会儿,哥舒柔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小白影一闪而过,人立马跳了起来。
“是兔子!”
谢卿一抬头,正好看到她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的样子,俨然是馋的不行了。
他们为了尽快追赶上厉渊和杨庭萱,一路过城镇而不入,风餐露宿,吃得都是便于储存不易腐坏的干粮,许久都没吃到口热食了。
“你在此等候,我擒了那小兔马上就回来。”说罢,哥舒柔一个飞身朝那只可怜的兔子掠去。
谢卿都没来得及说句话,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在原地等了会儿,谢卿觉得口渴,拿出水壶却发现就剩最后一小口了。
他们此时身在山林之中,较为偏僻,来时倒是有经过一座瀑布深潭。谢卿想着也不远,哥舒柔要是回来了叫个几声他也能听到,便起身往那里走去。
潭水清澈见底,还能看见其中的游鱼,兴许是旱季的关系,瀑布落水不大,有点稀稀拉拉。
谢卿蹲下装水,刚装好,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阵孩童的啼哭。
那哭声极是惊恐,边哭还在边叫“娘”。
他迅速抬头往瀑布上方看去,就见一个年轻妇人拉拽着一名瞧着不过四五岁的孩童,像是正要往下跳。
他吓得连水壶摔在地上都顾不得了,惊叫道:“喂!大嫂,你做什么呀?”
那妇人光顾着拉拽自己的儿子,没注意到谢卿存在,他骤然出声,也是被吓了一跳。
只是没过多会儿,她就哭起来:“我活不下去了,小兄弟,别管我了,你让我死了吧。”
谢卿哪里肯听她的,继续喊道:“死什么死呀!你看看你,长得这样好看,又这样年轻,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知是哪句话不对,妇人竟是哭得更凶了。
“就是这张脸害了我啊。”她捂着脸大哭,手上不再拉拽自己儿子。
那孩子先前明明那样害怕,此时见到娘亲哭泣,想也不想上去将她抱住。
“娘,别哭了,是安儿不好,安儿错了……”
妇人被他这样懂事的安慰着,心中酸楚无比,哭得更是撕心裂肺。
“安儿啊,是娘错了,娘不该这样对你啊!”她蹲下身一把将儿子紧紧抱住。
谢卿看他们哭得起劲,暂且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寻了条不那么陡峭的路手脚并用地攀爬到了崖顶。
他气喘吁吁爬上去,脚上蹭得满是泥土不说,手掌也被山坡上长刺的藤蔓给划破了。
“这位大嫂,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带着孩子一起寻死啊?”母子俩相拥哭泣,谢卿插着腰站边上猛喘气,由于耗费了太多体力,手还痛得要死,他语气就很差。
妇人大概二十多岁的模样,长得的确不错,此时泪眼朦胧,更有一副我见犹怜之感。
她擦了擦眼泪,垂眼对谢卿道:“我夫君死了。”
谢卿以为多大事:“死了再找一个呗!”
“他是被人害死的……”妇人咬着唇,眼泪再次止不住地往下淌。
妇人姓秦,是当地一名铁匠的妻子。夫妻俩虽然日子不是顶富裕,但也和和美美,相濡以沫。秦氏日常除了料理家务、照料孩子,有时还会去铺子里帮丈夫照料生意。
原本以为会这样平平淡淡下去,却不想一夕间遭受剧变。
两个月前,矩州刺史例行巡察到了他们镇上,行车时,被正巧经过的秦氏所吸引,见色起意,便向作陪的县令打听起了她的消息。
县令也不是个傻子,当晚便罗织了个罪名将秦氏掳到了县令府,供刺史享乐。
秦氏被刺史玷污后,虽然痛不欲生,但心里仍记挂着丈夫和孩子,故而一直忍耐着。
就这样,刺史在此地停留了五日,她便被折磨了五日。五日后,刺史走了,她也终于被放出了县令府,得以归家。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事,等着她的却是丈夫已经冰冷的尸体。
“我夫君在我被掳走的第二日便去那县令府上鸣冤,要他们将我还来。县令惧于刺史淫威,本想将他赶走,可刺史知道了此事却很生气,叫人改成棒打五十大板,直接丢到街上。”秦氏说到此处,哭得不能自已,“他们手下毫不留情,直接往死里打,可怜我那夫君,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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