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_边想》第67章


厉渊浑身一震,再去看他,已是面如金纸,没了气息。
谢卿抱着厉馨赶到厉渊身边,看死的竟是严梁辅,心里很是骂了他一通。
要死不能死别处去吗?还让姐夫亲手杀了他,这是诚心恶心谁?
“退后!”厉渊从严梁辅尸体上抬起头,像是没受什么影响,轻轻推了推谢卿,将他推回了角落。
没空给他们叙旧诉情,很快又有旁人扑杀过来。只是有了厉渊的保护,谢卿虽还是躲在角落,却着实硬气了几分,心落到了实处。
一番厮杀后,殿内局势逐渐明朗化,瑞王的叛军已无转圜余地,逐渐呈现颓败之兆。
“殿下,快逃吧,我们撑不住了!”瑞王手下侍卫道。
诏书已经到手,玉玺也已夺得,眼看就要登上至尊之位,叫瑞王这时候放弃,他如何能肯?
“给我抗住了!”瑞王咬牙切齿着,“我才是大誉名正言顺的储君,逃什么逃?”
他指挥残余众人,群攻盛琸:“给我杀了这个假太子!只要杀了他,我就是皇帝!”
他脸上显出癫狂之色,提着剑便朝盛琸冲去。
盛琸一直有洪博飞护着,他自己也有一点武艺傍身,倒是并不怕他。
“盛琸,别做缩头乌龟!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好汉?你这冒牌货,还不与我一决高下?”
只是瑞王刺耳的叫嚣实在让盛琸难以忍受。他倒要叫对方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冒牌货。
他沉眸推开洪博飞,一剑朝瑞王刺去,对方见他终于回应,双眼一亮,以剑迎击。两把剑交错在一起,摩擦碰撞,两人死死相抵,皆是咬牙切齿。
“殿下!”洪博飞想要护他,却抽不出手。
盛琸并不理他,手中长剑招式变换,不断击向瑞王。瑞王虽愚笨,人却勇猛,又大了盛琸许多,更有对战经验。不仅如此,他还力道奇大,盛琸击他他不为所动,他击盛琸却能轻易将他虎口震得发麻,几次下来盛琸便有些不支。
一个晃神,盛琸胳膊上便被划破一道口子。
便在这危机关头,一柄银光闪烁的长剑横空出世,长虹贯日一般擦过瑞王脖颈,钉在了不远处的大红柱子上。
瑞王惊恐地退后几步,身前刮起一道疾风,定眼一看,身着银甲的冉元白已经再次挡在了盛琸面前。
“瑞王殿下,让我来会会你吧。”他面带笑意,展臂握上自己的长剑,毫不费力地将入木三寸的剑身拔了出来。
瑞王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性和寒意,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敌,正想转身逃跑,被冉元白从后追上。
他只能咬牙相迎,硬是挡住了对方猛烈而迅疾的招式。
“盛琸许了你什么?让你荣华富贵都不要,这样替他卖命?”
一路杀到长安,刚刚又战了鲁渝凯,冉元白身上也有不少伤口。但他毫不在意,便像是没有痛觉一般,招式毫不迟疑。
“你给不了的东西!”
此话一出,他便抓准了瑞王的一处破绽,赤手握住瑞王的兵刃,一剑刺穿了对方的心肺。
瑞王万万没想到他对自己竟这样不顾惜,那手不像是肉体凡胎,握住剑刃便怎么也挣不脱,当剧痛席卷全身时,他还有些回不过神。
“你……”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不一会儿嘴角溢出鲜血。
冉元白见他眼眸逐渐暗淡,松了握住剑刃的手,一推瑞王额头,那沉重的身躯便脱离胸口长剑向后倒去。
第五十三章 
随着严相、瑞王、鲁渝凯三人身死,长安的危局在日出时迸发,日落后便安定下来。
长安城各坊官员百姓一早就被鲁渝凯封锁在了坊门中,惴惴不安的等到第二天,官兵开了皇城周围的几个坊门,让官员都可出坊上朝,而平民百姓则依旧不允许四处走动。
官员们穿着朝服乘着马车小心翼翼行在道上,透过车帘见那青石板上血迹斑斑,甚至还未干透,一个个心里都打起鼓来。
等到了朝堂上,龙椅上不见圣上,大家又都七嘴八舌小声嘀咕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城里杀声震天,我差点以为是犬戎人打过来了。”
“今早我见着路上巡察的都是生面孔,我停下问他们都是哪里人他们说是陇右来的。这……陛下不是召朔方军进京吗?怎么又换成陇右军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今儿个少了几个人?”
众人议论纷纷,这时后殿缓缓步出一人,殿中纷杂的声音立马静了下来,再一看,那人不是裕安帝,而是太子盛琸。
太子未像以往那样站到朝臣队列,他步上台阶,停在靠近龙椅的一节丹墀上,身后自有太监恭敬地替他摆好靠椅。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他是何意思,等他稳稳坐下,有大臣终于忍不住出声。
“敢问太子,陛下何在?”
盛琸扫了圈底下众臣,幽幽叹了口气:“诸位大人有所不知,昨日瑞王协同严相与朔方节度使鲁渝凯一齐逼宫,威胁父皇交出玉玺,妄图谋逆。虽最后有惊无险,叫陇右节度使及时赶到,破了危局,但父皇年事已高,一下遭受这样的刺激,身子骨便有些吃不消。昨晚发了恶症,今日已是起不来了。只得下了口谕,让我代为监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仿佛油锅里落了凉水,大臣们都炸开了锅。
“谋、谋逆?”
“这鲁渝凯好大的胆子……”
他们震惊之余,又都很快接受了这件事。严相专权,瑞王自大,都不买太子的账,两派相斗多年,逐日激化。在许多朝臣心中,东宫一战是早晚要发生的。独独让人有些意外的是,严相竟然会胆大妄为到勾结节度使逼宫。
“殿下,那严相三人现在在哪里?可是抓起来了?”
太子脸上一点看不出是昨日经过了血腥厮杀的人,十分淡定从容:“三人昨日都已伏诛,就地格杀。”
众人又是一阵窸窸窣窣,彼此交换着今日不知第几个错愕的眼神,直到盛琸抬了抬手,殿上才再次安静下来。
“瑞王不仅以下犯上,作乱谋逆,还勾结吐蕃王蒙罗钿里应外合。若是昨日事成,瑞王便会在登基后签订条约,将大誉国土拱手送上。”盛琸露出笑容,“还好陇右节度使智勇双全,察觉异样,设计佯败,与那呼延廷假意周旋,夺了反叛盟书与瑞王的印信,这才化解了此次危机。”
说罢,他身旁的太监朝殿外高声宣道:“传陇右节度使冉元白上殿!”
不一会儿,殿外一道修长身影徐徐而来,相貌俊美,貌若好女。
他走至最前,单膝跪下,抱拳拜道:“陇右节度使冉元白,参见太子殿下。”他摊开手掌,将掌中事物呈上,“这便是严相与瑞王勾结犬戎人的证据,请太子,各位大人验看。”
太子摆了摆手,身后太监托着一个托盘,微微躬身下了台阶,让冉元白将两样东西摆到盘子上。之后他端着托盘,在两列朝臣中巡游一番,让每个人都看清了盟书与印信的模样。
原本还有怀疑的大臣,在看到盟书与印信后皆是气愤不已,纷纷摇头甩袖,大呼严相是奸相佞臣,国之蛀虫。严梁辅已死,这些往日里慑于他淫威不敢开罪他的大臣再也没了顾忌,该骂的骂,唾的唾,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写本子将严梁辅这些年做过的恶事都参上一遍。
诸事议完,大臣们退了朝,面对空荡荡的大殿,盛琸缓慢地吐出一口气,舒适地靠在了背后的椅背上。
过了会儿,他吩咐近侍者太监:“让他上来。”
太监笼着手垂头下去了,很快领了一人进来,正是厉渊。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他一掀下摆,跪在了盛琸面前。
太子见他身形伟岸,就是跪在殿下也是稳稳当当毫无渺小之感,又想他能从千军万马中取得盟书,若是为臣为将,定然是一柄锋锐的杀人刀。
怪不得严相要对这个义子如此心心念念。
盛琸道:“厉渊,你此次自赤多赞手中取得盟书,路上又杀了呼延廷,还助冉元白解了长安之危,可说是立功无数。你有想过要什么封赏吗?”
厉渊道:“小人不敢要封赏。我为严梁辅义子,虽无血缘,但有父子之实。早年因父命我亦做过许多错事,殿下不追究过往已是小人之幸,并不敢求别的。”
盛琸静了片刻,又道:“你就没有想过留下来重新入朝为官吗?你骁勇善战,有正当壮年,朝廷如今很缺你这样的人才。若你肯留下,我便既往不咎,封你为新的朔方节度使,统管朔方军。”
对旁人,这或许是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可对厉渊来说,这并非荣耀,更像是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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