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秀》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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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杨明峰郑重其事的忙又点了点头,瞅着商小溪俏丽的三角脸,刚吐出了一个“我”字,就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嗯?”商小溪津了一下直挺的鼻梁,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两眼,坏坏地说,“想要说‘我以为’吧?没关系,你说吧,放心大胆地说,你又以为什么?”
杨明峰本来是想告诉她,我们其实是要包整栋别墅的,多一间少一间无所谓。可听她这么不依不饶的,便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板一眼地说:“我见识到你诲人不倦的崇高师德,就联想起我上幼儿园时的一个老师来了。那叫一个认真,那叫一个负责,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提醒我说,警察抓小孩尿床。”
“哈哈哈……”商小溪给逗得在沙发上笑成一团,圆润的身体不停颤抖,过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板起脸,鼓起眼睛,煞有介事地笑道:“我说那个爱尿床的小屁孩怎么不见了,原来是跑到北京来了。”
“呵呵,原来咱们早就认识呀?”杨明峰随口接了一句。可没想到,商小溪听了,竟然一下羞红了脸,埋怨似的死死盯了他一眼,慢慢把头低下了。
既然两个人都觉得是似曾相识,那后面的事就好办多了。原来,商小溪下午还真是有事,就是要跑一个客户。经过杨明峰一再申请,循循善诱地劝导,商小溪才开恩允许他假冒一回公司里的搭档,旁听自己是如何“拉客”的。
杨明峰的目的并不是助人为乐呀,有关这一点儿,鬼灵精的商小溪当然也明白。因此从客户那里一出来,都用不着做工作,商小溪就跟在杨明峰后面拐进了一家叫做“爱存不存”的银行,监督着他从提款机里取出了五百大洋。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经过一番生拉硬拽,小小的搏斗,杨明峰终于握着商小溪的手,进了一家被商小溪指名道姓为“随便”的餐厅。
杨明峰把商小溪送到自家楼下,再返回到单身宿舍,已是晚上十一点儿多钟了。他觉得那些熟悉的街道仿佛一下变短了,手上分明还留着商小溪滑腻的手汗,鼻孔里还飘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可她的样子怎么还是朦朦胧胧的呢?没看够,看不够,杨明峰是个善于思考的好孩子,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像她这种档次的美女,以前应该有很多故事吧……
第二十章 机关助理员
假公济私,不用学就会。这两星期杨明峰外出频繁,理由无外乎是与培训公司交涉,或是到资料中心查资料。就算偶尔碰上有一整天的安稳(商小溪组织培训会),可一到下班时间,急急火火地便跑没影了。不用说,手机也繁忙了许多,还常常是鬼鬼祟祟溜到门外去接听。办公室里这些同志,看见他新添的这些毛病,都是心知肚明。只是有人能忍住当面不说,有人忍不住罢了。
参加培训的人员名单上没有郝震,不过这个老兄看似并不在乎。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各人有各人寻求自身尊严的方式。那些经销商、代理商们可以不知道徐爱华,但却绝不能不知道郝震。而且据传言,他们私下里还都以能叼上他这个“大屁股”为荣呢。
郝震这一段时间,与刘立新正相反,心情好像特别愉快。除了还是经常在办公室里没轻没重地跟同事们开玩笑之外,对下面来办事的同志的态度也热情了许多。可是对他嘴里的那些所谓“奸商”们,依旧一如既往地疾恶如仇,照顾他们“高兴”起来也愈发显得变本加厉。
这哥们儿前段时间,不知从哪里弄了一辆不知道是转了几手的“现代”小跑车。今天打电话叫来这个公司给他试试车,明天又指派那家公司去给他拉拉高速,后天又到处打电话,散布说排气管子响动太大了……这才叫集腋成裘呢,于是没过多长时间,就剩那个车壳子还是原装的了。眼看大功告成,郝震这才大张旗鼓,正大光明地自己下本钱,给全车通喷了一遍法拉利红。两天之后,等车再开回来,大家围在楼下一看,眼睛都红了。不想郝震还谦虚呢,拍着机器盖子,嘿嘿笑着逢人就说:“咱哪有钱呐?花了两万多,就是一辆破车。我瞒着老婆重新喷了一遍漆,就这回家可能还得挨骂呢。”
效果当然是立竿见影,当场竟有几个缺心眼的,齐声夸他:才破费了那么点钱,就弄了个貌似崭新的名车,真值!还问他能不能帮忙再给淘一辆呢。
星期一的下午,半天没露面的郝震不知又是从哪个展览会上亲临“指导”回来了。他满面红光,满嘴酒气大踏步经过杨明峰身边时,不小心看见这小子也是旧貌换新颜。竟敢穿一件崭新的红白条长袖体恤,袖口还露着一块锃亮的自动手表,似乎想要跟他那个“小跑”配对比赛似的,便斜靠在这“挣一个花俩”的主儿身边的挡板上,站下不走了。
“哎,你们这些阴谋家怎么还在这儿耗着呐?”郝震怪笑着问,“你们一走,我们群众队伍就更纯洁了。”
杨明峰此时正歪在隔断一角,对着手机暧昧地小声嘀咕。他循声抬头,瞥见郝震醉眼惺忪,两条腿不停地交替晃动,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便赶紧按断电话含笑瞅着他说:“星期三一早走,中午到了正好吃海鲜。我们才是正儿八经的群众呢,走了之后,剩下的就都是些当官的了。”
“嘻嘻,兄弟,哥告诉你,悠着点。”郝震撇着嘴,色迷迷的样子说,“不见兔子不撒鹰,懂吗?这女人有的是,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跟她们玩真的。”
“哎,哎!”杨明峰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就反应过来郝震这是套他的话呢,便赶紧改口说,“有道理,等有了兔子,我一定向老哥请教。”
“小样吧你,还装呢。”郝震的舌头有点直,凑在杨明峰脸前,神神秘秘地说,“要不要哪天我把那辆小跑借给你,实在情绪上来了,也可以临时应应急。”
杨明峰给他逗乐了,站起来连连摆手说:“您那宝贝我可压不住!就凭我这模样,开到马路上,人家一看,就得怀疑是偷来的。”
“嘿,那有什么?现在的小姑娘别看屁嘛不懂,可都知道钱好使。她怎么知道车是借来的?”郝震咬着一口整齐的牙齿,往复拉动手掌,瞪起眼睛狠歹歹地说,“弄进去嘁里喀喳,先给她办了完事!可别像刘立新似的,姑息养奸,最后弄得多难受。”
刘立新?杨明峰早就怀疑刘立新有大事,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家自己不说,也不好意思主动打听。此刻郝震酒后撒疯,刘立新恰巧也不在,正是一个机会。
“刘立新怎么了?”杨明峰眼神里闪着纯洁的光,大惊小怪地说,“刘立新还敢对他老婆嘁里喀喳?反过来还差不多。”他故意用的是反问的口气,这样说,带有一点儿险恶的诱供意味。
郝震被酒劲儿顶着正在兴头上,确实疏于防范。他身子往后摇晃了一步,用咬牙切齿阴狠毒辣的声音骂道:“妈的,就凭刘立新老婆那个操性,要是我,早给她打服了!还他妈的敢跟我离婚?我削不死她!还……还……”
“郝震!你又喝多啦——”冷不防旁边传来一声断喝,吓得义愤填膺翻着白眼正在想词的郝震一哆嗦,赶紧闭了嘴,毛腰两步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整个经济处,除了徐总,估计也只有朱会欣在这个家伙面前还能有些权威。
朱会欣支棱着耳朵实在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看见杨明峰愕然惊诧的目光,抬手理了理头发,忧郁的声音对他说:“刘立新离婚,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咱们就不要再提了。”
天哪,刘立新离婚?既然已经开场了,岂有停止的道理。杨明峰这次可下决心要耍赖了,大不了应了那句话,我小,我不懂事呗。他赶紧走到朱会欣面前,央求她说:“朱师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我早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头了,您给我说说吧,我一定保密。我拿刘立新当大哥看,即使帮不上他什么忙,有可能,替他声援总可以吧。”
“哎呀——”朱会欣犹豫了片刻,狠狠瞪了趴在桌子上装出一副无辜相的郝震一眼,喃喃地说,“郝震刚才说的其实有道理,刘立新就是太软弱,太老实,最后连老婆都瞧不起他。你可能不了解情况,他老婆断断续续都闹了有两三年了,刘立新镇不住她,最后只有分道扬镳。”
惺惺相惜,胳膊肘不能朝外拐。杨明峰听着接连点头,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他旗帜鲜明,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瞪起眼睛说:“刘立新他老婆我见过两次,好像总是一副不阴不阳的样子,对刘立新说话也总是下命令的口气,跟训孩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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