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神州道》第119章

两人又笑了一回，说了些平时说的话儿。
最后，王小虎才举重若轻地问了：“那——准备什么走呢？”
“到这个期末。”
绣袍的话是简短的。
其实，刘绣袍现在反而轻松了一些，没说出来之前吧，心里还有点担心王小虎会不高兴，可是说出来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气死人了！”
绣袍的心里有点生气，不过，更多的却是放心。
或许，这些心思本不该是十一二岁的少年有的，可是，这两个小朋友啊，看似凡人，实则妖孽，男的可以说是先天大成，占了先天的优势；女的则全是后天修为，再加上她有个大妖级别的姑姑啊，她自己又是那种天资聪颖之辈，这么些年无人教导，心中积了好些问题，等到姑姑给解了惑之后，她也就实力突飞猛进，一日万里了。
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一直是同桌，一直到现在，可是，有什么时候，她掐过王小虎了？
没有，从来就没有过。
可是，自从跟了姑姑，做了她的小跟班，她倒是内心里也有了一点点小小的骚情。
既然说了出来，也就没有什么不可以说了。
可是，到底是有一样东西绣袍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的，那就是，她的初衷是去“挣大钱”，然后再来给王小虎做手术。
要是王小虎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那还不跟她姑拼命去？
你说你操什么蛋心！尼玛！老子升了四级就自动好了！
当然，刘绣袍同学肯定也是要被骂一通的：“你说你怎么就像那些个老太太一样啊，人家打个电话来了，说是怀疑你给陈水偏洗钱了，吓，你就把棺材本就转账过去了？”
“被骗了你还当人家帮了你天大的忙！”
“你这人别活了。”
当然，如果有这种对话的话，可能绣袍还真就会说：“怎么就不是帮了天大的忙了？还不是想帮你动手术嘛。”
不过，这些话都是没有说出来的，只是假设，因为绣袍没跟王小虎说这些事。
事情，也就这么过了，一切，到了期末，也就告一段落了。
王小虎觉得吧，是真该做点什么事了。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王小虎去练球有时候会请假了，再以后，就干脆是慢慢地就不去了，体育老师是苦口婆心地劝了，可是没用。
王小虎说，他要好好用功读书了，不再去校队打乒乓球了，他的时间不多，他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来做一件事情，这是必须的。
用老师们有时候会说半大女孩子的那种话说就是：“也不知道是变成大女孩儿了，还是怎么的，这位同学啊，成绩不好了，上课也不专心了，这个，是不是有喜欢上的小男生了？”
“我喜欢你妹！”
这是王小虎的回答。
王小虎是个很木的人，可是人言可畏啊，流言一起，山川崩塌、火山爆发、江河倒流乃至地球反转，一发而不可收拾。
王小虎是第一次领略到了这种强大的力量的威力。
不过，他表示没有压力。
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他沉默了。
一时之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嘲弄起这个少年起来，一时之间，好像空气中的细菌也对王小虎表示关注了，一个人要火起来，是没有理由的。
现在，王小虎回家后很少说话了，直接就进屋，然后就摆弄他自己的事去了。
有时候星期天什么的，他还会上县里面去，更甚者，有那么几次，是在星期一、星期二的时候去的，并且，他还带了户口簿。
舒娴有几次想和儿子谈一下，都被儿子巧夺天工地转到别的话题上去了，等到妈妈明白过来的时候，王小虎已经走了。
“这孩子！”
当妈的有些担心。
当然，这就让王石这个当爹的，更是倍感压力巨大！
他也就更卖力地干活去了，他干的是苦力活。
王小虎根本就不会想到，他的无心之举，给父母带来了多少压力。
如果早知道这一点，平时也就是一两句话的事，也不至于有后来的事了，将来，可能心里也就会好受得多。
不过，现在的王小虎，哪里会想得到这些？
人都说只有当了父母才知道自己父母的那种心情，王小虎当过谁的父母了吗？
没有。
所以，他依然做着他认为最紧迫的事。
“你知道吗，他真的是个人妖！”
“我有看见了，他尿尿是蹲着的……”
“你看见他下面了？”
“没有，我哪敢啊？会长针眼的好不好！”
“要是让这不男不女的来打乒乓球，我就不打了，我退出校队。”
……
“听说王石家的那个，叫男人还是叫女人来着，这个，以后怎么办事？”
“凉拌呗！”
“就像太监一样，弄个对食或者什么的。”
“我看是去诏南那边做比较好……”
……
《三省日报》的杂谈栏目：由男生痛经看变性手术……
……
人若连一丝情感波澜也没有，那也就不叫人了，那也就是个死卵。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和他们去争吗？
王小虎有时候一个人坐在暗夜里，用鼻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缓缓地把气呼出来，仿佛便可以将天下间所有的浊气都排除掉。
“这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事啊，我去争辩的话，不是和他们一样了吗？可是，我的心确实是难受了，那么，就让我狠狠地给他妈一耳括子吧！”
人，都是熬出来的。
期末考试就在这样的气氛中熬过了，一直就坚持到现在了，就看这一下了，王小虎对此有信心，但是，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小小的担心，担心除了成绩之外的事，当然，他是早就和老师商量过了的，老师也觉得这是可行的，也是帮了一下王小虎。
刘绣袍终于是要和姑姑走了，王小虎去送了她。
那位刘瑛就用眼瞪着王小虎警告他不要乱说话！那眼神，不是一般的犀利。
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小虎就先掉泪了。
“王小虎，你怎么哭了？”
这倒不是刘绣袍没心没肺，而是真没想到，还有，就是她也有点想哭了……
刘瑛不想做得太过了，也是怕适得其反，她最清楚不过，感情这东西，哪怕是小猫小狗，你也要让它发泄一下不是？不然，它可是会“呜呜”乱叫的。
于是，干脆，刘瑛是别过身去了。
本来，杨穆莲是说什么也要送一送女儿的，可是，被刘邦劝住了。
“眼看着女儿被那个死女人拐走，你舍得吗？”
“那个是你亲妹。”
……
最后也就是，到了公路边，反而是只有王小虎一个人来送刘绣袍了。
从公路边回头看，已经是看不到爸爸妈妈了，绣袍有点想哭，可是，到底是忍住了。
有那么一刻，王小虎行动起来——非常自然——如情场老手一般，这已经是抽丝剥茧地划去了外表，直指人的心灵了。
王小虎轻轻地走上去了，绣袍也没有躲闪，只是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萌萌地看着王小虎，然后，王小虎双手落在她的肩上，把身子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到了华都后，要好好的，知道吗？”
“嗯。”
刘瑛刚开始还只是偷听，现在已经是偷看起来了，两个小朋友玩亲亲，早已是落入了她老人家的法眼，她心里是不由得暗骂：“这个死人妖果然妖气十足！不是个好东西！”
当一辆班车来了后，刘绣袍也就和姑姑一起上车了。
留给王小虎的，不过是汽车的尾气。
“别了，小天后，我想，你不会再在电视节目里说我和杨飞的坏话了吧。我知道，所有的车轮都是由一家厂家生产的，而根据历史的车轮的转动，我们没有交集的……永别了！”
可能王小虎忘记了一句话，叫“尽信书不如无书”，从“车轮”被人造出来之后，已经是好多年了过了，现在，连雷劈都不流行了，现在，厂家早已经停止了“车轮”的生产。
天底下，又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连平行位面这种东西都有，又还有什么奇迹不能发生的呢？
所以说，一切皆有可能。
这一年，据事后的“砖家”、“叫兽”考证，大平小学是有两件大事发生了的，一件是在教育工作者们的大力支持下，办了特别通道为小天后转了学，让她从此踏入了艺术的殿堂；而另一件就是，乒坛领袖王小虎，也是在老师们的大力指导下，成功跳级升入了高中，这对他今后的乒乓球之路，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当然，有人用度娘查了一下，然后也考证了一下，得出，“砖家”和“叫兽”，都是本地人……
事后诸葛亮，谁都能来一个，可事实，也就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王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