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王座》第153章

耳边传来渡风温和的笑声，他把她的身子转了过来，注视着她娇羞动人的容颜，“若伊，你知道吗？你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爱你的男人都不愿意放手，但又无法独占，所以只有选择共享。”
望着渡风明净坦诚的眸子，若伊再一次被打动了，她感到自己是何等的幸运，能拥有如此宽容的爱情。
“渡风。”她动情地说，“如果我只能选择一个伴侣，那定会是你。但我不得不承认，其实我是个贪心的人，想拥有很多很多的爱。不愿被世俗道德所缚，不愿有所取舍，不愿压抑感情，只想顺着感觉，被爱，爱人。虽然我的爱情不是唯一，但都是用心真诚的。”
“我明白。”他低头温柔地吻过她的额头，“只要你幸福快乐，我可以接受一切。”
第二日的朝会上，若伊签署了对莱昂的赦免令。意料之中，赦免莱昂遭到了众多大臣的反对，凯雷忧心仲仲地进言：“莱昂此人非同小可，若是不斩草除根，怕是会后患无穷。”
“他已经臣服于我，并且答应为我做事。”若伊自信满满地回答。
“对于这样一个野心勃勃、能力非凡的人，有什么能够保证他的忠心呢？”凯雷尖锐地反问。
“有。”若伊从王座上挺直了腰身，明亮的目光扫视殿前大臣，以一种王者的气势说：“我决定迎娶他做我的第四王夫。”
一言惊天，震住了全场。大臣们面面相觑，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女王要莱昂做王夫，而且是第四王夫？
“陛下是决定结婚了吗？”凯雷小心翼翼地确认，眼角余光扫过侍立在一旁的渡风和歌舒特。
“是的。”若伊清晰的声音响彻全场，“我将迎娶四位王夫，和我共同治理国家，我相信，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王国会更加和平稳定，繁荣昌盛。”
大臣们算是反应过来了，女王陛下要娶四个王夫。按照安德洛亚的传统，国王只能有一个王后，但没有规定，女王只能有一个王夫。就算有这个规定，所有人也都相信，在这个大胆革新、蔑视世俗的新女王面前，一切规定都是能够更改的。
宫廷主管战战兢兢地询问：“请问陛下，除了莱昂大人，另外三位王夫人选是……”
“我的第一王夫是渡风。”若伊说着含情脉脉地看了眼身侧的渡风，渡风微微躬身，回以她同样温柔的眼神。
“歌舒特将是我的第三王夫。”若伊将目光投向站在右手边的歌舒特，他欠身致礼，深情回望。昨晚，他和若伊有一个长谈，对这个决定，他早已知道。
“第二王夫……”
见若伊顿了一下，凯雷和斐迪南的心都不觉狂跳了一瞬，两人不约而同地想，难道是自己？
“是奥略宁。”女王的眼底泛过忧伤，“虽然他现在不在我身边，但第二王夫的位置，我将为他保留。”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与狼共舞
女王大婚的消息很快传遍安德洛亚，一个女人四个丈夫，确实是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但放在以武力征服安德洛亚的女王陛下身上，也就没有那么难以令人接受了。若伊也不打算掩饰什么，她堂堂正正地结婚，迎进四位王夫，和他们共同治理国家。
取代前朝女王后，若伊没有再次举行加冕仪式，因此这场婚礼的意义非同寻常。这是她登基以来第一次盛大庆典，全国大大小小的诸侯都将前来参加婚礼，进宫朝贺，表明归顺和忠诚。换句话说，这是诸侯们衡量女王实力，也是女王考察各方诸侯忠诚度的绝好机会。
经过两个多月紧锣密鼓的准备，婚礼定于初夏的一天举行。婚礼的前一天，新郎新娘各自准备，若伊在最后一次试过婚纱后，邀请哥哥凯雷共进晚餐。
“驿宫里挤满了人，内务部正在为安排住宿发愁。四境的贵族都来了，据说当年戴克登基时都没这么热闹。”
凯雷一边用餐，一边说着最近发生的逸事。若伊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不时被他的话逗笑，晚餐的气氛轻松而又温馨。
待饭后茶点送上来时，凯雷浅浅抿了口红茶，望着若伊不无感慨地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嫁人了，更没想到会是四位王夫。”
若伊低头微笑，笑意中带有几分羞涩，这时她不再是高贵威严的女王，而是一个即将出嫁的女孩——这令凯雷更觉感慨。
“他们四个。你都爱？”凯雷小心翼翼地询问。
“是的。”若伊点头，目光清澈而又坦诚，“他们都为我付出了太多，我们曾经生死与共，并肩战斗，所以，任何一个人我都无法辜负。”
生死与共。并肩战斗。凯雷咀嚼着这话，心中纠结的一些心绪忽然间顿悟，明白自己比起那四位王夫。到底缺些什么。
隔着烛台宁静的灯火，若伊的容颜朦胧而又美丽。这令他再一次心动，也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他将这份心动深埋心底，她是他的妹妹，永远是他的妹妹。
“若伊，祝你幸福。”凯雷发自内心由衷地说，“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有那么多优秀的男子爱你。”
“谢谢你，凯雷。”若伊微笑，真诚地道谢。
送走凯雷后，若伊先回书房看了会公文。然后在侍女的服侍下，沐浴就寝。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她索性起身，拉开厚重的丝绒窗帘。
同月色清辉一同映入眼帘的是一道转瞬即逝的淡影。若伊心下一动，打开门窗。探出半个身子，轻声呼唤：“渡风。”
檐壁的阴影重叠处，雪狼探出半个身子，一向淡定的黄金瞳孔里流露出几分犹豫——按照习俗，婚礼的前一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见面。它有些进退不是地望着若伊。
若伊不觉会心微笑。在艾琳的帮助和烈焰寒冰的魔力作用下。渡风并非简简单单地恢复人形，而是拥有了化形能力，能够在人形和狼形间自由转换——这将保留他作为雪狼时的强悍战斗力。
若伊招手示意雪狼走近，她的手指留恋地轻抚过它柔软的皮毛，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睡不着觉，嗯，正好我也睡不着。”
雪狼晃了下脑袋，伸出湿热的舌头，温柔地舔过她的脸颊。化身狼形后，它不能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表达柔情爱意。
“月色正好，反正也睡不着，我们出去走走吧。”若伊提议。
如水的月光下，雪狼背负着若伊，在宫殿的房檐墙壁间疾驰飞奔。值岗的卫兵，只觉一道淡如云烟的影子逝过眼前，待定睛看去，却只有飘渺宁静的夜色，不由怀疑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若伊伏在雪狼背上，双手紧紧抓住它后颈的皮毛，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宫殿城市自脚下闪过，而头顶，则是皎洁的明月和永恒的星空。
天地之间只有二人，尘世万物皆在脚下。
若伊心中不由升起了这样的感觉，她和他经历重重磨难，而今终于站在人世高峰，睥睨天下，从此以后，再无什么能遮住她的眼。
雪狼在紫华宫后的山顶上停下，这里是紫丘的最高处，也是整个帝京的最高处。
若伊跳下狼背，临风而立。苍茫夜色下，整座城市陷入沉睡，而紫华宫的一角依然灯火通明，那是举行婚礼宴会的大厅，夜色已深，宫廷内侍们仍在忙碌，为明天做最后的准备。
风起，扬起她的长发和裙裾。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绣花丝袍轻垂在脚踝，露出雪白的玉足。脚下的青草地很柔软，沾着冰凉的夜露。
雪狼怕她受凉，紧靠着她，想用自己的体温为她取暖。若伊回眸嫣然一笑，问道：“渡风，你可不可以恢复人形，陪我说会话？”
雪狼低下了头，眼底闪过一丝尴尬，因为身体是可以变的，衣服却不能无中生有。现在化身人形，就意味着他将身无寸缕。
“快变嘛！”若伊撒娇地说，不依不饶地捧起了雪狼的头。
如果这时能说话，雪狼一定会斥责她胡闹，而此时，它只能摇头，以拒绝若伊的无理要求。
“我知道你是在害羞，因为变身后没有衣服是吧。”
雪狼抬头，见若伊的眼中满是狡黠的笑意，原来她什么都明白！
“既然不能陪我说话，那就陪我跳舞吧。”若伊说着，优雅地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雪狼只好直立起身子，一只前爪搭在若伊的肩上，另一只前爪放在她的手中。若伊盈盈一笑，带着它旋转起来，它急忙跟上她的舞步。
明月当空，山颠之上，一人一狼翩翩起舞，竟有一种别样的浪漫。若伊心想，这也算异界版的美女和野兽了吧，这可是名副其实的与狼共舞。
思想开了个小差，她脚下不慎一滑，雪狼的舞步本来就笨拙，一时间收不住势头，直直扑了下去，将她压倒在身下。
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