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七年归》第3章


“王爷,孙本纪孙太医来了。”瑞兴在床边提醒。叶普点点头,嗓子还是哑的不想张嘴。
孙本纪被请进屋里,身上穿的朱子深衣显得人十分清秀,号脉的表情苦大仇深,叶普看的直想笑,又不是谁欠你钱干嘛耷拉着一副丧气脸。
孙本纪抬手取针看样子是要针灸,叶普发了毛,连忙阻止:“咱能不用针嘛,我慎得慌。”
“不行。”
孙本纪斩钉截铁,语气反而恭敬,叶普就是不伸出手,让一边的瑞兴犯了难,“王爷,这孙太医有孙太医的道理,您得听太医的,这是皇上吩咐的,不敢违抗啊。”
“我管他是谁,我的身体我自己管,他插什么手!不行就是不行,天皇老子也不行!没得商量。”叶普的一副公鸭嗓就是不让施针。
孙本纪看着床上气色见好的叶普淡淡说了一句:“那孙某告辞了。”
站起来出了屋子,瑞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您的病脱了半个月还是不见好,前几日皇上亲自下了旨意,若是您再不见起色,便是我们死罪一条啊!”
叶普脸色变了,慌张的让瑞兴把在府门口的孙本纪又叫回来,俩人望了一眼,叶普先开了口:“轻点。”
孙本纪拿出针来,扎下去的动作一气呵成,酸胀的感觉叶普跟吸了过量□□似的抽了半天。
“你给你家王爷吃了什么进补的药吗?”
瑞兴想了想答道:“怀青王来看王爷时曾带来一根冬参,说是百年老参对王爷的病有好处,让奴才们煎药给王爷喝······”
叶普听了噗嗤一乐,指了指瑞兴“你当是萝卜,清口还顺气?萝卜吃多了还放屁呢,参吃多了不放血啊!”
“王爷!”孙本纪嗓音高出来一声,把叶普的一脸笑意全给憋了回去,“王爷身子见好或许是有这参的原因,只不过大补之食会适得其反,那参不要再煎药了。”
瑞兴点头哈腰的连连说是,叶普倒觉得这人脾气挺怪,有点刘栋的感觉,小时候自己冰棍吃多了发烧,父母不在家,都是刘栋忙前忙后的照顾自己,只不过刘栋不会呵斥他,反而更向着他,一生病就有持无恐的欺负刘栋。
“真像。”
瑞兴送到门口折回来照顾王爷,接了话茬“王爷不再歇会吗?”
“不了,你给我讲讲我跟这个孙太医的事情怎么样。”叶普眼睛里挺有神,很是想知道这个孙本纪在这一世和自己的事情,全然忘了为什么七天已过自己却还没回去的原因。
这一世的积水潭医院的ICU病房里刘栋隔着门看着插着管子的叶普,守了一夜,自己的妻子陪在身边也是闭口不言。叶普的肋骨断了一根,脑袋被砸的充了血,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刘栋见到叶普的时候叶普刚被推出手术室,手里还拎着中午犒赏叶普的芝麻酥糖,不知道怎么递出去让他吃。崩溃绝望的哭出了声,站在背后的妻子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拍拍丈夫的肩膀,想起自己当初结婚时丈夫没有多开心的样子,再看看他这个病床上称兄道弟的朋友丈夫哭的伤心欲绝,到底是谁最重要呢?有点迷茫,有点不值。
一世轮回,几尽迷惘。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总是高审····我有反动色情咩?
第6章 宫花拂面送行人
一边养着身体,叶普一边打听了这北静王所有的事情,往上数三辈的人几乎都倒腾清了,弄透亮了。这王爷的本命叫尚凡,头上有四位哥哥,下面有两个妹妹还有一个万人景仰的皇帝弟弟。因为是太后的儿子,又让先帝从小惯的没有个样,所以为人傲气,又不守安分,经常隔三差五就犯个事情让别人头疼,这回尚凡大病一场的原因,不过是皇位之争的失败者,气血冲关,跳湖自尽,剩一口气吊着让叶普坐享其成。
这还真是够丢人。
“王爷!王爷!不好啦!怀青王来了。”果青打门廊就开始叫唤着跑到湖心亭。
大嗓门把睡得正香叶普吓得瞪大了眼,跟死鱼似的。
瑞兴见吓到了北静王,就跟要了他的命,冲着跑过来喘着粗气的果青狠狠的打了一巴掌后脑勺,“你个完蛋的东西,王爷近几日没睡过安稳觉,好不容易睡着了你还给我叫唤醒了,你个小王八蛋!”
果青疼的眼泪豆大的往外掉,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身子骨还没长大就买来当长工,叶普于心不忍,“果青,你下去休息吧,下午出去替我买书,银子自己到账房去取。”
“是,王爷!”果青带着哭腔走出亭子。
叶普走到瑞兴身后,也使劲弹了个脑瓜蹦,还笑嘻嘻的问:“疼吗?”
瑞兴不敢吱声,知道这是自家王爷教训自己下手太狠,紧跟着叶普出了亭子,一前一后的走着。叶普也不再逼问,只是自顾自的说:“这王府里不过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你是总管,教训人你有你的道理,我不能管,但是你总得有个事情轻重的惩治办法,你不要怪我打你。我只是觉得被父母卖进这王府本就是没根的草,你对他们好,他们自然也会出力,将心比心总是没错。”
“是,王爷。小的一定改。只是王爷之前······”
叶普不吭气的站住,后面低头走的瑞兴鼻子正好磕在后背上,撞得生疼,好像那严冬腊月里的腊八醋,酸辣的直窜人心。
“现在的我和之前能一样吗?!咱俩不是说好了,我指东你不打西,我往东你不往北吗!你怎么又提老本!”
叶普举起右手又要弹一个脑瓜蹦,瑞兴立马拦下来,“王爷,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可别弹了,上次六儿打破个花坛,我打他十个板子,你打我仨脑瓜蹦,这回又打,我真受不起了。”
叶普收回手,笑得灿烂,摸摸瑞兴的后脑勺,吹吹气,“你乖乖的,我就不打你昂。”
“五弟可是好兴致,这庭院的花色可是姹紫嫣红啊!”
背后的声音冒出来,叶普也变了脸色,瑞兴也不贫嘴恭恭敬敬退到身后,叶普向怀青王行了礼,“小弟有失远迎,还望大哥原谅啊!哈哈哈”
怀青王尚信长得有些黑,身材不算高大,心眼并无太多,一身黑色纹虎褂,少了些宽袍大袖,简洁不少,一副武将才有的气势。
“哎,自家兄弟不必多言,我今日就是来看看你的病,朝堂上的太医倒是说你气色好的多了,今日一见我倒觉得还是差些。前几日我与三弟南下,去了一趟西江,虽是公差但我俩总是看你病怏怏的送你些你喜欢的东西平日里也不用如此倦怠,也不知你你欢喜不欢喜,大哥粗人,一点心意,你可要收下。”说着就让人搬到面前,一盆红豆杉,若是放到现代或许叶普早就大喊发财了,只是现在不是自己的时代,说话和言行也是小心谨慎。
“还有这花农,也是养花的好手,一齐送与五弟了!”尚信挥挥手,远处走来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孩子,跪下向叶普行礼。
叶普把尚信骂了一户口本,还得面带笑容,“哥哥仔细,这花名贵,我定好好养育。”
尚仲见自己弟弟人在心不在,以为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道理一定是懂了,也不多留,找了个借口回府了。
叶普也没送,就站在这湖旁,看着清澈池底,又扫了一眼跪在地下的小孩,满脑子的算盘打得叮当响。他当然知道尚信来的原因,不过是当今皇帝年轻,主少臣疑,皇权不稳,借机上位还得多几个帮手,怀青王联合老二魏忠王与淮南王和西北将军尚礼分庭抗礼,自己就是砝码,人往那偏哪就更有机会赢。
叶普不是傻子,读过上下五千年,知道36计,这套他不进。
“王爷?”瑞兴轻声唤了一声,叶普才换了眼神。
“你多大?”
少年把头压得更低了,“十四。”
“叫什么?”叶普继续问。
“千休”
“家里几口人?”叶普走到跟前。
“就我一人。”
叶普不再问下去,对着刚端来茶水的阿瓢吩咐几句,快步走了。
阿瓢走到少年身旁笑说:“你要再把头压低些,还不如直接把头放到裤裆里呢,我们王爷走了,你把头抬起来吧。”
少年抬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亮亮的,乌黑的头发挽着脸上透着青涩,阿瓢看的眼睛发直,“你真漂亮。”
少年眼睛一瞪,回道:“你才漂亮!”
阿瓢嘿嘿一笑,露出换牙的豁牙子,“我不漂亮,我们家王爷漂亮,你跟我们王爷比还差点。”
“切。”
“真的!我们家王爷身上有仙气儿,你跟着呆久了,自己都觉得有点那股仙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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