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语妖恋》第61章


黑衣人转身去一间隔断中,捧出一堆碎石。子子叹气。这哪里是失手?分明是用锤子锤碎了。
黑衣人看了子子脸色,居然讪讪地笑:“当时太心急,只想雕颗好心。哪知这石头赁个硬法!”
事已至些,子子无话可说了。连赌约都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如今能寻着些记忆碎片也是好的。若这黑衣人心狠些,欺她不记得,什么也不说,她还不是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我怎么办?吃了它?”子子指这黑衣人手中大大小小的石头碎末。这些红色的碎片,在白色的明珠中发出柔和的光芒,星星点点流转,很是美丽。
黑衣人睁大了眼睛,然后和子子一样无奈地摇头:“看来你果然遵守诺言,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说着把石头捧在手中,结了几个手势,石头中便闪出一道红色光带,直往子子眼睛里冲去。子子只觉有什么东西猛闯进眼里,带着无数影像与金光硬生生冲入脑海中,只来得及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正文 大结局之二
醒过来时头顶上有七八双眼睛关切地注视着。白色的夜明珠冷冷地照着。子子打了个冷战。感觉像在医院手术室,被一群拿刀舞钳的医生盯着一般。
心里这么一想,腾地就坐起来,险些撞到红果儿的鼻子。
没事就好。秀水的眼里写着这么几个字。
大家看她坐起来,便安了神。
“我晕了很久?”子子吸着鼻子问。
实在是冷啊。多呆一会儿,她迟早要感冒。
黑衣人便坐过来,极小心地在她旁边坐下来,很是不好意思地想弥补:“我忘记了你如今是凡胎重塑,那些个记忆流猛了些,倒不会有多大伤害。你才晕了一小会就醒了!”
呃。子子摸着头。却抚到秀水温暖的手。她转头,秀水在她身后,正用手来探她。
“没事吧?”眼眸如水,柔情四溢。又有些防备那大大咧咧颇没脑子的黑衣人。
“还好。”子子舒服地靠在秀水温暖的怀里。无视旁边桔嫣恨恨的瞪眼。
“你想起来了没?”黑衣人充满希望地看着子子,恍若失忆的是他一样。
是啊,既然已经输入了记忆,总该想起些什么。子子闭起眼睛来。脑子里乱得很。有笑着的方不言,阴着脸的方不言,背着手的方不言。偷亲她的方不言。正在脱衣服露出一片强健胸肌的方不言。还有。亭台楼阁,不似人间。
一幅幅,一幕幕,如同忽然挤进脑海里的照片,却都是断裂的,连接不起来的影像。
子子悠悠地叹气。忽然开始心痛。方不言,你究竟和我有什么渊源?如何我过去的点点滴滴,点点滴滴全是你!
也有秀水,有爷爷,还有红果儿。青藤子,三千,以及那在方不言颈上晃来晃去的一方紫玉。
一些温暖的东西弥漫开来,缓缓浸入四肢百脉。如温泉在身上轻轻涌起水波。子子微微闭着眼,噙着笑。这是家的感觉。
也有些不认识的人。老的少的,环佩叮当,富贵逼人,也盛气凌人。方不言站在她的面前,搂着她,护着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似乎是争吵。那些记忆却缺失了。
“想起来了没有?”黑衣人最为急切。急急地问。
子子睁开了眼睛,看着黑衣人。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影像。黄衣的美人。和窗子里冰雕的那个一模一样。
子子瞪时睁大了眼睛,有些什么,一触之下,忽然通了。她指着黑衣人,又指着冰雕的小屋:“你……是她?”
一洞的人都愣怔了一下。黑衣人却凄笑起来。转了个身,身上那件黑衣便如雾一般渐渐散了。冰洞中站着个如同水雾凝结的女子,身影单薄,瘦弱不堪。眼角眉稍都凝着淡淡的愁意。
“你认出我了?”女子问。
子子摇着头。努力在脑中搜索无果,却仍忍不住说道:“我找不到其它记忆了。不过你好像更瘦更单薄了。”
女子清清冷冷笑了:“那你还如从前一样称我羽婆婆好了。”
这样的年青的年纪,要叫婆婆?子子张着嘴叫不出声来。
“子子,你还记得什么不?”
红果儿跳到子子面前,摇着她的手臂。
子子无奈地摊开两只手:“我记不得。只有些破碎的片断。大约……我是很喜欢方不言的。”
“你想不想听我说一说那些丢失了的往事?”羽婆婆看着她。
子子犹豫着,居然有些不想!
丢就丢了吧。还有什么好找的呢?她竟然有些怕。怕再接触到那些过去。
羽婆婆看一眼昏睡的方不言,冷冷地哼了一声:“你倒是绝情!”
子子微微缩了下。羽婆婆生起气的样子,还是冻人的。
“果然和那个混蛋是一模一样的!”羽婆婆忽然骂了一句。眼中闪过无限悲凉,又看着子子:“你不想听。我也是要说的。且不说我打碎了你的石头,便是为着那昏睡的痴情种讨个公道,也是该说出来的。”
子子默然。那零零散散的记忆,渐渐点燃了心头一点火,越燃越亮。
“我本是千万年前一缕孤魂。”洞口吹进一阵风来,羽婆婆的身形竟在风中摇晃,似乎就要散了开去。
秀水猛然站起身来,结出几个手势,眩起一道蓝光,缓缓如光般闪在羽婆婆身上,让那道身形立刻丰盈真实了几分。
羽婆婆回首看他,微微点头致谢。继续讲述。
“我心头有万千往事,虽然做了一缕魂,却百般不甘心。在天地之间飘荡,有一天无意中进了这个剑庐。剑庐是至阴至寒之地,我费了许多苦力,将这剑庐中的碧虎青龙剑的剑灵,”羽婆婆抬起头来,指着碧虎青龙,“就是他,我将他唤醒,共享半个剑庐,在此修炼生息,原来只想苦苦等到有一天,有一个人能来寻我。”
说着低下头来,竟从眼中滴出泪来,瞬间结成冰花,叭叭摔在地上碎裂开来。随了这眼泪的滴失,水汽般飘忽的身形又淡了几分。
秀水盘腿坐下,结出手势,源源不断将蓝色光柱般的水气输到羽婆婆身上。每结一次,羽婆婆的身形便充盈几分,焕出生气。
“不过数万年的水灵,有这样的功底,实在是不错。”羽婆婆显然享受秀水输来的水气,又摇着手:“不用再浪费了。我如今已经没什么挂念,唯愿早一日散做烟尘,早一日再不受这独思之苦。”
秀水却并不停手。羽婆婆婆也不再勉强。继续说事。
“等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年,却冒冒失失闯进来一个丫头,眼睛肿得如桃子,在这剑庐里转来转去,要想把那把旷世闻名的碧虎青龙剑借了去用。我问她一介女仙,怎么要用这旷世的兵器。倒引得丫头絮絮叨叨说出一段事来。
原来她是禽王最小的妹妹的女儿,名叫梓橦公主,与将要接任的禽王方不言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却无奈禽王家族忌讳她爷爷与首任禽王有过数多恩仇,想要让方不言娶了别家的女儿。梓橦公主说起来恨得咬牙切齿:他们越是忌讳,我越是要让他们明白。果真要拆了我和不言,我持了这把剑,扫平了禽族,一统天下,照样扶着不言做禽王!”
“爱又如何?恨又如何?可经得起岁月打磨?若过了千秋万载,仍像当时般明镜通透?”
羽婆婆站起身来,转向那雕琢精美的冰池,忽然吟诗出这样几句。诗不像诗,词不像词,语气却黯然神伤,令人心缩起来。
子子看着她。这几句,在羽婆婆念过后,便如隐在纸上的字一般,被神奇的药水滴过后,在记忆里清清楚楚地显出来。
“我记起来了!”
子子腾地站起来,看到一众张望着自己的朋友,又有些慌张地摆手:“我只记起了这一段儿。”
她走向羽婆婆,声音有些沙哑:“婆婆,你笑我痴,对不对?你讲了个故事给我听。一个听得我落泪的故事。你说哪有千古不变的情与爱?不过都是随漏斗流沙翻转的沙子,过一个时辰,便换一回心。还说,要与我打个赌,将那把绝世之剑借给我,若我与他,果然结成千年之好,便与他一起,原封不动将宝剑还回来,而且要帮你找一个人回来。若他负了我,仍旧要将这剑还回来,不过。还要在剑下提着他的人头来。也应着既有情牵,活相依,死相守。是不是?”
“他果然负了你。”羽婆婆转过脸来苦笑:“只可惜你竟然傻到不忍心用剑去杀了他,却把自己给活活断送了!”
子子不再说话。脚步有些踉跄。往事一幕幕,如受了*的古井,股股地从往外冒了出来。
“梓梓!”秀水从后面过去环住她。
子子扶着他的手,摇一摇头,再摇一摇头。望望秀水关切的眸,又看看晕睡的方不言和呆呆站着的桔嫣,似乎自言自语:“我当时做得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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