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平阳》第47章


思,方侯爷瞬间一阵胸闷,不想那个贼子也罢。
官兵往四处去搜查,慕南山背着双手站在庭院正中,也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视方侯爷如无物。方侯爷心里一沉,只觉得此番不能善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有一队官兵吵吵嚷嚷地抬了几箱东西往这边走来,往庭院中间一放。
“禀告大人,我们在库房里查出这几箱可疑之物,请大人过目。”说完用刀撬开箱盖,一一打开,将箱子里的东西暴露在明亮的火把拂照之下。
方越棋刚一见那箱子,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这不是昨天庄子里送来的那些货物?他当时便觉察出几分异样,却没放在心上。这个时候被抬出来,方越棋只觉得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巨网,在黑暗当中渐渐显出狰狞的形貌业,将整个侯府笼罩其中。
“方侯爷,这些都是从府中库房里搜出来的,侯爷不如说一说这些东西的来历?”慕南山望着方侯爷,一脸似笑非笑地问道。
方侯爷还在惊疑不定,只能道:“昨天府里的庄子送上来了今年的出息,慕大人府里难道没收过?”
“庄子里的出息?”慕南山冷笑一声,从箱子里随手拿出几件东西来,一件是造型别致的琉璃灯,一件是样式小巧的座钟。
“方侯爷府里的庄子果真与本官所见的不同,这样精致贵重的东西,本官可只在番商那里见过。”
方侯爷借着火光看清楚了那些东西,顿时大惊失色,一脸不敢置信地失声道:“这……这怎么可能?!本侯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这绝对不是平国公府的东西!”
慕南山冷哼一声:“侯爷想说本官有意陷害你?这些东西在贵府库房里搜查出来,可有人逼着侯爷收货?如今人赃并获,侯爷还有什么冤情,就到皇上面前说去吧。”
方越棋与方越笙相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惨白的心知肚明。昨天他们二人接手货物时的一时大意,竟然就埋下了这样大的祸根。如此雷霆之势的陷害与出手,这背后之人显然是企图一举将平国公府铲除,不留一丝喘息之机。可笑他们到现在还弄不清楚是谁在背后出手陷害平国公府。
霜荷在方夫人院子里伺候着,前院的消息传不进来,一众女眷都是满心惶恐,忐忑不安。
霜荷几次跑到垂花门去打探消息,却都弄不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在先前的一阵混乱过后,后宅已经安静下来,也没有外人擅自闯进来,这让方老太太和方夫人心中稍安,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
四更天时,霜荷又一次跑出去探听前院情况,方老太太和方夫人婆媳二人在房里焦急万分地等着。这一次霜荷却是满脸泪水地跑了回来,一进来就扑跪在地,哽咽道:“老太太,太太,不好了,侯爷和世子爷被那些官兵抓走了!”
“什么?!”方夫人猛地站起身来,却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方老太太忙让丫鬟仆妇将方夫人抬到床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总算将人弄醒过来。
方老太太是方侯爷的母亲,正儿八经的平国公夫人,超品诰命,此时已是八十高龄,早已不管府中之事,与方老国公有大半时间都在老家府宅里住着。这一次是因为方越笙和方越棋二人的婚事才被接到京中,没想到就碰到这等变故。
眼见得府里一团混乱,方老太太唤来自己的几个贴身嬷嬷,暂且将后宅之事管束起来。
方老太太早已镇定下来,坐在床边,对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方夫人道:“不管明晟那里出了什么事,皇上便是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也不能将我和国公爷怎么样。如今我在这里,暂可保后宅无事,咱们总还有一分喘息之机。如今明晟和越笙出事,你更不能乱了分寸。”
“媳妇全凭老太太作主。”方夫人肿着眼睛垂泪道。
方老太太叹息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
“当日国公爷还说,有凌戟辅佐侯爷和越笙,自可保平国公府屹立不倒。你们糊涂啊,怎么就把凌戟赶走了呢?”
方夫人只能敛眉听着,心中却是一片苦涩。
凌戟对笙儿是那番心思,就为了平国公府的前途,不赶走他,难道还要把笙儿送给他不成?
☆、第48章 无助 
“世子爷,请进吧。”
顺天府牢房里,牢头打开牢门,似笑非笑地看着方越笙,假模假样地拱手道。
方越笙强自镇定,自己走了进去,牢门在身后轰然紧闭,几名狱卒说笑着走远了,他才终于松懈下来。四肢发软,很想坐下来,但是看看周围的环境,方越笙嫌恶地皱了皱眉头,直挺挺地站在中间。
方侯爷和方越棋被关在了隔壁,还有侯府的其他男丁,都被抓了进来。他们虽沦为阶下囚,到底是勋贵出身,慕南山也不敢太过作践,这几间牢房还算是清净的。
四下无人的时候,方越棋走到牢门边上,连声叫道:“大伯?你怎么样?爹,你们怎么样?那些官兵没有为难你们吧?”
方侯爷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方越棋的父亲方明晏却有些沉不住气,高声道,“发生了这么大变故,怎么可能没事?!大哥,为什么我们府上会查出什么与海盗私通的证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想想办法啊!”
“够了,还嫌不够乱啊,别吵了。”方侯爷知道自己这个小弟向来撑不了事儿,这会儿竟然比几个晚辈还沉不住气,只能出声喝道。
方明晏不服气地收了声,方越棋忧心忡忡地开口道:“伯父,都怪我,昨天收那些货物的时候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么大的陷阱。我……我实在是无能……”
方侯爷无奈长叹一声:“不怪你,这是有人要蓄意陷害我们侯府,没有这件事,也会有别的事。”
方越笙嘀咕道:“要是凌戟在的话就一定可以识破……”
“住嘴!”方侯爷瞪了他一眼,只恨隔着走廊和两道牢门不能亲手教训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昨天你不是也去看着了,你看的是个什么?!没用的东西,光想着靠那个不要脸的贼子!”
方越笙呐呐地不说话了,只听方侯爷又叹道:“当务之急,还是想想如何解决眼下的困境。”
“老太太如今在府上,她一定会想办法的,大伯别急,我们先等等看。”方越棋安慰道。
方侯爷点点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牢房之内照不到天光,众人无法计算时间,只是过了两顿饭的功夫,终于有侯府的管家带着几个下人进来了。
“老爷,老爷,世子,您没受苦吧。”管家一迭声地叫着,老泪纵横。
方侯爷毕竟年纪大了,一番惊吓慌张之后身子不免虚弱,此时有些昏沉地靠在牢房内的床头边闭目养神。
方越笙嫌弃牢里的饭菜,两顿饭都没怎么吃,这会儿正饿得发慌,反倒十分有精神,扒着牢门道:“福大叔,你快别哭了。你怎么进来的?外面怎么样了?老太太怎么说?”
管家忙回道:“顺天府的人把侯府给围了,不放人进出,还是老太太抬出国公爷的名号,老奴才能带着几个小厮进来看看各位主子。老太太让侯爷和世子爷想想办法,以前总有同僚旧友,好歹把这件事情打听清楚,才好应对啊。”
方越笙点了点头,探手在身上摸索了片刻,解下自己的一枚玉佩,递给管家:“福大叔,你拿着这枚玉佩到广安侯府去找许世子,他一定会帮忙的。”管家忙接了过来,小心收好。
“对了,还有泰宁伯徐府和安宁伯钟府,我和他们府上的世子都有交情,让他们帮帮忙,就说我在这里等他们消息。”
管家一一应了,方侯爷那边已经醒了过来,管家忙过去问侯。
方侯爷想了半晌,这一年来他和以前的世家旧友都是些面子情,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何人可以托付。再说他知道那些人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方侯爷只觉得自己府上遭陷害这件事,那些人未必脱得开干系。
“罢了,我也没有什么好交待的。只一条,这段时间你千万要照管好府里,让老太太和夫人不要太过忧心伤身,还有几个小姐,更要照看周道。我相信清者自清,我们府上向来干干净净,圣上一定会还我们一个公道。”方侯爷道。
管家再次一一应下,方越棋也像方越笙一样解下了随身玉佩,让管家去寻他平日里交好的几个朋友,帮忙打探一下消息。
待到几人交待完毕,方侯爷便催促道:“行了,你快回去吧,不要留太久,免得多生事端。”
管家这才告退,又带着人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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