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平阳》第68章


贝儿子鸣不平,理智上却十分支持这件事。虽然怎么想都是便宜了凌戟这混蛋!谁让人家现在是神武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呢!
凌戟看着方侯爷先是震怒,面色又渐渐缓和下来,加了一把柴又道:“但是老爷也知道,少爷对我十分依赖。”他作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方侯爷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他的儿子向来严守礼法,连通房丫鬟都不要,要不是这混蛋凌戟花了心思使了手段,越笙怎么可能跟他搅和在一起!
现在是要怎么个意思?自己要成亲了就嫌越笙缠着他了?
凌戟仿佛没有看到方侯爷铁青的脸色,继续道:“如果知道我要成亲了,他一定会很难过。少爷心性单纯,不动情则已,一旦用情便是透骨之深。可以想见到时候他会有多伤心。还要老爷劝一劝少爷,让他别太难过才好。”
“臭小子,你欺人太甚!”方侯爷终于忍无可忍地怒斥一声,拿起茶碗砸了过去。
这一次凌戟没有躲开,茶碗砸在身上,茶水倾撒出来,衣襟上湿了一片水渍。
凌戟平静地注视着粗粗喘着的方侯爷,缓缓跪了下去。
“老爷,您为什么生气?”他低首道。
“臭小子,混蛋!欺人太甚!”方侯爷连连骂道,气得捂着胸口。
可惜这里是神武侯府,不是他的平国公府,他没办法请家法来打这个无法无天无情无意的神武侯!
凌戟抬头看着他:“老爷,前面的话当我是胡言乱语,我是真的有事相求。”他说完深深地拜了下去,“我对少爷的真心,天地可鉴,此生不愉。我不会跟别的女人成亲。您是为人父者,您当知道成亲这种事情即便我们做晚辈的明确说了,拒绝了一次还会有下一次。”
方侯爷沉着脸色目光不善地看着他,还没弄明白凌戟这前后反差巨大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凌戟接着道:“我想请老爷出面,与家父家母谈一谈。我和少爷,谢谢老爷的大恩大德。”说完又拜了下去。
听听,听听,这是什么话?这就代表越笙来谢他了,他以为他是谁啊?!方侯爷气得胡子直翘,却见凌戟已经站起身来,恭敬地施礼退出去了。
“你站住!你到底要我去谈什么?!”方侯爷瞪着眼睛道。
凌戟低眉顺眼地回道:“晚辈怎么敢对老爷指手划脚,一切都以老爷的意思为尊。”说完便退了出去。
方侯爷瞪着门口,一直瞪到眼睛发酸,又坐在椅子里想了半晌。
半晌之后他猛地一拍大腿,这才将将反应过来。
这个臭小子刚才是跑过来专门威胁了他一通啊!说什么以他的意思为尊,明明是威胁他出面给他摆平婚约的事!
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以前怎么会以为这个凌戟本性纯良的?明明是个狼子野心还不择手段的恶霸!居然算计到他头上来了!
方越笙和凌戟并排坐在亭子里的石条凳上,看着细雨落在莲花池里,打出一圈圈波纹。
方越笙有些担忧地道:“你去求老爷了?老爷怎么可能答应啊?他对你那么生气。”
凌戟揽着他的肩膀,微微笑道:“放心吧,老爷会去的。”
方越笙还是有些不安。
凌戟看了看他,站起身牵着方越笙的手道:“左右今天无事,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今天不用去大堤了吗?”方越笙问道。
凌戟摇了摇头:“有林玄英在,工部的事他比我在行。”
凌戟唤来两名侍卫套上马车,和方越笙一起出门去了。
小雨初下的那几天,很多人喜欢驾船游湖,在绵绵细雨中飘荡在湖水中央,烟雾环绕,远景朦胧,别有一番天大地大苍凉开阔的景象。
如今水位越涨越高,游湖也不再安全,街上更是行人稀少,能玩的地方实在不多。
凌戟和方越笙下了马车,先一起进了一家开着门的古董店,却没想到在这里与一个他们都不愿意见到的老朋友狭路相逢了。
“越笙?”钟天耀有些惊喜地唤了一声,想要上前去,却被方越笙身旁凌戟的不善脸色吓得踌躇了一下,终究心中有愧,没敢过去。
方越笙打量着店里的几个人,许如信站在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个粉彩的瓷盘细细观看,似乎全然没有看到他一般。
钟天耀犹豫着不敢上前,徐远清则是轻蔑地一笑,连要开口的心思也没有。
他倒是个真小人,以前真是没有看出来。
方越笙咬了咬嘴唇。
店小二已经殷勤地迎了过来,被凌戟打发下去。
凌戟牵起他的手,轻声道:“少爷,我们随便逛逛吧。”
方越笙感到凌戟温和的注视,轻吐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
凌戟没有放开他的手,就这样牵着方越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中间慢慢逡巡。
店里摆出来的物件自然都不会太值钱,凌戟本来也只是带方越笙出来随便逛逛,并不在乎看到的都是些什么。
方越笙是平国公府世子出身,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东西的基本鉴赏力还是有的。
凌戟不时地问着问题,听方越笙轻声地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笙儿真是聪明,博闻广识,我比不上少爷。”凌戟轻笑道。
方越笙一下子想了凌戟说过叫他笙儿的时候,他就要喊他哥哥,这大庭广众的——
方越笙惊慌地向四处看了看,似乎生怕别人听到。
但转念一想,笙儿这个名字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凌戟那天那样一说,居然就让这两个字带上了那么暧昧的气息,让他一听到就忍不住耳根发热。
“笙儿怎么了?脸都红了。”凌戟笑道,抬起手指刮了一下方越笙的脸颊。
方越笙一颤,躲着他的目光:“你、你不得无礼!”
凌戟这才笑道:“是,少爷。”
远处投来的目光从二人相握的手上移了开来,许如信面色阴沉,将古董放回货架上,转身走出店门。
真是碍眼!
在朝堂上凌戟让他们的人不得安宁,出来逛个街还要碰到这两个让他厌烦的人,真是倒胃口。
徐远清和钟天耀连忙跟上。
许如信上了马车,车夫问道:“少爷接下来要去哪里?”
“没用的废物,这种事情也要多嘴再问?!”许如信不耐地道,“马上滚,广安侯府不养废物!”
车夫吓得战战兢兢,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怎么惹得少爷发这么大火。
钟天耀和徐远清上了车,钟天耀道:“去泰宁酒楼。”车夫这才急忙驱赶马匹,驾起马车往泰宁酒楼而去。
“你怎么了,发这么大火?”钟天耀道。
许如信黑着脸色,没有言语。
牵着的手,耳鬓厮磨的低语,方越笙发红的脸颊……
一幕幕闪过,许如信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
虽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但是许如信侍妾成群,那种装模作样的暧昧在他面前简直无所遁形。
难不成为了再享富贵,方越笙给凌戟做了禁脔不成?!
贱人,贱人!
在他面前向来装成纯良天真的小白兔,出去玩乐的时候连女人都不让近身,让他以为他果真是白纸一张,原来这么会勾引男人!贱人!
以前在平国公府的时候那凌戟面对他就是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难道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爬上了凌戟的床?
所有人都不明白凌戟那样的人为何甘愿为方越笙做牛做马,原来根由在这里。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许如信咬紧了牙关,眼神中露出一丝阴狠的受伤来。
☆、第66章 收网 
傍晚时分雨急风大,林玄英冒雨进了神武侯府。
“大堤保住了。”林玄英抱着茶壶喝了一汽,吁了一口气道,“这一次是我亲自监工,保证量足实在,再大的水也冲不垮。原来的堤坝已经决了一个口子,好在赶上了,没有造成太大损失。”
凌戟点了点头。
林玄英又道:“不过这一次你可失算了,工部的官员一个比一个尽心尽力,谁也没敢多拿一个子儿。”
凌戟笑了笑:“竟然这么克制?竟是我小瞧了他们。”
“只是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管着这么一群贪心不足的人硬是不敢伸手,也算本事不小了。”
凌戟无话,起身道:“既然大堤筑成,也该做些正事了。”
林玄英叹道:“凌戟啊,你这是卸磨杀驴。”
凌戟笑了笑,只是道:“花了这么多钱,不想办法找补回来,皇上就要来找我的麻烦了。与其自己麻烦,不如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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