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听令》第35章


两人上了山路,山里静悄悄的,他们找了个洞穴生火,面对面地坐着,程千述道:“锦南你听我说,你三哥是有别的事才离家的,这对他很重要。”
花锦南很敬佩大哥和三哥,一听是正经事,立刻严肃起来:“我能帮上什么忙?”
程千述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道:“我放心不下他,我得去找他。锦南,你也不愿意让你三哥遇到危险吧?”
“那咱们一起去啊!”锦南立刻道。
“有人跟踪咱们,”程千述小声道,拿木棍翻了翻火,火光照着他的脸,显出了几分高深莫测来,“你得将他们引开,让他们找不到我和你三哥。明日一早,我们就朝山上继续走,沿路留下记号,半路我会同你分开,我去找你三哥,你在这里待上两日,然后下山回怀河镇找个地方住着,等我们回来。”
“万一被人发现你走了怎么办?”
“他们不敢跟得太近,这山里视野不好,他们不会知道的。我把干粮都留给你,明日再去给你猎些野兔和鱼来,你小心一些,不要被人发现是一个人。”
花锦南有些紧张,可他想当这样的大侠很久了,不由有些亢奋地道:“是什么人跟着我们?我要把他们引出来吗?”
程千述摇头:“不用,他们不会伤害你,放心吧。”
花锦南:“???”
程千述喃喃:“他们只是想借由我跟上你三哥,监视我们去哪儿而已。”
花锦南一脸疑惑,不过也没再多问。
花锦双再次独自上路,这回两人算是把话说清了,花锦双自觉自己没有顾虑了,便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他一路上想着花锦南和程千述,心里转过了许多念头。
若花家真有问题,程千述必然是被监视着的,他出门,必然有花家的人跟着;而花锦南的性格正直侠义,且向来崇拜他和大哥,他离家出走,花锦南是最有可能偷偷追出来的人。
大哥不可能想不到这些,可他没有阻拦弟弟,那必然有他的道理。
按正常逻辑来说,不管花家有没有问题,花锦双离家出走,又在武林大会在即的关键时候,花无琅应当会派人看着他们几兄弟,以免其他人去找花锦双,惹出更大的麻烦。
但花锦南却这么容易地就离开了花家,若不是大哥私下安排,故意放走了锦南,就是花府因为某种原因,人手不够了,所以无人看管。
亦或是,两者原因皆有。
花锦双皱起眉,抬头看着远路,喃喃:“爹,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要什么?”
两日后,花锦双到了码头,他要在这里渡船北上,水路是最快的。
这船有两层,上面一层有几个小小的房间,房间逼仄得很,透着一股潮气。花锦双娇生惯养,站在房门口左看右看,总觉得不舒服。
他正要回身关门,一只手突然挡在了门前,花锦双反应速度很快,立即往后躲开伸手拔剑,却见那门后站着的竟是程千述。
程千述为了追上他,连夜赶路,不吃不喝,整个人一下瘦了一圈。他头发随意地绑着,包了布巾挡住了发色,脸色苍白难看,眼下带着点青黑,短短的胡茬都露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沧桑。
“终于追上了。”程千述叹了口气,进门关门,在床榻前坐了下来。
他声音有些沙哑,花锦双下意识给他倒茶,小心地看着他。
程千述脸上带着浓浓的疲倦,眉头习惯性地皱着,几口喝干了一壶茶,随意抹了下嘴,道:“跟踪的人打发掉了,你放心。”
花锦双脸色一凝,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不知道程千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千述没看他也没做解释,将裹着头发的布巾摘下来,摸了摸头,说:“为了追上你,身上脏得很,也没洗澡。别嫌弃师兄,嗯?”
花锦双心头涌起复杂的情愫,在另一头坐了,抿着唇说:“你来做什么?我办完事自然就回去了。”
程千述没答话,一手在桌案上敲了敲,片刻才道:“你啊……”
不过两个字,带着莫名的长吁短叹,已成熟许多的少年侧过头来,疲倦又深邃的目光看着窗边稚嫩青涩的少年人,细细地观察他。程千述眼里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和温柔,摆摆手不再多说,又示意自己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便就这么裹着一身风尘仆仆,随意在角落里蜷缩着睡了。
第36章 摊牌
程千述一觉醒来感觉自己晃来晃去的,迷糊了片刻才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这两天为了追上花锦双连顿饭都来不及吃,就在马上随便啃两口干粮,只要维持不饿就成,一颗心一直高高悬着,到见了花锦双的面才终于放松下来。这一放松顿时疲惫不堪,浑身酸疼,什么余力也没有了,就这么昏头昏脑地从白天睡到了夜里。
这一醒来先是饿了,他翻身坐起朝四下看去,想着这都在水上了人总跑不掉了吧?可逼仄的房间里居然只有他一个人,他登时清醒了,立刻翻身下床拿了行囊就往外冲:“花锦双!”
门一开他差点就撞在花锦双身上,花锦双手里端着两个碗,脚下轻点身形不动就这么往后滑出去,衣袖微微扬起又落下,碗里的汤水一点没洒。
“醒了?嚷嚷什么?”花锦双瞪他一眼,没好气道,“好不容易给你弄来的,要是洒光了你就活该饿着吧。”
程千述愣了愣,这才看清他碗里装着一点面,洒了小葱,一股清香伴着满船的水汽蕴绕过来。
“你……”程千述一时有些没回神,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的碗。
“让开啊。”花锦双道,“杵门口做什么?收过路费?”
程千述忙让开了,又慢半拍地伸手去接碗:“我来……”
“走开。”花锦双侧身避了一下,端着碗放在床前案板上,说,“吃吧,肯定饿了吧?”
程千述睡过去一个白天,花锦双都以为他睡死过去了,中途还担心地探了他的鼻息和额头,确认他只是睡着了,没有生病发烧更没有猝死,这才放下了心。
可放了心后更多的却是生出怒火来——话都说清楚了!还这幅模样追上来做什么?一点不爱惜身体,是想让谁心疼?反正我不心疼!
花锦双坐在另一头,端着碗自顾自地吃,不想搭理程千述。
程千述几口吃完了面,连汤水都喝干净了,这才回魂似地长吁了口气,尴尬道:“谢谢。”
花锦双嗤笑一声,不答话。
两人之间一时相对无言,只有轻微晃荡的水波声有节奏地从窗外传来。
花锦双在如此逼仄糟糕的环境下,端着一碗缺了口的面碗,居然也吃得十分斯文高雅,慢条斯理吃完后拿帕子轻轻擦拭嘴角,面色云淡风轻,将碗推到一边去,命令道:“拿走。”
程千述知道他这些日子在外头,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已是十分不易了——虽然对于寻常人来说,这本就是非常普通的事情,半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对于花锦双来说,从出生起他就如同众星捧月,自小便有人伺候穿衣洗漱,不管做什么只需要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吩咐一声便是,哪里需要他四处走动打点?
因此这一路他可谓是走得相当不容易了。
程千述深知这一点,也没说什么,端起两个面碗去还了船家,又借了一点热水随意抹擦了一遍脸和身体,这才走了回来。
他关上门从包袱里拿出衣服来换,刚解开腰带又想起什么,颇为不自在地转头看了眼窗下坐着的少年。
花锦双今日一身鹅黄色短衫,腰系玉带,坠着墨玉,袖扣和裤腿都系了起来,稍宽的衣袖挽起一点,看起来十分洒脱随性,很是阳光明媚。
他的黑发乱七八糟地绑了辫子甩在身后,无人帮他梳头,他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只是就这么随意一编,倒也很好看,有种别样风情。
察觉到程千述的视线,花锦双微微侧头,先是显出疑惑的面色,随即明白过来,冷笑道:“怎么?师兄以为我会趁人之危?我是那种人吗?”
“我没有那个意思。”程千述心里叹气,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干脆不再拘谨,直接脱了衣裤。
花锦双一手撑下颚,就这么大大方方看了起来。
程千述赤…裸的上身十分精干劲瘦,肌肉结实有力,有着十分流畅舒服的线条,并不过于夸张但也绝不羸弱。
他向前躬身,背部肩胛骨微微突出,后背肌肉绷起,后腰处有大大小小无数细微伤口,有的看不清晰了,有的则成了深色的疤。
花锦双眉头蹙起,不由起身走了过去。
程千述感觉到身后人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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